「到了,应该都到了。」
点算了人头,二十个人一个不少。
骑上单车,不知道是谁领在前头,用尽全力踩着踏板,後面的人没命地急急跟上,在呜呜声再传来之後拚了命地将小庙与戏台抛在身後黑暗中。
遥远的黑夜里,似有若无地传来铜锣声。
——
不知道是因为加快了速度,抑或是没兴致再一路打闹,回别墅所用的时间只有去时的一半,快得让人惊讶,不过当时都没有人注意到这点,只在停车之後互相对看了十多秒,然後就像是历劫归来一样笑了。
彷佛急於把刚刚那诡谲的事情忘却,有人跳下了单车走进草坪,「奇怪了,不是说会把烤肉的东西送过来吗,怎麽没看到东西啊?」
屋子内外都没看到东西。
「大概是觉得我们会逛夜市逛得比较晚吧。」看了一下手表,阿关这样讲着。
「我记得屋子里还有点心和饮料,先进去等吧。」不管是精神上还是其他地方方面都累了。总之二十个人拖着脚步,将单车随手停放在陆陆续续走进屋子里,接着有人打开了电灯。
和门前不太一样,屋里被收拾得乾乾净净……太过乾净了,连家具都没有,彷佛刚铺好的瓷砖上还沾了一点灰尘,空气中弥漫着油漆的味道。
「搞什麽鬼?」
几个人错愕地面面相覻,完全不晓得发生了什麽事。
「先去看看自己的东西还在不在!」脑袋里浮出「完蛋,可能遇到诈骗黑店」这样念头,李临玥连忙催促所有人。
此话一出,所有人像是大梦初醒,连忙争光恐後地冲上楼梯抢进自己的房间。
「干!行李不见了!」
不用说行李,房间里就和外面一样什麽都没有,空荡荡的像是一场愚人笑话一样等待着他们,「东西都不见了,一定是趁我们不在的时候拿备份钥匙偷走了!」
「一太!」还没踏进房间就听到同房人的骂声,阿方直接冲去拍打应该要有人的房间,不过拍门都变成搥门了,木头拉门都已经发出巨大的声响,里面却连一点声音都没有,他甚至隐约听见里面的回音,但就是没听到朋友的回应声。
一太房间没有点灯。
左右张望了下,阿方直接走进隔壁的置物仓库——其实里面什麽也没有,同样是间空房,不过在尽头有扇透气窗。
每个房间都有窗户,他如果没记错,从这里或许可以爬到隔壁房间。
「阿方,小心一点。」注意到他的行动,几名平常一起打球的朋友马上凑过来,想起唯一留守者的安危,不知道是谁递过来了手电筒。
「还好,外面墙。」不晓得是因为怕有人失足坠落还是什麽制式化的设计,虽然外观毛不出来,不过房子边其实有条分离的小沟,刚好够一人站上去。
站出去之後,阿方本能地看看外面,别墅距离市区其他房舍聚集处虽然有点远,但现在却几乎看不见任何灯光,四周的黑暗像深沉的墨水一样裹住了这里?
他突然有种非常不安的感觉。
本能和直坚的寒毛似乎都在叫他立刻离开这个地方。
太安静了,连风的声音都听不见。
吞了吞口水,甩甩头要自己不要多想,阿方连忙咬着手电筒,移动身体到隔壁房间的窗前用地拍打了几下。
房里依然没有任何声音。
腾出了手,阿方挪了挪窗户,意外的发现窗户并没有上锁。不,正确地说是没有打开反而显得奇怪,因为他没有听到冷气运作的声音,这种天气没开冷气还关着窗户本来就不合常理,虽然一太不像普通人,但绝对不会做这样虐待自己的事。
用力咬着手电筒的低端,阿方轻轻地将窗户推开了一小条缝隙—
那一秒,出现在窗户之後的是一双眼睛。
没预料到有人就在窗户後面的阿方差点往後摔下去,等他稳住身体再回过神时,当前已经没有东西了。
但是在手电筒灯光扫入房间时,他看见空荡荡的房间中有双发青泛光的眼睛从黑暗中直视着他。
那无论如何都不会是他朋友的眼睛。
咬着手电筒,阿方只觉得自己冷汗直冒,但是怎样都没办法喊出声音。
他所能做的就是用力关上窗户,像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一样仓皇退回刚刚的仓库房间里,房里遇有两个人在等他。
「一太不在吗?」朋友焦急地询问。阿方吐掉了手电筒,任由那点光源在地上重重地摔了两、三下,他的手还在颤抖,「快点、快点叫其他人离开这个房子!这里有东西!」
大概是被他苍白的脸色吓到,其他两人也发笕事态的严重性,其中一人拉着阿方就夺门而出。
一冲出房间,他们差点迎面撞上了同样匆匆上楼的李临玥。
「行李和钱全都不见了,这房子有问题。」脸色也不怎样好看,李临玥还拉着怡琳,这样说着﹕「我们先去报警再说,今天看到附近有派出所!」
「叫其他人快点下去。」推着朋友,阿方转头回望刚刚那个仓库房间,但是又突然愕然了。
仓库房间空无一人。没有任何东西、也没有人。
刚刚还在这的同学不见了。
——
「阿方?」
抓住对方的肩膀,李临玥看出了他的神色异常。
察觉到那只手传来的颤抖,阿方硬是逼自己回过神,「快点下去。」推着两个女孩,他掏出手机按了一下的手机号码。
手机无法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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