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王子墨的认罪,所有的事都清晰明了,王家再次出了丑闻,这让王老太爷气得满身都在微颤。
王老太爷狠狠瞪了王启年一眼,王启年狼狈地双膝跪地,俯身谴责道:“我王家庄几百年来,民风纯朴,循规蹈矩,未曾有人做出如此丑事。庄民王子墨,德行有亏,无媒苟合,诱奸妇人,天理不容。。。”
“父亲,这种人,就应该以宗法治罪!”王启连打断王启年的话,直接给王子墨扣上了大帽子。
“祖父,那妇人,恬不知耻,同流合污,当一同治罪!”长孙王子文恶毒地说道,眼看着王子砚马上不中了,二房无望,他绝对不能让王子墨留下贱种,必须斩草除根。
“不,不关她的事,她什么都不知道,是我强迫她的!是我强迫她的!”王子墨一听林芷岚被牵连上了,急得嘶吼起来。
王启年隐晦地盯了王子文一眼,他本想顺水推舟,就以王子墨的招供定罪,这样那妇人保住了,他的孙子也能保住,王家的家业依然还能在他手里。
林芷岚看着王家人义正言辞地讨伐王子墨,连王子墨的亲生父亲也没有为她求请,突然感到了害怕。虽然她还不知道自己与王子墨会面临什么,但她终于明白这里的社会规则是怎样的苛刻。
林芷岚没有以前的记忆,她自打来这里之后就蜗居于王子墨的小院中,过着极其简单的生活,所见外人不过就是陈旺树与胭儿两人。胭儿年纪小,碍于王子墨兄长身份并没有说过什么,陈旺树虽然极力反对,但终究顾念与王子墨的手足之情并没有对她采取极端手段。
此时的林芷岚,不过是一张白纸,后世的潜意识,让她觉得两情相悦并不是一件错事,而胭儿与陈旺树的态度,也给了她错误的信息,以为这样的事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王子墨曾经那些隐含担忧的话,突然在林芷岚脑中闪现,此刻她是多么地自责自己的任性与无知,若非如此,若能听王子墨安排,她们两人便不会面临这样的窘境。
王子墨的额头已经磕破了,那动作也迟缓了不少,可是她没有放弃,依旧在坚持,坚持给林芷岚与孩子留下生的希望。
终于,泪水滑落,林芷岚挺着肚子,双膝笨重地朝王子墨移去,每一寸,都艰难无比,被反剪的双手已经麻木,双脚已经跪肿,但她依然在坚持。
近了,更近了,终于,这个漫长的过程,终于到了,林芷岚笨拙地用身体蹭着王子墨,嘴里沙哑地说道:“子墨,你别这样,不值得,不值得。。。”
自己之于王子墨,一直是一个累赘,养着自己,疼着自己,事事依着自己,王子墨从没有一句怨言,自己欺负她,也只是傻笑,待她稍好些,便乐的找不着北,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但王子墨,却是将头凑过去,贴着林芷岚的耳朵,无奈地说道:“我护不住你,是我没用,今日若是天老垂怜,你要好好活下去,答应我!”
林芷岚拼命地摇头,她没有办法看着王子墨为自己而死,特别是以这样的污名死去,如果一定要死一个人,那就让自己去吧,只是委屈了还未出世的孩子。
王子墨见林芷岚不答应,也是发狠了,她一改平时的懦弱,对着王老太爷凌然道:“老太爷,这事是我一个人的错,与她无关,恳请老太爷怜惜她与肚子里的孩子,给她们一条生路,要杀要剐,子墨决不说一个‘不’字。”
“不,不是的,她那样老实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事!是我遭难倒于田间,是她救了我,她一直对我以礼相待,我们是清白的,孩子不是。。。”
“岚儿!”王子墨头一次,扯着嗓子红着眼怒斥林芷岚,孩子是林芷岚最大的依仗,只有孩子是自己的,王启年与王子砚才会拼了命地保住她们娘儿俩。
“在祠堂里还你侬我侬,你们这对狗男女,今儿谁也别想活!”王子文嫌恶地说道。
“父亲,您也瞧见了,这哪里是王小二强迫的,分明就是你情我愿,还请父亲秉公处置。”王启连总算开窍,跟着附合道。
王老太爷忍着怒气,瞥了王启年一眼,转而问道:“子砚,以你之意,应当如何?”
王子砚闻言,深深看了王子墨与林芷岚一眼,他吃力地起身,撩起衣摆,跪于王老太爷面前,喘着气说道:“小二从小孤苦,无长辈教导,若说小二有错,那我王家更有错。知廉耻,明孝悌,乃我王家立身之本。小二虽未入籍,但身上流着我王家的血,我王家未曾待她如子侄,今日之事也不能全怪罪于她。”
“老二,你果然生养了一双好儿子!”老太爷那一生修练的气势,在此时高涨到了极点,王子砚的话,让他动了真气,他没想到自己一直最看重的孙子居然为了替王子墨求请敢把脏水往王家脸上泼。
“子不教,父之过,子砚身为长兄,亦没有推脱之责。恳请祖父看在我王家亏待小二的份上,从轻发落。”
“子砚,你安敢如此说话!”王启年显然被王子砚的话戳到了痛处,恼羞成怒道。
王子砚向王启年庄重地磕头,但未有退却之意,他来日无多,若不保住王子墨,他不敢想父母年老之后,在王家会是怎样的凄凉处境。
“够了,你们不嫌丢人!”
王老太爷突然发作,枯手在椅背上拍得“啪啪”作响,头上青筋直冒,面部狰狞,凌厉的眼神扫过跪在地上的一干人等。他原本也想放林芷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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