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微动,白魔轻浮虚空,他淡淡地瞄着张元宗,陡然间,他双袖怒卷,衣袂翻飞,顿时天地间的平静被打破,阳光紊乱,微风斜蹿。那身宽松的白衣,重重叠叠,如云海怒涛,带起一片风云。
张元宗感觉到那一袭白衣化作了海啸时腾空的浪涛,排山倒海的威势,蕴含着无匹的力量,正向他压顶而来。正当那白衣浪涛涌至头顶上空之时,他知道自己无法躲避,也不能防御,唯有一剑攻击,别无他法。
铁剑在其手中飞快的旋转,一层快到极致的气流依附剑身,搅得周遭一片混沌。那一剑倏然击向那片白衣,霎时间剑华迸射,锋芒难抑,呼啸之声震得虚空微颤。内息滔滔不绝,从平凡铁剑中激发出凶悍之性。
无敌铁剑与无双白衣在半空中猝然相遇,锐利同厚重在这一刻绞杀在一起。白衣覆压之下是天衣无缝的围杀,无数道剑芒皆被铜墙铁壁一般的白衣所挡,纷纷归于寂静,不过这一剑之威也硬生生破开了一道缝隙。
仅余的一道剑芒透过缝隙,破空而去,直奔白魔的面容。白魔面色若常,右手从袖中突然伸出,竟然轻易地抓住了那道剑芒,明耀的光顿时黯淡在那只手中,最后渐渐沉寂。白魔轻笑道:“我知道你擅长剑气,那你试试我这一手剑气如何?”
话音未落,他右掌一亮,一道剑芒透体而出,仿佛他方才摄住了那一道剑芒,化作己用破体而出。那一道剑芒与方才不可同日而语,快逾闪电,威势无双,犹如射日之箭,散发着万物臣服的绝世力量。
群雄早已被高处散发的威压沉沉压制,无力去议论或喝彩,可是内心里早已翻天覆地了。白魔空手接住那一道剑芒已是惊诧世人了,而此时他一掌挥出一道剑芒,众人心中没来由冒出“龙门剑气”的念头,难道白魔也会这惊天绝学不成?
这怪不得众人会有这样的误解,白魔功参造化,如今更是达到了难以想象的境界,天下武学只要入了他的眼,都能辨其本质,便可立马照猫画虎。这一掌挥出的剑芒,正是他观龙门剑气,信手而出,虽不是真正的龙门剑气,不过其威力仍旧是惊天动地。
面对天降流火一般的剑芒,张元宗首当其冲,刺眼明烁几如烈日横空。他右手一紧,铁剑自下而上挑去,剑影重重,乌光氤氲,一层宛若实质的剑芒透出剑身。这层剑芒同方才丈余长的剑芒迥然不同,其隐隐传出的波动,令人心悸,几乎是沾之必死,触之必亡。
铁剑奔袭而去,与那道剑芒狭路相逢,剑吟之声猝然传出,有穿云裂石之威,恍觉晴空微颤。待众人安定心神,剑芒消散,铁剑兀自斜指,完全看不出这一招谁占据上风,只觉天下之大无人能出其右。
两人并未停歇,那把铁剑仿佛成为天下绝世无双的神剑,有龙腾凤翔之状,具上天入地之威,剑气暴涨,横扫千军,诸邪辟易,当真是剑神临凡,空前绝世。白魔平淡如水,那双袍袖若是装了个乾坤,而那双手仿若最厉害的神兵利器。
白魔的厉害之处逐渐展现在众人的面前,他一抡袖,狂风大作,无边无际的力量滚滚激生,仿佛整个武圣殿都在其控制之下,他一挥掌,连虚空都凹陷,几欲移山填海,难以抵挡,他一弹指,或剑气或指风,好似要击落星辰,那武圣殿顶已布满浅坑低洼。
群雄虽然不是直面白魔,却有身临其境之感,全身一片冰凉,那偶尔溢出的劲风让不少人忍不住踉跄后退。五大派诸人脸色愈加铁青,白魔之威,他们难及十一,难道真是魔教当兴,正道势微,心中不由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然而,他们之所以还没有心若死灰,全是因为那一道坚定的青影。无论白魔的攻势如何的惊天地泣鬼神,张元宗总是果断地依仗那一把铁剑,让自己稳稳在武圣殿顶从容来去,他在不知不觉之间成了正道众人心中的底气。
太一教教主之下有天师、白魔、药王三职,天师有推演天机之能,白魔擅长武学,而药王专司医术**,个个神鬼莫测。此外,九幽山中还有八大长老,谁不是冠绝天下的人物,分别率领八脉弟子,其实力当真可以算作天下第一。
此次武圣殿比斗,太一教以白魔当首,仅出动冼星见、阴阳鬼两位长老,就让群雄环视的武圣殿揠旗息鼓,由此可见太一教势头强劲。微一思虑那神秘的新教主,外加其他六大长老,以及隐藏的底蕴,不由心中忧虑,魔教真是魔焰滔天啊。
正当正道前辈人物烦忧之时,张元宗只身独剑,在狂风暴雨中稳如泰山,他没有太过精妙的招式,不过剑的意境却是诸般变化,忽如山野清风,起于微毫,可化为狂岚,忽如日月临空,或狂暴而肆掠,或高远而辽阔,忽如冥幽地狱,阴测测寒浸到骨子里,如堕轮回。
白魔随意挥洒之间,眸子里的亮光愈来愈亮,面前的年轻人的修为难以揣度,在剑道上的造诣如渊如海,厚重而不知深浅。他会让你觉得这一剑已是世间最厉害的剑法了,可是下一剑却更加厉害,你不知道他的尽头在哪里,这无疑是可怕的。
他可以天马行空,可以大巧若拙,可以铤而走险,可以脚踏实地,你无法去归纳他的人,也无法去归类他的剑。他可以成为任意一类剑道高手,不过又与云简博采众长不同,他乃是掌握了剑的本质,才能触类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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