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朱浩昌不知何缘由要致张元宗于死地,张水衣呼道:“朱浩昌定是不怀好意,估计晴雪馆里早已潜伏不少高手,等待大哥自投罗网。”云峥煞是不解,待听完其中的缘由后,皱眉道:“大哥难道与他有什么过节?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还是计议一番才好。”
张元宗毫不在意,洒然一笑道:“区区晴雪馆算得了什么,你们不必在意,我倒想见一见朱浩昌,也好弄明白心中的疑惑。”他说得随意,万事不滞于心,却又不让人觉得狂妄,那是一种寂静中的自信。
云峥听了张元宗此语,心中冒出一种奇怪的情绪。想当年流落街头,三个小孩儿相依为命,一般的颠沛潦倒,一般的乞讨度日,而张元宗在那时就拥有了一颗淡泊宁静的心,万事万物皆看得平淡,不盈于心。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小孩皆长大成人。自己毕竟是世家出身,自返回云家后,尊享世家的一切,起步不知高其多少。事随人愿,眼界、心胸、武功、智谋皆是无人能及,更何况自己乃是云家的大公子,江湖人眼中的天才。而他命途多舛,不知经历多少坎坷,可是如今自己仍旧比不过他。
云峥心中尽是浓浓的怅然,暗中一叹:只怕我永远都达不到他那样的洒脱,还不了他的恩情。众人皆不知云峥心中所想,也无法感同身受他的落寞与遗憾。张元宗一脸淡笑地望着云峥,仿佛洞悉了他心中所有的想法。
晴雪馆里尽是风雅物什,一花一木,一石一草,皆精挑细选,精致非凡。在东边宽敞的楼阁中,有四个人在夜幕降临的时候,聚集于此,若是有外人在此,只怕不会相信自己所见。
白衣银发的白魔,飘然出尘,临风而立,眼眸中透着清冷淡漠,他是昔日邪道第一少年高手,如今其修为谁能揣度?他在太一教位高权重,生杀大权紧握己手,若不是对方乃是江湖少有的俊彦,只怕对此次相邀也未必会放在心上。
朱浩昌端坐阁中,面容沉静,一身紫衣沉凝,当真贵不可言,其气势雄浑,稳若泰山,让人无法看透。他有种掌握乾坤的威势,不安于室,与天比高。他是隐世大派龙门的传人,虽初出江湖短短一月,却犹若飞龙在天,遨游苍穹。
此时,云家大公子云峥斜靠在椅子上,俊朗的脸庞尽是不羁的笑容,面对白魔、朱浩昌两大对手,仍旧心无挂碍,笑看风起云涌。他的心就如衣衫上的云彩一般,行无定式,浮游青冥,自由自在,没有什么可以拘束他。
张元宗,若是一泓清泉,自月下松间石上流过,红尘滚滚,抱守宁静。他是山野间的一阵风,是寥落夜空的一轮明月,是晨曦的那一缕阳光,不需要去看,而是去聆听,去触摸,去感受,他是那么的与众不同,沁人心脾。
这四个人,无论谁在江湖上都是叱咤风云的存在,鹤立于芸芸众生。明日,他们将在武圣殿中一较高下,明日之后,江湖风云将会有新的趋势,试问谁主沉浮,掌握天下,是正道公敌的太一教,是隐世大派的龙门,还是四大世家之首的云家?
张元宗向白魔颔首执礼,白魔眼中的冷色淡了些,瞥了一眼云峥,然后道:“难怪你要选择云家。”朱浩昌冷觑了张元宗一眼,而云峥也疑惑不解,但是两人却不便询问个中缘由。张元宗闻言淡笑道:“白魔兄,误会了,我选择云家,不是因为云峥是我兄弟,而是另有暂时不能言明的原因。”
白魔眉峰一挑,道:“不过,你选择云家与否,已无关紧要,结果都是一样。”张元宗浅笑道:“无论结果如何,能与白魔兄一会,此生值了。”白魔与张元宗在其他两人眼中竟颇为熟稔,好生惊诧。
白魔虽然如少年公子一般,但他可是名符其实的前辈人物,贵为龙门传人、云家大公子也是要毕恭毕敬称一声前辈的,可是张元宗却能称之为兄。这时候朱浩昌沉声道:“张兄,真令人佩服,一边让白魔前辈为你说项,一边又同云大公子称兄道弟,真是左右逢源。”
言下之意,暗指张元宗颇有心计,存在利用之嫌,云峥忽的大笑道:“朱兄此言差矣,我大哥乃是先有结识白魔前辈,后才有与我相认。大哥有幸得白魔前辈亲睐,提携一二,恩比天高,在下也不免铭感于心。既有先后,又是无心,何来左右逢源一说?”
朱浩昌不动神色道:“在下绝没有此意。在下不过是仰仗师门的余荫,也才能有资格同白魔前辈、云兄切磋,着实汗颜,与张兄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云峥岂有不明白言外之意,他朱浩昌依仗龙门乃是名正言顺,而张元宗不过是利用了太一教。
他心中虽有些恼怒,却仍旧笑吟吟道:“在下倒是想助大哥一把,可是无能为力,一来白魔前辈已先一步成人之美,二来云家没什么分量,哪有那么大的面子。朱兄不是也在第一时间同意了白魔前辈的说项么?”“说项”二字颇为碍眼,云峥似乎是故意提起此词。
云家没什么分量,只怕三岁的小孩都不相信,朱浩昌冷哼一声道:“云兄与张兄,真是兄友弟恭,连白魔前辈和我都要艳羡不已。”云峥嘴角一弯,邪笑道:“朱兄都可以代白魔前辈发言了,可见关系匪浅。”
朱浩昌心中一惊,暗中扫了一眼白魔,只见本尊气闲神定,不由松了一口气。虽然白魔名震寰宇,乃是武学宗师,但是自己绝不是易与之辈,根本不会怕了白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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