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花未眠“咦”声飘出,惊诧地望着张水衣,她施针已经结束,可是张水衣身体里依然沉静如水,纯钧灵魄悄然无迹,一丝动静皆无。花未眠摇头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难道她身体里没有纯钧灵魄?”
她倏然抬头疑惑地望向静敛的张元宗,问道:“她身上没有纯钧灵魄?”张元宗有些倦怠道:“纯钧灵魄已经同张水衣融为一体,除非水衣死,没人能得到纯钧灵魄。”花未眠勃然变色,她自小被教导正道之理,挟持张水衣已经违背了她的心,何曾想过取人性命。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花未眠内心天人交战,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浑身颤动,良久方才喑哑道:“那我对不住了,此命我来世必还。”言下之意,要取了张水衣的性命,众人大惊失色,张元宗暗自摇了摇头。
桃木的香味太过浓郁,带着沉重的悲伤散在空中,绿衣少女仍旧立在门外,而青年男子也静立一旁,对堂中发生的一切置若罔闻。花明月乍然抬头,沙哑道:“姐姐不要……”却没有了下文,目光灼灼地盯着花未眠。
张水衣闻言,对着花明月嫣然一笑。花未眠双眼一闭,深深吸了一口气,蓦然睁眼,疯狂之色涌现,就要扬手施针。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巫千雪沉寂的身上刹那间迸发出两枚银针,一针飞向张水衣丹田气海穴,一针刺向花未眠手掌灵骨穴,这两针当真神出鬼没,无声无息。
张水衣顿时觉得自己气力恢复,内力通畅,山水诀瞬间运行,而花未眠玉手一痛,惊骇莫名,巫千雪在银针的造诣已经达到匪夷所思的地步。她忽略了这个犹若幽兰一般的女子,然而她也是心性坚韧之辈,玉手仅是一顿,又欲顺势弹射银针。
刹那间,一切归于平静,张元宗一脸忧伤地望着花未眠,骈指如剑,在她眉心一寸处停顿,指尖剑华吞吐,他淡淡道:“我说出水衣之死才能让纯钧灵魄易主,本是试探于你,没想到你执念至此。”花未眠闻言,羞愧之色浮现。
在场诸人无人看清张元宗是如何靠近花未眠,如何在其银针射出前制住她,这场危局对他来说犹如儿戏。花未眠眉心微痛,面前的男子并没想杀她,不知为何她的内心有丝丝的欢喜,整个身心都松垮下来,虽然拿不到纯钧灵魄,但是她突然觉得有一种解脱的轻松。
花未眠手臂垂落,脸色沉寂,眼神凄然,张元宗遂收回剑指,凌空向张水衣一拂,那浑身的银针顿时掉落在地上。巫千雪忙上前拉过张水衣,为其把脉,片刻轻声道:“没什么大碍,用针甚有分寸。”
花未眠仿若精力被抽尽,向后踉跄几步,花明月忙上前扶住,关怀道:“姐姐……”花未眠自小被选为花家少掌门候选人,进行各种训练,被定为正式的少掌门后,仍旧忙于家族事务,与亲弟弟聚少离多,关系疏离。此时看着这个自小情感不深的弟弟,心中一暖。
张元宗回过头来,淡淡道:“此间之事,不想再论,就此揭过,我等告辞。”花未眠心有不舍,但却无颜挽留,只好言道:“谢谢。”一切尽在不言中。张元宗等四人欲转身离去,花明月冲着张水衣道:“对不起。”张水衣闻言灿然一笑,并不言语。
四人离去,留下花氏姐弟在桃香馥郁中深思不属,空思量。
短短时间,白驹过隙,竟有些物是人非之慨叹。桃花依旧灿烂,而心境却与来时有所不同,桃花不知红尘烦扰,兀自俏于枝头。途中,不见人迹,只余桃花阜盛,转身四顾,皆是层层叠叠的绯红。
巫千雪突然止步,低声道:“此片桃林有问题。”三人闻言心中一惊,皆停下来四下打量,咋一看没有什么异常。不过几人皆是非凡之辈,用心一观,顿时发现蹊跷之处。离他们不远处的桃林里飘着若有若无的雾气,红色浅淡,在桃花的颜色掩映之下,几若不见,这些雾气仿若轻纱漂浮空中,如梦如幻。
莫忆沉声道:“这是桃花瘴,南疆大山中常有这种瘴气。”巫千雪静声道:“这桃花瘴,剧毒无比,沾之血肉腐烂而亡。”张水衣问道:“此处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来时什么都没有,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了?”
巫千雪淡淡道:“只怕是有人故意下瘴,想留住我们。”张水衣惊道:“何人如此针对我们?难道是花未眠?”巫千雪道:“江湖上无妄之灾极多,应该不是花未眠。”张元宗气定神闲的模样,问道:“可有破解之法?”
巫千雪浅笑道:“这些不过是小伎俩。”此语若是有旁人在,只怕腹议巫千雪狂妄自大,这桃花瘴经久不散,四面围困,如果身在其中,只有徒然等死。不过巫千雪乃太一教的天师,元老级的人物,在医术上的造诣极高,她竟然说出此语,定是十拿九稳。
巫千雪又道:“水衣,你的山水诀有借助自然的能力,一会儿你运转山水诀,疏导空气流向桃花瘴。”张水衣点头称是,遂沉声静气运转山水诀,忽然她的身体里产生气机,与这片桃林缠身微弱的联系。
她变化手印,玉掌之间出现气旋,越来越大,然后她慢慢向前推出,一股气流源源不断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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