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随着绿衣少女在桃林小径中穿梭,不一会儿就忘记了来时的路,只见自己四周都是缤纷的桃花,途中偶然能看见亭台楼阁,因为许多桃树年时久远,高大茂盛,几乎遮天蔽日,只能看见檐角斜斜飞出,恍然见雕梁画栋,每一处犹若仙阙。
一般的显贵宴请不会在桃园深处,会就近选择一处,一来因为方便接待,二来桃园深处少有人深入。不知这桃园现为谁家产业,只知日常有人打理,曾有地方势力认为桃园乃无主之地,想予取予求,结果导致灭门惨祸,自此无人再敢在桃园放肆。
绿衣少女静静地带着众人向深处而行,少有人为修剪整理的痕迹,桃花虽明艳,却有些荒芜,倒像是在山野间。少女带着众人在一株参天一般的桃树前停下,只怕这株乃是桃园最古老的桃树,树干粗大,几乎达到三人之围,桃树天生寿命不长,能达到这种程度着实罕见,树冠茂盛以极,犹如一片云霞飘在空中。
桃花荫下有一宽敞精舍,全由桃木构建,雕满了桃花,周遭还有数株白色的桃花,在绯红色包围中仿若白璧云团,天光透过桃花空隙瀑洒下来,明媚阴影交错,不类凡尘。屋舍相比途中所见少了些奢华艳丽,却更为精致静谧。
绿衣少女玉立门口,轻声道:“诸位公子、姑娘,我家主人就在堂内,请!”张元宗等人虽惊于桃园之美,但却不动声色,信步踱去,屋内每一处无不精美,地板上是绣满桃花的地毯,比一般的要薄些,并不是很柔软,四壁挂满字画,件件不是凡品,一应摆设皆是简约大气。
尽处有一处硕大的木质屏风,屏风前是铺着白色皮毛的木榻,坐着一位青年男子,衣着华贵,器宇不凡,手执一杯酒,浅尝辄止,静静等待众人走来,他双眼盯着酒杯,脸色透着些许的傲气,想必是上位者本身惯有的气度。他见众人走近,淡淡道:“张公子一行人,风尘不见,一路好生悠闲。”
张元宗面色平静,静观不语,张水衣却是急躁的性子,言道:“我们并不与你相识,何故诓骗我们前来。”青年男子不以为忤,低眸道:“在游龙镇,在下远远见过诸位风逸,不由心折。诸位乃贵人,岂会对我这路人有什么印象。”此言虽谦逊,可语气中却毫无此意,到透着些调侃。
张水衣哼道:“你不觉得牵强了些,若是这也叫相识,那我每日擦肩而过的人如恒河沙数,岂不是江湖随处皆是我的至交好友。”青年男子淡淡一笑,气闲神定,犹如世家公子,自持身份,雍容大度,却又有些疏离道:“张姑娘说的是,是在下失礼了,还请见谅。”
张水衣不接这茬,道:“我们八竿子打不着,又不是欠债还钱,杀人偿命的关系,你让你的婢女以死想请,到底搞什么鬼?”青年男子兀自笑道:“张姑娘果真有趣,在下只是愿同诸位交个朋友。诸位初到此地,不如由在下做次东道主,为诸位安排落脚之处,安心等待三天后的盛会。”
张水衣撇嘴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们只怕安心不了。”青年人眼中怒意一闪,复又平静道:“张姑娘说笑了。江湖行走多依仗朋友交情,多个朋友总是好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在下还要仰仗诸位。”
张水衣闻言,冷笑道:“你的狐狸尾巴不漏出来,我就把它揪出来。你不就是觊觎纯钧灵魄么,何必在此惺惺作态,我们要没有什么价值,只怕够不上你的眼。啧啧,这桃园想必是个销金窟,要是我们住个十年八年的,不知你心疼与否。”
青年男子欲要再言,张元宗此时淡淡道:“你不是邀我之人,还是请你家主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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