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含怒挥剑杀至,剑气纵横春神台,威赫无双,着实惊人。想必是物伤其类,另两人被同伴的死亡激发出血性,悍不畏死地疯狂出剑。袁赤霄顿时险象环生,身体渐渐开始变得麻木,出剑已不及方才沉稳。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内,他又被刺中三剑,满身血流不止。
翡翠岛上的境况,已然无暇顾及,他暗叹自己只怕会先弟子一步离世。黑衣剑客一左一右挥剑夹击,寒锋划破虚空,已是以命搏命的打法,看来今日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听松剑凝聚着玄玑真人所有的修为,剑身周围寂静得没有一丝风声,杀人的剑是不会响的。
袁赤霄存了死志,暗自计较一番,要想以命换命杀了玄玑真人的几率并不大,只得另寻目标。于是他决心大定,不顾昆仑掌门势不可挡的听松剑,而是引剑独攻左侧的黑衣剑客,即便是死也要再拉一人垫背。
这一剑凝聚着他抛开生死的意志和虚耗一空的余力,充满了战栗的戾气,活脱脱是死神之剑。直面此剑的黑衣剑客已是心胆俱寒,如地狱修罗一眼的袁赤霄赴死杀向自己,不由暗呼倒霉。
玄玑真人根本不在乎黑衣剑客的生死,用此人的性命换得袁赤霄的性命,他觉得再划算不过,因此他蓄势一剑显得颇为从容,他要的就是袁赤霄的性命。另一位黑衣剑客怎能忍受同伴被杀,急忙转变剑法,削向袁赤霄握剑的左臂。这已成为一个死局。
忽然一道剑气横贯虚空,将黑衣剑客的长剑击飞,与此同时一道青影从天而降,手握一柄木剑斩向昆仑掌门。玄玑真人脸色蘧然大变,这柄突然冒出来的木剑竟令他难承其威。他握着听松紧急变招,那浮动的松纹恍似碎成一团乱麻,他只得骇然急退。
袁赤霄的剑以一个奇异的角度,堪堪与黑衣剑客的长剑擦身而过,仅是耗去少余的力量巧妙地击偏对方出剑的轨迹,紧接着他的利剑闪电般射出,从黑衣剑客的咽喉没入,剑尖沾血从后颈刺出,当场将其击杀。
天山掌门拔剑杵地,稳住自己晃悠不止的身躯,胸口起伏不定,对着赶至的青衣男子自嘲道:“你若再不赶来,老夫今日只怕就要交代在西海了。”张元宗握剑斜挥,淡望四方,安慰道:“前辈尽管放心,接下来交给晚辈便是。”
那夜野亭之中,张元宗同袁赤霄秉烛深谈,推测昆仑、天山大战背后隐藏的祸心,只差没有点明蓬莱寻龙定穴之事,于是商议先以清鹤冒充真凶推迟决战的时间,他与巫千雪暂留天山探查后情。果然不出所料,天山举派离山后过了一日,张听柏等人便登临天池。
当张元宗在天池风卷残云后,他让巫千雪守着张听柏在天池藏匿行踪,然后便风尘仆仆奔赴西海,途中果真没了林婉君的踪迹。他日夜兼程终在这一日赶至西海,在昆仑宿营地中找到楚青岩和清鹤,得知事态发展的处境,风驰电掣奔上春神台。
这时候,晚一步的楚青岩和清鹤也登上春神台,瞧见场中惨烈的境况,不由面露惊意。张元宗对玄玑真人视若无睹,扶着袁赤霄交给楚青岩照顾,然后简单进行截脉止血。唯一存活的黑衣剑客惊惧张元宗的可怖,又见楚青岩等人到来,知晓今日大势已去,猛然动身向远处遁去。
张元宗暴喝一声道:“哪里逃!”手中木剑如奔雷一般脱手飞出,黑衣剑客顿感天穹神剑临身,竟是避无可避,只得心下一横,握剑转身猛斩木剑。哪知木剑这一掷之威恍似开天辟地,黑衣剑客的长剑一断为二,木剑势不可挡刺入他的身躯。
那木剑的力量沛然无匹,黑衣剑客的身躯被击出丈远,最后被钉死在春神台上。楚青岩还是第一次看见师兄杀人,没曾想是这般干脆利落又锋芒毕露,根本就不像印象中温文尔雅的模样,顿时目瞪口呆,讷讷无言。
这一剑之威看得玄玑真人心惊肉跳,然而他却不能做一个逃跑的懦夫,只得紧紧握住听松剑。张元宗信步走向黑衣剑客的尸体,神色间没有丝毫为生死而动容,他缓缓拔出木剑,带出鲜血淅淅沥沥。
他举剑遥指昆仑掌门,淡淡道:“你是要束手就擒,还是要负隅顽抗?”玄玑真人僵笑一声道:“出剑吧!”张元宗无暇同他客套,身影化作一只青鸟,瞬间掠至近前,轻描淡写地挥剑便斩,那木剑仿佛拥有秘魔般的力量,春神台上顿成虚无。
玄玑真人脸色数变,握剑奋力抵挡,然而张元宗闲庭信步连斩三剑,他便蹬蹬退了三步。什么修为超绝,什么剑法独步,什么气韵长存,都被张元宗一剑破之。他心中早已翻江倒海,好生绝望,张元宗不是失去悟道之剑了吗?为何他还是这般可怕!这世间怎会有这般的用剑高手?
张元宗此时毫无考较剑法的闲情,以一种相对“野蛮”的方式,强势碾压听松剑。那柄木剑似是遍布青霜,一直寒到玄玑真人的心底。三十招不满,木剑奔斩,听松剑几若失去控制,然后张元宗持剑抵在玄玑真人的胸口,剑尖一抹鲜红,不知是谁的血。
清鹤忍不住传出一声惊呼,怎么说那也是他的亲生父亲,不由面露忧色。玄玑真人感受到木剑隐隐吞吐的剑芒,只要张元宗稍一激发,便会斩碎胸中的经脉和肋骨,他颓然地放下手中听松剑,瞥了一眼远处的小道童。
那小道童也真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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