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侵蚀着苍茫的大地,整个钓鱼城笼罩在黑暗之中,天气依旧寒冷,尤其是到了夜晚。
是夜,胡适聪来到王坚将军营房汇报黄色液体之事,走入营房,看到张钰将军也在,二人围着火炉,商量着守城之事。
“原来张副将也在,那便更好了,省的我再去找你。”胡适聪一脸笑意,颇为和蔼可亲地说道。
张钰见是胡老便问道:“是不是那个黄色液体有眉目了?”
胡适聪点了点头。
“胡老,来,我们坐下来边烤火边说。”王坚扶着胡适聪坐下,张钰挪动了一番位置,给胡适聪倒腾了一些烤火的空间。
胡适聪坐在火炉旁烤着火,不紧不慢地说道:“这黄色液体先由来自天竺的孔雀石粉末提炼一种物质,再混入硫磺油溶解而成。这种液体没有毒性,但是燃烧后会产生大量的黄色烟雾,一旦烟雾入喉则呛喉无比,一旦被此烟所熏,眼睛立时犹如万蚁噬咬,视线模糊。”
“那胡老可有针对此药的对策?”王坚询问道,
胡适聪看着眼前烧得正旺的炭火,继续说道:“王将军命人即刻用清水冲洗眼睛是一种方法,不过需得冲洗干净,另外也要等个一时半刻方能恢复视力,如果像那日般,我们钓鱼城恐怕早就被攻下了!老夫经过几天的考究,翻阅了许多医学典籍,无奈,本事有限,还是想不出有何妙方啊。”说着便叹了口气。
王坚安慰道:“胡老,您也不必过分苛责了。”
“想来蒙古军营中定有研毒高手!只是近期风向不利于他们,老夫想,如果风向一旦转变,他们会不会借助风力向我们投毒呢?”胡适聪揣度道,眼里流露出一丝担忧之情。
王坚听后不禁大为惊颤。
“胡老倒是提醒了我,他们久攻不下,难保不会用非常手段。”
张钰拾起火钳翻动着炉中的炭火,张坚望着烧得火红的炭不禁愁闷起来。
胡适聪眉头一皱,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今天遇到了一个少年,他说他叫梅用,不知道这个少年在军中担任何职?”
张钰解释道:“哦,那个小兄弟啊,他并没有在军中任职,将军只是暂时收留他而已。”
“此人后脑骨生得奇特,老夫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可是个禀赋极高的少年,可谓百年难遇。”胡老语气深沉,神色颇为严肃认真。
张钰听后不禁笑道:“胡老,您就不要抬举这个少年了,他啊,和名字一样。呆头呆脑的,就是‘没用’。”
张钰虽满口胡笑,然胡老则一脸严肃。
“我平生阅人无数,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此人本性绝非如张副将所说。”
“胡老难道怀疑此人刻意掩饰自己?”王坚倒是有些关切,他知道胡适聪的眼力,也相信他的眼力。
“是也不是,一试便知。”胡适聪说道,他很想证实自己的猜想,作为医家,难得遇上如此奇骨之人,故而,好奇得紧。
王坚捋了捋胡须说道:“嗯,待我明日试他一试。”
“那将军,老夫有事就先告辞了!”胡适聪见事情也禀报得差不多了,想着军医馆还一大堆伤患,离不开自己,便起身拜别。
“胡老,您慢走。”王坚和张钰齐声说道。
胡适聪走后,张钰便问王坚道:“将军打算怎么试探那个小子啊?”
“一时还没有想好,待我仔细斟酌。”王坚回道,
说话间,王坚夫人便走进了房内,看她神色,似乎有事商量。
“那将军,我也告辞了,朱全易说有重要的军情传达,我先去看看。”张钰是个懂事之人,见夫人进来,便找了个由头离去了。
过得一个多月,正值三月回暖,蒙古新调的粮草到了,宋军探子回报,蒙古军营也进行了整肃,大有再次猛攻钓鱼城之势。
蒙哥沿袭上次攻城之策,复又全面猛攻护国、东新、奇胜和镇西门,王坚早有防备,和众将早已部署妥当,蒙古军强攻数日,皆无进展。
敏罕那颜(千户)术速忽里提出避开钓鱼城,迂回夔州,沿长江东下,与忽必烈南下大军汇合的建议,一者,蒙哥与忽必烈关系本就微妙,再加上,忽必烈主攻南宋以来,建功不少,自己却困在钓鱼城几月之久,心中不免不舒服;二者,蒙古大军善奔射,沿江而下,难以发挥水战优势,又会阻碍进兵速度,无法全面展开进攻;故而,此建议被蒙哥放弃。
进入四月份,天气大变,天降大雨,一连下了二十余日。
待天气转晴,前锋汪德臣带领精锐夜袭一字城,一字城失守,王坚带领众将士奋力争夺,虽经过一夜激战夺回,然兵力折损也甚大,王坚根据兵力和隘口又重新部署了城防。
蒙哥经过两个多月的折腾,寸步未进,兵马折损颇多,雨夜奇袭又未取得进展,新进的粮草亦耗损的差不多,转而又就近属地征集了一大批粮草,决心对钓鱼城作最后一战。
经过上次一字城一战,钓鱼城守军军力大减,忽闻蒙古军再次补充粮草,王坚为此颇为烦忧,根据历往经验,大家都心知肚明,只要焚毁蒙古军的粮草,蒙古军自然不能攻城,可是,要想焚毁粮草就必须出城偷袭,这又谈何容易呢?如此被动防守终究不是办法,故而,众人虽忧心忡忡却无计可施。
王坚忽然想到了胡适聪的话,眼睛一亮,暗想道:“莫不如找他试试?”随即便叫了门外守值的一个士兵,命其前往宗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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