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谦憋住笑,装得一本正经地赞同道:“这你放心,朋友间更要讲道义,我月下楼帮理又帮亲,一定把这事给调停好了。”
“不知陆楼主准备怎么调停?”李星垂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钟晚回头一看,一点没有刚说了坏话的自觉,还倒了杯热茶,邀李星垂坐到旁边的石凳上。
李星垂一把将他拉了起来,没好气地拍了下他的屁股,“外面这么凉,你坐在这儿是想生病么?陆子谦不是外人,进屋招待他吧。”
平时两个人的时候就算了,钟晚就当是照顾一个没长大的小孩,也不会多跟李星垂计较。但今日当着这个江湖大派老大的面前被教训,他可太没面子了。
“你自个儿招待去,我要回屋睡觉了。”
陆子谦不像李凌绝那样会使坏,但种种调笑都在眼里,盯得李星垂头皮发麻。
“这个点儿睡觉,你用过午膳才多久,还没消食,回来!”在李星垂眼里,再怎么说,两人现在也还是主仆关系,可傻随从除了晚上伺候自己睡觉以外,什么都不干,跟以前在盈满村时嘘寒问暖的时候差别太大。
别以为主子宠着你,就想不出力了。
钟晚早不像刚遇见时那么怕他,更何况早些时候府门前的一场闹事让他很是心烦意乱,逗了会儿猫心情稍微好些,谁知李星垂一回来,竟然将猫丢了出去,完全就是要把大黄往死里整的节奏。
这还不算,陆子谦都找上门来说要帮忙解决闹事的问题,李星垂竟然还一点没有解释或反省的意思,人品简直差到极点。
钟晚失望至极,又听他对自己严厉地呵斥。真不敢相信,原主竟然跟一个这么自我的人如胶似漆。
“李星垂,我要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猫主子在感情和待人处事方面其实都很不成熟,很多事还是要慢慢学习滴
☆、世间险恶无法预测
“回家”二字听得李星垂头疼不已,他摸不清钟晚究竟为何忽然闹着要回盈满村,难道只因为自己刚刚吼了他么?
“你先回屋,等我和陆子谦谈完,我们再说这个。”
钟晚没说话,径直进了里间。陆子谦把目光移回李星垂身上,似笑非笑地问:“你不去安抚一下?”
“让他冷静一下,怎么说生气就生气了。”李星垂按了按额角,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
而陆子谦虽能看出钟晚的怒气已达到危险的地步,却并不准备提醒在这方面格外不具备天赋的李星垂。
他抽出一张空白的纸笺递过去,笑道:“齐帆这次还真是会给你找麻烦,你对钟晚的在意太过惹眼,他恐怕想要从这个弱点入手。”
“他不是我的弱点。”李星垂接过纸笺,食指轻轻一摁,一行行墨色的句子显现出来,“齐帆的势力竟已这么大了,有趣。他在妖境混得不好,到朝廷来倒是如鱼得水。”
陆子谦耸了耸肩,“但还是比不过云重。”
李星垂双指掐住纸笺,只一瞬的功夫,纸上便凝结起了一层薄薄的冰。他轻轻一捏,冰渣碎了满地。
“我的人已经牢牢看住了闹事者住的四合院,未免夜长梦多,还是尽快去解决的好。”陆子谦说得诚恳,李星垂也知道此事宜早不宜迟,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正在赌气的钟晚。
李星垂让陆子谦去耳房稍等,自己悄无声音地进屋,果然见钟晚整个人埋在被窝里,呼吸平稳地熟睡。只是他的眉头还紧紧地皱着,在梦里都不快活。
李星垂伸手把他的眉峰抚平,又局促不安地抽回来,挠了挠被角。
他蓦地回忆起约莫五六年以前发生过的一桩事,那时他正在妖境主峰穷夜的峰顶上同李凌绝打架,刚把那家伙冻起来,就看见远远的石头后面躲着一只小雌妖,两条尾巴一晃一晃的。
李凌绝的眼珠在冰层里滴溜溜地转,脸皮抽搐地朝他露出揶揄的眼神。
“谁在那儿?快出来。”李星垂没心思跟不相关的小妖废话,不耐烦地把人叫了出来,问她究竟有什么事。
对方粉扑扑的耳朵晃了晃,面红耳赤地结巴了半天,才口齿不清地道:“交、交欢……”
“交欢?有人要到穷夜峰顶上来交欢?”李星垂低声咒骂了一句,抬手把李凌绝的冰冻解开,“一会儿有碍事的人要来,咱们换个地方打。”
李凌绝想说点什么提醒一句,可看到小雌妖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又不忍心说了。就算李星垂懂了又怎么样呢?也许是九尾猫妖天生就更能控制自身情|欲,他向来对这种事没兴趣。
临走时,李星垂还对小妖说了句多谢,闹得人家眼泪一串一串的掉。眼看越劝越止不住,李星垂忙拉着李凌绝远远地走掉,边走还边抱怨,“怎么忽然就哭起来了呢,我真是搞不懂这些雌妖是怎么想的。”
李凌绝神情复杂地看了他许久,才道:“星垂,你以后若是有想要交欢的人,一定会把人家气跑的。”
这句话,当初李星垂听的时候压根没放在心上,那种事有什么意思,值得浪费时间么?
可现下看着钟晚的睡脸,他却有些不确定了。若是能和傻随从再亲密一些……
李星垂深吸了一口气,头也不回地出门了。
江湖义士和闹事者租住的四合院在一条狭窄的小巷里,李星垂和陆子谦两人刚一走到门口,便被两个身着短褐肩扛大刀的大汉拦住,问他们来寻何人。
“在下李星垂。”
他本以为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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