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气鼓鼓地看着何昉给白以辰打电话,他想:白以辰,等我找到机会,我一定会把你的手机号给拉到黑名单里!
想了想,觉得这样不过瘾,他觉得最好是去门口打印室把白以辰的手机号打印成几百个纸条,上面再印上“办证”或者“专治不孕不育”,在h大周围贴一圈儿!
这边厢徐行意淫得过瘾,那边厢何昉跟白以辰的对话也顺利进入了正题:
“你家……你哥!不是回来了么?明天借来用用呗!”
“嗨,别那么小气嘛,他又不是第一次当车夫。”
“你怎么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呀,人家徐行还帮你干活呢!”
“甭废话,就这么说定了。明早八点,宿八门口见,你们负责把我们送到医院再送回来就行了。”
“说定了啊,就这样!”
徐行呆愣愣地看着何昉挂断了电话,冲自己得意地笑笑说:“我给咱们找了个车夫!明天让白以辰他哥送咱们去医院!”
医院?徐行恍然大悟,敢情何昉这是为了送自己去医院借车啊,这项认知让徐行笑弯了眼睛。
何昉看见徐行笑得像只偷了油的老鼠一样,不由得也高兴起来。虽然说不上为什么,不过看着眼前这个人高高兴兴的样子,总是一件让人振奋的事情。
何昉转身去卫生间端出来一盆热水,示意徐行爬到桌子上面去坐着。徐行坐在充当自己床铺的桌子上,红头涨脑地看着何昉拖过来一把椅子,坐在跟前,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受伤的脚放在膝盖上,一层层解开签满名字的绷带。徐行的脚底能感觉到何昉硬硬的膝盖骨,能感觉他富有弹性的肌肉,能感觉到何昉的体温,一想到何昉会用那双温柔但是有力的大手按揉自己的脚踝……徐行激动得简直要嗷嗷叫了!
“有点儿热啊!”何昉提醒了一句,同时把一条热毛巾盖在了徐行脚踝上。
徐行正冒着幸福的小泡泡呢,冷不防被烫一下,下意识地就把腿缩了回来。何昉一把握住徐行的脚,按在自己的膝盖上:“别动!”
隔着厚厚的热毛巾,何昉轻轻地揉着徐行的脚踝。徐行的脚不好看,骨节很硬地突出来,长期的运动让他的脚有些变形,足趾和后跟有厚厚的茧子,何昉揉着这只脚,没来由地想,徐行要是奔跑在球场是什么样呢?他打篮球的样子一定很好看,有那么好的身材,扬手投篮时应该像风中的柳条一样柔韧伸展,线条优美吧!
“疼么?”何昉问,他小心地触碰着踝肿起来的部分,声音放得很低。
“还行。”徐行浑身都麻酥酥的,何昉的指尖仿佛带着电流。
“怎么会伤的那么严重?”
“呃……不小心呗。”徐行慢慢地把经过讲了一遍给何昉听,末了笑笑说:“我觉得班导真是个好人,我说要终止军训时,都觉得挺对不起她的。”
何昉飞快地抬起眼皮扫了徐行一眼,眉头微皱,目光锐利,一笔浓眉挑起,勾起了几分凌厉凶悍。只一瞬间,徐行想起了前生何昉曾经用那么冷漠厌烦的目光看过自己,好像就是这样刺人心目,让人胆寒,徐行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疼?”何昉低下头,立刻松开了手。
“不疼。”徐行摇摇头,鼓了半天勇气问:“何昉,你觉得有哪里不对么?”
“为什么这么问?”
“你……刚刚的眼神,看起来……很生气。”
“徐行!”扔下已经变凉了的毛巾,又从水盆里拎出一条热的,一边吹着气一边哆哆嗦嗦地拧掉水,慢慢盖在徐行的脚踝上。徐行死死盯着何昉被烫红的手指,从鼻腔里“嗯”了一声,他觉得喉咙里哽着好大一个硬块。
“徐行,”何昉慢慢地说,“遇到事儿多想想,也别太轻易下判断……你也当心点儿,你看,我见你拢共没几次,你每次都带伤。”
“没事,不严重!“徐行听出了何昉有话没说,但他聪明地选择了闭嘴。
“那下次呢?”何昉对他大大咧咧的性格真是无奈了,“我可不想天天给你做按摩。”
“可我想啊!”徐行甜蜜蜜地想,轻轻地转转脚腕说,“你还别说,挺管用的!早知道上次摔倒我也热敷了。”
“笨蛋!”何昉轻斥,“当时要冷敷,24小时以后才能热敷!”
“哎?你怎么知道的?”徐行的嘴角已经挂到耳朵后边了。
“上网查的呗!”何昉拿开毛巾,在手心里揉了点红花油擦在徐行的脚踝上,“你们屋那几块料太不着调,我怕你早晚变小白鼠我还得去垃圾箱里找你,还是上网查查,万一你要再伤了,他们拿你做实验,我也好挽救你一下。”
“嗯,下次我要伤了,直接就来找你!”徐行摇头晃脑地得意非凡,觉得何昉对自己那真是好到没话说!
两个人就这么絮絮叨叨地聊着,没一会儿徐行就开始频频点头,他努力睁开眼睛,却抵挡不住一bō_bō汹涌而来的困意,才九点多,怎么能困成这样呢?
康泰克,一片起效!
一句广告词闪电一样劈进徐行的脑袋里,他挣扎着想:你丫是感冒药不是催眠药啊!
何昉抬起头来时,徐行已经小鸡啄米口齿不清了,他笑骂一句:“猪啊!”轻手轻脚地扶着徐行躺平,给他盖上毛巾被。
“猪……”徐行困得晕晕乎乎的,“你养么。”
“我疯了吧我!”何昉没好气地说。
“晚安!”徐行放弃挣扎滴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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