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既是这样,刚才的病人在哪里,引我过去。”
小鬼一脸恭敬:“先生说的是,有病人的地方,就是我们的药堂。”
“……”
孩子,既然你非要这样理解,也……说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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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筐,一言不发地看着小鬼在路边买了包子,捧在手心里一路小跑过来递给他。
“先生别担心,我们早晚会有自己的药堂的!”
银叶接过小鬼递过来的包子,看着小鬼亮晶晶闪着光的眼睛,他心里想着:钟先生是如何给这孩子洗脑的呀……
小鬼一双眼睛闪着崇拜的光看着先生,心里面却在想:“先生今儿是吃了哪门子的邪药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看文的小可爱们!
☆、卖身契
小鬼恭恭敬敬地请银叶坐在包子铺的长凳上:“先生你先吃包子,我去把病人叫过来。”
小鬼是没人管的孤儿,从小在高陵的街头混吃等死,直到有一天打架时被人拧断了胳膊,没人管,钟先生好心,把他从墙角抱起来,给接了骨,喂了药,换了衣裳,从此小鬼就一直跟在先生身边。
全京都的百姓都知道,钟大夫没有药堂,药堂就是小鬼怀里抱着的一个药箱,先生肩上背着的一个竹筐,几个月前有病人给钟先生送了几个字——医者仁心。先生就乐呵呵地寻了个旧布幡子,找人誊了上去,插在竹竿上,权当个招牌。
越朝设东、南、西、北四个都城,天子脚下的东都,就是他们所在的高陵城。天子脚下,富极也穷极,穷人能看着富人的日子,富人却看不到穷苦的生活,这就是高陵城。
钟先生是给穷人看病的,也用不着药堂,在小街巷口走一通,街头石凳,门前竹椅,桥头的木桩子,都是看病的地方,京都的权贵或许不知道有这么个大夫,但是老百姓们,都认得钟先生。
可是先生今天,怎么就这么不对劲呢?
小鬼一边想着,一边把染了风寒的陈木匠引到这边来。陈木匠正好在给城南一家做活,想趁工休时间抽空来找钟大夫拿几副药,哪想看见钟大夫在墙角卖一只杂毛鸡。他不敢确定那是不是平日里的钟大夫,只得先去找了小鬼,小鬼这才找到自家先生,陈木匠所言非虚,先生他……原来真在卖鸡。
但是很快,小鬼就发现,先生的不对劲儿,可远远不只是卖鸡那样简单。
此时此刻,陈木匠和小鬼正呆呆地站在长凳前,看着包子铺斜对角的怡红院门口,倒着先生的那只竹筐,两根萝卜从里面咕碌碌地滚出来。
陈木匠狠狠地打了个喷嚏,他抽了抽鼻子,心里卷起惊涛骇浪——钟先生竟然逛窑子去了!
他低头,看见小鬼难以置信地张着嘴,眼珠子瞪得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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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件事情,银叶也非常无语,和小鬼他们一样,难以置信。
他也不想逛窑子的,他没招谁惹谁,正吃着自己的包子,就有一个美娇娘大步流星地冲过来,劈手夺了他的包子,揪着他的衣领进了怡红院。
那美娇娘身段盈盈,貌美如花,娇嫩欲滴,但是却——力大无穷。
银叶单手护住包子,单手拎着竹筐,跟着她一路风风火火地冲进去,谁也拦不住。一路上了二楼,那姑娘把门一插,一把抓过竹筐从窗子丢下去,裙子一撩,大摇大摆地坐在他面前。
银叶瞠目结舌:“姑娘有何贵干……”
那姑娘捋了下袖子,盯着他手里咬了一半的包子:“银叶,你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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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叶脑中一声轰鸣,双眼放光:在这里绝对没人知道他叫银叶。一定是老阎或者小桃姐派人来救他了,他一把扔了包子:“这位姐姐,你是——”
姑娘从怀里掏出一小截白草和麻皮拧成的灯芯:“你看我给你带了这个来。”
她把桌上的油灯灯芯挑出来,换上刚才取出的那一截,拿折子点了火。那火焰倒是没什么特殊的,但是橘黄色的火苗跳起来的一瞬间,一道淡绿色的魂烟跟着升腾起来。
银叶高兴地差点没跳起来:“柳苗!”
银叶手下也有干活的,是一双姐妹,都是刚养成没几年的灵,柳苗是其中之一。另外一个常年藏在往生镜里面,叫“风铃”,可惜现今一齐丢了,所以他看见柳苗,不知道有多高兴。柳苗和风铃不一样,她是有身体的,平日里一直跟着他,不过如今既要穿越过来找他,只能先出了窍,藏在灯芯里。
柳苗慢慢地飘出来,她在空中刚刚凝了一点形,只来得及小声开口叫了一声:“银叶哥——”
那灯盏里的油就燃尽了,火一灭,柳苗“嗖”的一下子就被重新吸回灯芯里面去了。
银叶嘴角刚刚咧到耳根子,柳苗却一下子没了,他立马变脸,对执着灯盏的人怒目而视:“你干什么!”
那姑娘脸上挂着三分得意,七分挑衅:“银叶,你可还没仔细看看我呢,你猜猜,我是谁呀?”
银叶不说话,继续黑着一张脸,但是转念想想,说不定以后好长时间都得靠着她,他脸色和缓几分,在心里面梳理一下线索:性格泼辣,没羞没臊,力大无穷,还认识他的女孩儿……银叶刚刚缓和的脸色又变得黑起来:“你,你不会是——阿萝吧。”
姑娘脸上终于露出一个能看的笑容,她猛地拍案而起,大笑道:“哈哈,我变成这样你都能认出我来,银叶,是我小看你啦!”
……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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