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歌“啧啧”两声,回头对着姗姗来迟的李奕衡撇嘴:“你悠着点。”
李奕衡看着黎锦笑。
这话里的意思越听越不对劲,黎锦抬头去瞅秦逸歌的表情,正赶上他转头,表情没瞅到,反倒瞅到他侧颈处小小的一枚红色印记。
黎锦久经沙场,太知道那就是——吻痕!
瞬间,他便靠脑补圆润出一个狗血而纠结的故事,后来证明,竟然八九不离十!
而此刻,他的脑补对象无知无觉,与李奕衡并肩往门外走。
“搞定了?”李奕衡问。
秦逸歌想到刚刚是如何丧权辱国就气不打一处来,以一种恨不得把侵略者扒皮抽筋的语气说:“搞定了,他说待会儿回去就签字放行。”
李奕衡了解好友的脾气,知道他达到目的就不会再记仇,于是笑了一声,道:“林辛在你那里还好吧?”
“挺好。”秦逸歌阴恻恻实行语言报复,“当特助屈才了。”
“那就让她继续在你那里帮忙吧。”李奕衡道,“她岁数也不小了,是时候换个岗位,工作清闲些,然后抽空找个好人嫁了。她自己也早有这个意思,只是我用惯了她,不愿意换人,这才耽误了她。”
像林辛这样美貌而有能力的女人,男人要么想征服她,要么想成就她。恰巧,李奕衡与秦逸歌都属于后者。于是秦逸歌深感赞同,同时也尽弃前嫌,开始为李奕衡打算起来:“把她留在我那里,那谁当你助理?”
“这不是有个现成的人选?”李奕衡朝黎锦努了努嘴,“看你肯不肯给了。”
秦逸歌恍然大悟,拖长音“哦”了一声,朝黎锦笑道:“没办法啊黎小同志,拿人手短,我也只好牺牲你了。”
五雷轰顶中的黎小同志没有任何反应。
他已经被这个大雷直接劈死了过去。
接下来,两位大佬在自己的座驾前完成了简短而敷衍的交接仪式,从此刻开始,黎锦成为李奕衡先生的特别助理,正式负责李先生的吃喝拉撒睡。
黎锦的反对意见被无情压制。
凭良心讲,成为李先生的特助好处众多——广阔而高级的人脉,随时可调动的资源,以及高薪——光看林辛如今在业界地位就可知晓。但黎锦身体里趋利避害的敏锐天线告诉他,事情绝没有看起来那么美好。
不出所料,命运之神下一秒就验证了黎锦的猜想。
李先生一路把黎锦送到了家,这次碾着积着臭水的水洼一直把他送到了他家楼下。
有了上次做底,这回黎锦的窘迫减轻了些,道过谢后就要下车。
李奕衡却叫住了他。
“你还没换地方住?”他问。
黎锦回答得理所当然:“你以为房子那么好找?”
实际上,上次为见李先生耗费太大,他跟骆飞都欠了一屁股债,实在没钱换个更好的住处。
李先生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你上去,收拾一下随身物品,搬到我家。”
黎锦怔住。
这是……要同居?
“不……不用了吧。”他干笑。
李奕衡懒得重复,默默给车熄了火。
黎锦咽了口口水,指天誓日:“我明天就去找房子,后天就搬出去!”
“你不是说房子难找?”李奕衡拿他的话堵他。
黎锦舒了口气:“我为什么要换地方住?我住这里难道会耽误工作吗?难道今天换了林辛在这里,你也要让她住你家吗?”顿了顿,说出真正原因,“况且我下半年房租都交了,不住不是浪费钱吗。”
李奕衡被他逗笑了:“房租我补给你。而且,如果是林辛,她根本不会问我为什么要搬到我家,她只会问我她应该住哪间房。”说着,探身为他打开车门,“快去收拾东西,我们还来得及回家吃晚饭。”
黎锦捏紧拳头,指甲在手掌心刺出八个月牙,刺得他光顾着疼,忘了气。
然后跳下车,乖乖回家收东西。
于是就这样,同居生活开始了。
黎锦的特助生活,要用四个字来形容的话,那就是——
异、彩、纷、呈!
李先生的时间表一天一变且安排紧凑,无数酒会洽谈聚餐活动应接不暇,且他继承父亲天赋,对高尔夫运动情有独钟,每个月有固定几天要跟朋友们一起去球场切磋。黎锦每天都绞尽脑汁如何在保证八小时睡眠的前提下将这一项项排进李先生的时间表中,而该死的李奕衡竟然还要求自己的私人时间,方便他做些私人事情。
对对,私人事情就是接受下面的孝敬,挑些顺眼的明星名模上床。
李先生年轻时男女通吃,如今年纪渐长,口味固定,偏爱那些怯生生的年轻人。每次黎锦看着底下孝敬上来的照片都大呼造孽。且李先生喜新厌旧,从不跟同一个人玩第二次,严守规矩神似某职业从业者。黎锦某一次忍不住,讥讽李先生“好似一枚人形按摩棒”,未想到李先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轻飘飘一个眼神递过来,反问:“你不是也很享受?”
黎锦气绝。
而即便如此,艾琳竟然还不住夸奖李先生收了心懂得顾家。
艾琳是李宅厨娘,李夫人当年的陪嫁丫头,据说生父是英国人,故而遗传了一双碧眼。她见证了李家近五十年光景,年纪大了话又多,常常扯着黎锦聊个没完。她说李家早些年真算人丁兴旺,后来李老太爷一死,李家兄弟阋墙,闹着分家,李奕衡父亲向来懦弱,身为长房独子竟然只分了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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