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渊一声声唤着他的名字,让他渐渐冷静下来。
“二哥,狄戎军是谁为首领。”
魏渊道:“胥律。”
许久,叶汀道:“二哥,让我出战吧,当年我与他交锋过很多次。既然当年我赢得了他,如今也一样。”
魏渊语气突然加紧:“芜若,有点分寸。你眼下身子不便,怎么能入战场。”
“二哥……你让我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
他做不到冷眼旁观。
魏渊声音里带着一起乞求:“芜若,你信二哥一回,就交给二哥来吧。”
叶汀将脸埋入魏渊胸口,许久才闷声道:“好。”
十五,
战况愈演愈烈,叶汀没有吵嚷着要上战场,他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不敢拿肚子里的孩子去冒险。
虎皮铺就的软靠放在议事营中,叶汀每天裹得跟个绒球一样,窝在里面安静的等魏渊和众将领回来。哪怕不能入战场,至少他要清楚战况。
到了十二月,大雪开始纷纷而下,处境越发艰难。
狄戎军都是马背上长大的,论战力本就高于华军一筹,况且眼下大雪冰封,寸步难行,再这样拖下去,粮草也成了问题。
叶汀双手拢着热腾腾的手炉,阖眸缩在躺椅里睡觉,微凉的手搭在他的额头,他微微睁开眼睛,看见魏渊站在面前,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充满了营帐。
“二哥,你回来了。”叶汀揉了揉眼睛,握住魏渊的手揣在怀里捂捂。
魏渊点了点头:“别在这里坐着了,去床上躺着睡。”
叶汀上下打量了魏渊一眼,见他气色如常,想来应该是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今天那些蛮夷又叫阵了?”
魏渊脸色沉了沉:“无妨,先耗他们几天耐性,待过两日定将他们打到喊不出口。”
叶汀笑着把玩着他的手:“叫阵这种事情不就是这样么,二哥怎么还生起气来了?”
两军骂阵有时候也是战略的一种,谁先发火算谁输。听起来有些幼稚,可用言语扰军心,恰恰出奇的好用。
魏渊没告诉叶汀,他之所以生气,是因为狄戎军叫的不是旁人,正是叶汀。
当年酒泉之战,叶汀将狄戎击溃三千里,打的他们至今抬不起头,自是怀恨在心。
叶汀容貌姣好,狄戎叫阵出的污言秽语自是全泼在叶汀一人身上,魏渊便是心性沉稳,也难忍这口气。
“二哥,我觉得这孩子要出生了。”叶汀摸了摸高高隆起的肚子,一本正经道。
魏渊把他从躺椅上扶起来,伸手从后面环住他的腰身,手掌轻托住他沉重的肚腹,刚刚摸到腹底就感到手心被踢了几下。
“别胡说,才八个月怎么会要出生。”
叶汀撑着腰,慢吞吞挪到床上,微微分开双腿坐下,沉重的肚子就坠在中间。他轻轻拍了拍,道:“八个月跟十个月也差不多少,能不能早点把这混小子生出来?”
“不足月早产,你跟孩子都可能会有危险,别胡思乱想。”魏渊知道叶汀心急,缓和语气道:“好好养胎,二哥会在孩子出生前,将狄戎击退,不要劳心想这些。”
叶汀把鞋子甩开,滚到床里面:“好好好,我听二哥的。”
魏渊解下战袍,和衣陪叶汀睡下,大手搭在叶汀肚子上,轻轻揉着。
叶汀皱了皱眉,握住魏渊的手:“二哥,这小子老踢我,你帮我教训他。”
魏渊翻身撑在叶汀两侧,抬手摸了摸他肚子:“好,如何教训。”
叶汀弯唇笑了笑,眸子里满是狡黠,一双手已经攀上魏渊脖颈,贴在耳畔呵气道:“不如,上军法?”
魏渊周身微烫,忍了半晌道:“芜若不闹了,孩子月份不小了,禁不住……”
叶汀眯了眯眸子,明明笑的活脱脱犹如一只小狐狸般狡猾,却乖巧道:“行,听二哥的。”说着又从枕头下面抽出来一本兵法翻看着,闲聊道:“二哥,早知道你那么喜欢我,当年你怎么不说。”
“你就该早点说的嘛,那样我们就可以在上书房,三两张桌子拼一起,你直接将我按在桌上,笔墨纸砚打翻一地,就着几分那墨香狠狠来上一场。风吹开咱们的书,正翻在‘君子礼记’,君子不妄动,动必有道……”
“或者在御花园的假山,外面是来来往往的宫人,我们可以悄悄在假山崎岖的岩洞里,映着潺潺流水声,不得叫,不得叫……若是出口,岂非惹人来,便无声无息的来一回……”
“亦或是在太和大殿的屋脊之上,枕着满目星空,幕天席地,下面是巡逻的御林军,以我俩的身手,若是要躲开他们,也非难事……你就……唔……”
叶汀的嘴被魏渊狠狠封上,眼睛里笑意愈发浓郁,魏渊身下坚挺已经抵在他双腿间,带着如火般的灼热滚烫,粗重的喘息喷在他耳侧。
叶汀手上一扬,那本‘兵法’已经一页页散乱飞开,里面旖旎的画面铺洒满塌。
落在枕边的正是一张赤裸大胆的云雨图,上边题道:
芙蓉账内晚风凉,好乘余兴,别逞风光,斜插花枝瓶口滑,轻挑莲足橹声长。颠鸾倒凤不寻常。一种风情,两处多忙,个中谁殷勤?不是情娘,却是情郎。
好生靡靡之物,也不晓得叶汀从哪里寻来,竟是用兵法书皮裹着,一如当年在学堂。
“芜若这可是你挑的火,别怪二哥欺负你。”魏渊在叶汀紧实的臀上掐了一把,恨恨道。
叶汀笑的眸如弯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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