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乐和许杰两人轮流吃过饭就各自到岗。
出租屋那边因为有摄像头协助记录,所以负责蹲守内的人夜里还能睡上一觉。许杰把对讲机都调试好后,闭眼躺床上,开始进入浅眠。而杨延乐在车里,看着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最终时间进入夜深人静时刻。
杨延乐看了眼手机屏幕,已是接近零点。
现在这条街上除了士多店还没打烊,外头两个酒鬼坐在板凳上喝着啤酒谈天论地外,别处都只剩下黑暗与安静,偶尔有阵夜风吹过,带起地上的塑料袋发出沙沙的响声。
杨延乐从车上下来,不动声色地将位置移动。
这个停车场就在大楼斜对面,而蓝正平家的窗台在大楼左边,杨延乐一直走到接近停车场边缘,才得以看见蓝正平家窗台。
蓝正平那窗台对下有棵大榕树,在g市榕树几乎随处可见,而这棵在楼宇之间的榕树已经有三四十年树龄,主杆很粗,几乎是要挨近花坛边缘,它的树冠也相当茂密,附近居民夏天的时候都喜欢在这棵树下纳凉。
杨延乐拿出望远镜,尽管望远镜带有夜视功能,但就是白天要在如此繁盛的枝叶当中找出躲在在里头的鸟雀都不容易,更别提能见度不高的夜晚。
晚饭时杨延乐特意将前几天晚上的监控都重新仔细地看了一遍,结果不出所料的,那只乌鸦并非第一次出现,它的出现频率很高,在他们监视的六天里,至少有四天这只乌鸦都出现在镜头中,而且每一次都是在夜晚。
杨延乐越发觉得当中有猫腻,他打定主意,看看今晚这只鸟还会不会出现。
不知当时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杨延乐没有将这一发现告诉许杰,他只是自行做好准备。然后根据监控中那只乌鸦经常出没的时间,他埋伏起来,偷偷地等待它的出现。
为免打草惊蛇,杨延乐还特意在站在阴影中。
杨延乐站了十几分钟后,夜视仪终于在树上捕捉到动静。
靠近居民楼的树丛无风而动,一道黑影在间隙中穿过,它敏捷地跳到窗台上。
由于乌鸦本身颜色就善于在黑夜中隐藏,所以难以看清它的动作,杨延乐只见它在窗台上站了几分钟,然后从钻进室内。
杨延乐见此眉头一皱,他不由地联想到古代那些杂谈里常常提到的,一些驯兽师通过驯养动物来为自己行凶。
这样的念头也就一闪而过,如果是猴子、狗一类的还有可能,鸟的话……虽说这只乌鸦体型看起来十分大,但鸟类只有喙和两个爪子,这就注定有许多行为它们无法做到。
杨延乐在外面等了好一阵,发现都没见那只鸟出来,然后他才想起个细节。
先前的监控画面里,似乎也是只见它进去,却不见它出来。因为刚才吃饭时间不多,他重点又放在乌鸦出现的时间上,所以就导致他没有过于关注它是什么时候从屋里出来。
杨延乐越想越觉奇怪,连带的对蓝正平本身也疑心顿起。他摸了摸腰间的手枪,最终下定决心,朝蓝正平住的居民楼走上去。
他一路小心翼翼使脚步声不发出来,贴着墙来到蓝正平家门口。杨延乐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反猫眼的小工具,放在防盗门的猫眼上,然后将眼睛凑过去。
蓝正平家的客厅不大,只有十来平方,而且没有多余角落,在门口就能将大厅情况一览无遗。
杨延乐看来客厅的窗户敞开着,右边的一扇房门虚掩着,估计是卧室。透过没关的壁灯,杨延乐将客厅的情形都看在眼里,然后他发现,没有看见那只钻了进来的乌鸦。
他开始还生怕那只鸟会是藏在沙发或桌椅背后,可观察了一阵后,他发现,还真不见那只鸟了!
难不成是飞走了?
杨延乐心想,可又觉得不该如此。实在是太难解释了,不该在夜间出没的动物违反天性出来活动,而且还进入与命案息息相关者家中,杨延乐越发觉得屋里或许藏有什么。
于是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串万能钥匙。
就算是刑警,没有搜查令也不能随意进入他人家中,可此时杨延乐已经有点顾不上了,也许是时间所剩无几,又也许是出于私心,现在他觉得破案关键或许就在眼前,说不定因此就能掌握到重要证据。
他轻手轻脚地将外面的门打开,一手摸着腰间的枪,小心翼翼地向卧室靠近。杨延乐此时将耳朵贴着墙,听了几秒见里头没有动静传出后,他探头出去,然后,他透过缝隙借由昏暗的灯光,他看见了一只——怪物。
【惊破】
“砰砰——砰砰——!”
心跳如雷,杨延乐只觉心脏仿佛随时都要跳出胸腔般。
伫立在床位的黑色身影巨大且骇人,它上半身依稀还能看出人形,但腰间以下却是盘根错节的腕足,杨延乐没数清到底是有多少,也没这么镇定还能有时间去数,他只知道每根腕足都有成年男子的大腿粗细,就是末端部分也有儿臂般粗。它们像是大树的根部一样撑起怪物的身躯,再往上看,杨延乐突然留意到,它的背上还长有一双黑色的翅膀,头顶犄角。
杨延乐在看见翅膀的瞬间,先前心里的所有疑惑都得到解答。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努力了这么久都找不到凶手,为什么命案现场能不留任何蛛丝马迹,还有为什么能有动物违背生物天性活动,一切都不过是因为凶手根本就不是人类!
杨延乐双手按住腰间的枪,眼睛紧盯着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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