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叶生应着。
“晚上一个人……不打吧?”叶凡还是有些不放心。
“又不是小孩子。”
“那就成,注意着点儿,啊。”
“知道。”
到了吃饭的点儿,他去楼下食堂吃了份饭,然后单独点了小炒,给叶生带上去。叶生还在术后恢复期,得忌口,这事儿别人不知道由着他想吃什么是什么,叶凡可不能惯着,头几天,爷俩就为抽口烟的事儿闹了好几次不愉快,叶凡差点儿摔了门出去了都。为了缓和爷俩关系,他是随着叶生,可是那也得看什么事儿不是?
盛霆钧来的时候,叶生那午觉都睡醒转身了,瞧着盛霆钧叶生还挺高兴,忙让他坐,又是递水果又是请喝茶的,叶凡摸着自己的鼻子都不好意思说这人甭跟他客气。
“你是准备看着老爷子吃完饭再走啊,还是现在就跟着一块儿去?”盛霆钧到安全通道点了根烟抽上,叶凡靠着扶手拧着眉想了会儿,他说:“先把我爸这边解决了吧,我要一不在他就不想忌口,躲着我抽烟。”
“怎么听着跟那打游击似的,玩那十二字箴言?”
“我爸烟瘾大,平日里,那些说话都不敢大声的护士小姑娘们根本说不通,那护工倒是能说上句话,可他已经投敌叛国,与我党的政策指示背道而驰,我爸说什么他是什么了。”
“这事儿是个什么说法?”盛霆钧来了兴趣,转过身正对上叶凡,他夹着烟的手伸到额头前,舀无名指挠了挠自己的眉毛,嘴角还噙着笑。
“我爸不是高中政治老师吗?说起大道理那还不一套一套的,这唯心那唯物的,说的人护工觉着他是个有大学问的人,不放个长生牌位供起来不足以显示他对我爸的敬仰。不知道我爸怎么就唬着他背了我给他烟抽,被我发现了还一个劲儿的把错处往自己身上揽,有这么实心眼儿到缺心眼儿的嘛你说?我还真头一次见。”
盛霆钧听到这儿就笑了起来,掸了掸烟灰,抬抬手示意叶凡继续,叶凡一抽鼻子,伸手就拍上了楼梯扶手,表情痛心得哟,盛霆钧都不忍直视了。
叶凡说:“嘿我就说,在家里,我爸那是十天半个月吱不出一声儿,到了这儿,得,护工给整得服服帖帖不说,连那穿着白大褂的儿科医生都整天来串门儿,可热闹着呢,都没我这儿子什么事儿了都。”
“他是你爸又不是你小情,这么霸着,干嘛呢?”
“嘿嘿嘿,怎么说话呢,不知道儿子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啊?”叶凡抛了个白眼儿过去。
盛霆钧捻了烟头,给了叶凡侧脸一个响亮的啵儿,他说:“我只知道女儿和父亲的,还没听着谁说儿子和父亲的,你这不仅乱了纲常还一并带着毁了道德。”
“滚犊子吧你就!”叶凡笑着,作势踹了盛霆钧一脚。盛霆钧也不避,由着他出脚,弯腰一伸手接着他腿了,顺着就往上头摸去。
“嘛呢嘛呢,公众场合注意影响。”叶凡拍开盛霆钧的手,正人君子地抖了抖自己的外套。
“行,不闹了,赶紧把你爸那边的事儿伺候妥当喽,到了点儿咱们走吧,还得去挑衣裳,时间紧巴着呢。”
“成。”
盛霆钧逮着叶凡要去来门把手的时候,把人抓过来对着嘴就咬了下去,厮磨一阵,两人都有点儿来神,猛然间似乎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连忙分开,各自整理好衣服,回病房里去。
到了这个时候,天黑得就早了,夜里温度下来,风一吹带着股水湿气和凉意,叶凡赶忙着往盛霆钧车里钻,缩副驾驶那儿不动弹。盛霆钧笑着给了叶凡脑门儿一栗子,凑过去给他系上安全带,叶凡有点儿不乐意,但还是迫于盛霆钧的淫威,心不甘情不愿地老实坐好,绑上了。
车往市区最繁华的地段开,叶凡瞅这架势,心想坏了,估计这衣服得搭上他半年的开销了,他眼一闭心一横,就没敢再看,想着伸头也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干脆由着盛霆钧捣腾。
这样的心理没有持续上十分钟,他就朝着盛霆钧笑开了,叶凡谄媚地看向开车的人,问道:“听说公司福利挺好?”
盛霆钧手里握着方向盘,没空看他,就单点头应着说:“还成。”
“‘还成’的意思是……挺为底下员工着想?”
盛霆钧回过头看了叶凡一眼,笑着问:“弯儿还拐得挺大,说吧,究竟什么事儿啊。”
“这衣服的钱我是肯定不能一次付清喽,得分期。”过了会儿,叶凡追加了句,“接受分期吧?”
“你当搁这买房呢?还分期?”盛霆钧听着好笑,“不用你掏钱,这算上包装费,就当公司给你的投资。”
“这都行?”
盛霆钧了叶凡一眼,说:“怎么不行?也不看看我是谁。”
“腐败!忒腐败!不忍直视了都。”
“嘿我说,你小子这德行可要不得,哪儿能得了便宜还卖乖呢。”
俩人一路有一句没一句地侃着,不多时就到了目的地。盛霆钧熟门熟路地停了车,腰挺得笔直就朝着那店员永远比顾客多的冷清处去了,眼睛就这么一扫,从衣架上拧了几件衣裳出来,价都不待看,试也没给试,直接包上了,如法炮制在不同店里又买了些鞋子、配饰,大包小包地就往车上去了。
叶凡掐了表,统共不过半个小时,就是他这一大老爷们儿买东西都不见得这么有效率的。
“我说,试都不试,您就知道我穿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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