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尧在烛九阴嫌弃的目光中撸了一会儿猫,直到烛九阴的眼睛都快在他的手背上活生生烧出两个洞,他这才将手拿开……期间他飞快地瞥了一眼那放在桌子上的盒子,缺漏的一角可以看到一点点盒子内部,到处都是黑漆漆的,张子尧也不敢凑过去仔细看,就真的是飞快撇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完了还不安地翻起眼睛往房梁上看。
仿佛生怕天边飞来横木chā_tā脑袋上。
——这副小心翼翼贪生怕死又相当按捺不住年轻特有好奇心的模样被一直盯着他的烛九阴尽收眼底。
烛九阴勾起唇角,正想大肆嘲笑一番,这时候就听见张子尧长吁出一口气道:“好,九九,是时候到你上场了!”
烛九阴的笑凝固在嘴边。
几秒后,唇角被放平。画卷里的男人强忍着将画卷关起来的冲动,犹豫了下道:“……这么急?”
“早解决早睡安心觉,把蜚兽放出来,让它消消气,然后大家该干嘛干嘛去难道不是很棒?”张子尧觉得自己都快被自己说动心了,“这个盒子是你做的,所以按照道理也是你最熟悉打开盒子的方式——”
烛九阴:“……”
什么打开盒子的方式。
又没锁,就一个盖。
直接掀开就行了。
烛九阴臭着脸,老大不情愿,半晌之后,终于从画卷里慢吞吞地探出个大尾巴——那翠色的大尾巴摸索着,覆盖上了放在桌子上的那个木盒,与此同时,房间中围着桌子的一人一猫也瞪大了眼,当翠色的尾巴勾了勾,那大肥猫突然浑身毛发炸开发出“喵嗷”一声惨叫窜进黑发少年的怀抱中,少年踉跄两步抱稳肥猫——
“叫个屁叫!没开呢!”
烛九阴没好气道,心情简直像大过年点炮仗的那个人,火还没递上去就看见周围的人先捂着耳朵尖叫跑开。
大肥猫用爪子死死地抱着少年的脖子。
烛九阴深呼吸一口气,尾巴一翘,紧接着只听见“咔擦”一声轻响——
“喵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啊啊啊啊啊啊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蜚兽大爷是吧叫你声爹你能放过我不!!!!”
房间里的一人一毛鬼哭狼嚎起来。
坐在画卷里的人迅速缩回自己的尾巴,眉毛抖了两抖。
……然而。
片刻之后。
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抱头尖叫的一人一猫迟疑了下,停下嚎叫,犹犹豫豫地把脑袋拧向桌子方向——只见桌子上,那被推开了盖子的小木盒还是安安静静地被放在桌子上,纹丝不动的模样,没有声音,也没有东西从里面跳出来。
“?”
烛九阴蹙眉,犹豫地再次伸出尾巴,卷起木盒,正面朝下倒了倒……
还是什么都没有被倒出来。
“喵?”
“怎么了?”
当一人一猫伸长了脖子好奇地看过来,以他们俩谁也没有反应过来的速度,那盒子被翠色尾巴高高抛弃,张子尧惊叫一声,下意识地张开双手去接,那木盒果真在落地之前沉甸甸地掉在他的手中,这一次完全无法避免不在去看盒子里的东西,张子尧定眼一瞧,却看见了个他之前恐啪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到的一幕——
盒子里是有东西的。
一只长着白色脑袋、角都只是一个小尖的小兽正在盒子里,它像牛,蛇尾,只有一只金色的眼。此时此刻它四肢张开,死死地撑住盒子的边缘,因为用力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看上去就像是生怕自己被人从盒子里倒出来的模样。
它不愿意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41章
“蜚?是蜚大人吧?白色的脑袋,蛇一样的尾巴,只有一只眼,长得像牛……‘太山上多金玉桢木。有兽焉,其状如牛而白首,一目而蛇尾,其名曰蜚’——《山海经》里就是这么说的。”
一轮皎洁的圆月挂在天边,清冷的月光洒进安静的小院。
月色笼罩之下,简单别致的小屋窗台边上趴着一名黑发少年,这会儿他眉眼放松,单手支着下颚,正喋喋不休地试图和谁说这话——屋子里只有少年一人,只不过此时此刻在他面前的窗台上,摆着一个小小的木盒子,令人惊奇的是,那小小的木盒子里居然跪卧着一只独眼白兽小兽!
盒子里的小兽大概只有成年人的手掌那么大,仔细看它的身上不难发现皮毛之上还布满着伤痕血液凝固的颜色……此时,它像是完全不受少年碎碎念的侵扰,自顾自地将脑袋拧开到一旁贴着木盒底端,那唯一的一只金色眼睛闭合起来,像是昏昏欲睡的模样。
但是,它这爱理不理的态度完全不妨碍少年锲而不舍继续说下去——
张子尧歪歪脑袋,也跟着趴在窗棂上:“蜚大人,您不理人,一定是因为生气了吧?之前的地震也是……是是是,把你关起来加以利用真是太不应该了,但是凡人就是这样的,因为实在是太弱小了,所以反而天生就想要追逐更强大的力量来将自己武装起来……嗳,您能不能看在咱们这么弱小的份儿上,大人有大量稍微不要那么生气?反正您现在自由啦,大可以从盒子里走出来,然后——呃呃——该到哪儿去到哪儿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够限制您的自由了,请将之前发生的一切当做是一场噩梦……”
“——啧。”
身后传来的不耐烦咋舌音让正喋喋不休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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