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衍庆阁出来后,白云汐进了吟霜斋,那日之后,所有受伤的太监宫女奴仆们都在这里集中养伤,秦秋娘自然也在这里养伤。
各司局倒也没有苛待这些奴仆们,一应用具虽然材质不好,倒也干净整洁,但这里的宫女太监们皆都感激皇恩,一点都没有因此心生不满。他们自己都不因低人一等而生气,白云汐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的去为他们出头了。
“姐姐。”入了屋子,见秦秋娘已经醒了,在床上挣扎着想要起身,她忙走了过去扶起秦秋娘道:“姐姐,都说了这几日不要乱动,伤口太深,不好好养着,落了疤痕就不好了。”其实这样的伤是一定会落疤的,只是这话白云汐当着秦秋娘的面是不好直说。
“云汐,我这不是躺得浑身都酸了嘛,想起来走动一下。”秦秋娘因受伤流血过多而面色苍白,看到白云汐脸上露出笑容说道。
“姐姐再忍几日,等你伤口好些了,你想去哪我都陪你。”白云汐又将秦秋娘扶回去床上,让她趴好,拿来软和的大迎枕给她垫着,继续道:“明日里就是皇帝正式的寿宴,各宫里都忙得不行,寿宴开席后,想来没人会再注意到这里,我再带你出去走走。”
这几日里白云汐越发得小心翼翼,除了要去衍庆阁给季礼看伤外,其他时间待在吟霜斋从不外出。一切皆因三日前皇帝下令将玲珑教坊上下三百余人全部下狱,玲珑教坊的奉銮和左右司舞司乐皆赐了毒酒白绫,她深深的感到在这宫里是没有人权可讲的,皇帝想杀谁,上下嘴皮子一碰多得是的方法致人于死地。
那二十几个跳大鼓舞的何其无辜?只因刺客要冒充她们进宫,就把她们全部杀害。玲珑教坊的奉銮和左右司舞司乐更是灾从天降,一时不察就丢了性命。还有玲珑教坊那三百余人更是无辜受累,连宫都没有入,好端端的在教坊里都被入了罪,要不是皇帝过寿不宜大开杀戒,恐怕这三百余人也是人头不保,只是虽然命还在,却还不知皇帝要怎么发落她们。
这一切的一切无不告诉白云汐,在这皇宫里凡事都是没有道理可讲的,真的人命不如狗。
安抚好秦秋娘,陪她说了会话,白云汐就起了身,“姐姐,我去看看其余的伤者,你可不要再乱动了,等你伤口长好了,想做什么都可以。”
“你去吧,我不再乱动了就是。”
出了秦秋娘的屋子,白云汐去看了其他受伤的人,有些轻伤的已经可以到处走动了,也加入了照看伤员的行列,受伤最重的中年太监马友伤口恢复得非常好,可以慢慢的扶着墙走路了。
浑身刀伤最多,脸上还破了相的知夏已经可以行走自如了,他们见到白云汐进屋纷纷曲膝行礼,“白姑娘,您来了。”秦秋娘因着是白云汐看重的人,所以单独有一间屋子,这些伤员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男的一间,女的一间,十来个人挤在一起。
除了晚上就寝的屋子,白云汐还专门请卜公公让人打扫了一间空屋出来,让他们白日里可以在这里做一些复健活动,此时她进的就是这间屋子,一进来就受到了他们热情的欢迎。
看到这些人脸上露出的真诚笑容,白云汐脸上不由得也带上了笑,“来看看你们恢复得如何了。”说着她上前检查了一下他们的伤口,点点头道:“都很好。”
知夏笑道:“还要多谢白姑娘的细心照料。”知夏的伤好得七七八八了,就是有一道伤在脸上,伤口虽然好了,却留下了一道疤痕,这样的疤痕让她再也无法在主子面前伺候了,本来是一等宫女的知夏,只能沦为做粗活的三等宫女了,恐怕以后在宫里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看着知夏热情的笑脸,白云汐只能在心底一叹,道:“对不起,你的疤痕,我无能为力。”她学的都是战场救人的活,至于那些特工特种兵们伤口长得好不好看,从来也不在她考虑的范围内,也不需要她去考虑,战士们身上的疤痛,就是他们荣耀的印记。
知夏摇摇头,脸上笑容不改地道:“白姑娘,我能捡得一条性命已是不易,虽说脸上落了疤不能再在主子跟前服侍,但反过来想这何尝不是一件幸事,对于白姑娘,我心里只有感激,切莫再要因此为我而难过。”
知夏一直以来是在主子跟前服侍的一等宫女,虽说看着风光,可主子一个心情不好就要受罚,要担心哪一天就会被主子活活打死,一直过得战战兢兢的。现在脸上落了疤,她因此不用在主子跟前露脸,也免了动不动就要受罚挨责的境况,虽说三等宫女干的活累了些,但总比成日里担惊受怕来得好一些。
白云汐仔细瞧知夏的面色,看她真的不在意脸上的疤痕,不禁想为她的豁达喝彩,从古自今哪个姑娘家能做到对自己的皮相如此不在意,她相信有如此心态的知夏,往后的日子里能活出精彩的自我,“你能这样想,就好了,你的伤口已不妨事了,不过没完全好时还是要忌口,辛辣等食物千万不要吃。”
而后白云汐转头又对着马友道:“我知道你求好心切,但是你的伤口现在却是不能受累的,你运动过量反而让伤口愈合的速度减缓。”
马友老脸一红,“白、白姑娘,我只是……”
见他一个中年人被自己这一副十三岁皮相的小孩子说得满脸涨红,白云汐也知道自己语气太严厉了,不由缓和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是想快些好起来,不过这伤口恢复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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