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再往东走上十几丈或者山洪改变了流向往山洞所在的方向而来,等待他们的都将是被泥石掩埋,想想都后怕不已,惊出一身冷汗。
昨晚,楼沂南是在灌木丛那儿弃马步行的,而这匹马恰好让“鹰隼”知道他就在附近,从而能够及时的找到他们,现在这匹马就在楼沂南他们身下,步履一如往常的稳健。
经过一夜大雨,下山的路并不好走,马儿也时有打滑,平时只要一个半时辰就可以下山现在足足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临近午时才看到了营地。
楼沂南让鹰隼的人潜回林中,自己驾马回到了营地,首先看到的便是守在营地外面的石墨还有祁承乾的侍从肖冰志。
“少爷。”情绪内敛的石墨看到楼沂南全须全尾的回来了,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而肖冰志更加过分,直接掉泪珠子了,看着楼沂南的目光就跟看着敌人似的,恨不得扑上来咬上一口,到和挎包里的小崽子虎运有几分的相似,“王爷没事吧,可有受伤?可感觉饥饿?可觉得冷?王爷你一个晚上没有回来,担心死我了,是我不好,昨天下午应该死皮赖脸的跟着,不让你和他单独去的,都是他的错,累得王爷困陷山林。”
“冰志不用担心,我无事,你少说两句,不准这么说楼校尉。”
楼沂南脸彻底黑了,干嘛对肖冰志这么好说话,他真想一脚踹过去,这个碍眼的家伙。
肖冰志和楼沂南互看不顺眼,前者觉得后者尽会做伤害祁承乾的事情,不值得祁承乾心心念念的;后者觉得前者碍眼,对自己挑三拣四不说,竟然还当着自己的面挑拨离间,当他聋的吗!
楼沂南怒瞪了肖冰志一眼,肖冰志不甘示弱的回瞪了过去,但楼沂南是什么人,前世今生,历经数次生死,那可是浴血战场、阎罗殿敢闯之人,简简单单的一个眼神就带着杀戮和血腥,让人看了胆寒不已,肖冰志渐渐的败下阵来,但还是不肯认输的强撑着,明显的外强中干。
楼沂南不屑的撇嘴,“我们回去,先到我的帐中处理一下伤口,免得多生事端。”
楼沂南不屑的动作差点儿让肖冰志炸毛,在祁承乾的劝说之下才算是安静了下来,但是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明显就憋着气呢。
“如此就麻烦了。”祁承乾并没有怪罪肖冰志,只是有些无奈,听了楼沂南的话之后就同意了他的建议,他身边人多手杂,多有不便,让人知道身上有伤不利于行事。
“我们之间何必那么见外。”楼沂南突然觉得还是在山洞里面好,虽然环境简陋、条件艰苦,但那个时候的两个人是最贴近的,不像是现在有着诸多的事情要注意,有礼仪规矩要守,简直是烦不胜烦。
营地内多得是好事的眼睛,他一向肆意惯了,皮厚不怕说,但祁承乾不同,怕给祁承乾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他便翻身下马,接下来的路程他牵马走着回去。
背后少了个人竟然觉得异常的空虚,心里面空落落的,明明穿得厚实却感觉很冷,祁承乾心中如此想着,眼睛控制不住的看向走在马儿身旁牵着缰绳的楼沂南,颀长挺拔、气宇轩昂、气度不凡又自信张扬,他是当朝大将军的独子、是楼皇后最宠爱的侄子,这样的楼沂南是多少闺阁女儿的梦中郎君,但他却偏偏对自己献着殷勤。
有他相助,突然觉得问鼎天下也并不是难事。
祁承乾自嘲一笑,自己从来不是个多愁善感之人,但一旦面对楼沂南就变得不同,拖泥带水、多思多忧显然不是自己一贯所为。
再次将目光放在了楼沂南的身上,他要那至尊之位、要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利缺少的便是力量,既然楼沂南选择了投向自己,那么他就不会给楼沂南退路,他绝对不会给楼沂南反悔的那一天,极尽可能。
楼沂南将祁承乾送进大帐之后并没有休息多长时间便出去找了表弟荣意过来。天阴下雨,又发生了诸多事情,根本就不是玩闹的好时机,百无聊赖的荣意竟然在自己的帐中吃着烤肉,一整头的梅花鹿处理好后分不同的部位码放在洁白的瓷盘上,再加上搭配着吃的各色蔬菜、蘸料,他一个人自饮自酌,别提多惬意了。
楼沂南看他那副享受的小摸样就觉得牙痒痒得很,出其不意,直接抢了荣意手上刚烤好的鹿肉,别说,会吃之人做出来的烤肉不一定好吃,楼沂南嫌弃的吃了一块儿就推开了,白瞎了一块好肉了。
荣意气得哇哇大叫,“表哥你怎可如此,抢了弟弟的吃食不说,还吃了一块就不吃了,这可是我亲自动手烤的肉,仅有这么一块。”
“你还是别烤了,多好的肉啊经过你的手一处理根本就无法入口!”楼沂南一点儿都不客气的说道。
荣意狐疑,“真的这么差?我都是按照步骤来的啊!”荣意将信将疑的夹了一块肉入口,顿时就皱了眉头,但考虑到是自己做的,还是苦巴巴的吞了下去,之后连连喝了两大口的大麦茶才算是将奇怪的味道给压了下去,“怎么会这样,我都是按照步骤一步一步的来的啊,和白芷做的一模一样啊。”
白芷是荣意的贴身小厮,文秀的少年此刻都没有了往常的白净模样,脸上身上都是碳痕,这可都是荣意自己动手烧烤之后造成的。他听了自家少爷的话立马当自己不存在,如果兴血来潮再要亲手烤肉,让自己从旁帮忙,他估计要内伤。
楼沂南抚额,“你用做药的手段来烤肉能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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