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个。我是他姐姐。干姐姐,不亲。”来时的气势在见到陈妍时怎么也凝聚不起来,雷风顿时感到如坐针毡。真不该趟这趟浑水,damn,见机行事,她在心底将肖川的祖宗十八代都无一不落地问候一遍,转而安慰自己。
“川哥,我~~”
“咱们分手吧。”
陈妍和肖川几乎同时开口,直直地凝视彼此。
于肖川,是恐惧,是忧虑;于陈妍,是解脱,是释然。因为接下来陈妍的言辞彻底颠覆并震惊到雷风和肖川的人生观、世界观以及其他各种观念:“肖川,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清楚认识到,我是性冷淡,你是性无能。”
“什么?”
肖川和雷风一同被惊到坐直了身子,抬起了双手,瞪圆了双眼,嘴里可以塞入一只鸵鸟蛋,瞬间石化成植物人,陈妍的话激活了他们每一处的神经末梢。
我算是什么?性专家?雷风越发觉得气氛的诡异,时光的静止,呼吸的沉重。
未等肖川和雷风缓过来,陈妍继续着自己的惊世骇论:“我和你在一起,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正常。可惜没有,从表白到现在,你从来都不想碰我身体的任何部位。偶尔碰我,也是为了做给夏雪晨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对视的眼神让我恶心。忘了告诉你,越野赛聚餐那晚,他拿了画好英语考试重点的书让我转交给你。那书,我早扔了。你不是柳下惠,就是李莲英。”
“你真毒!我~~”
不容肖川置喙,陈妍发出“嘘”的手势,继续说:“我知道,每个男人都想证明自己足够强大,足够的博大精深。可是,现实呢?雷老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亚洲男人从来都不能真正满足女人。不要问我为什么会是这样。人都是自私的。那些白日端庄贤淑、饱读诗书的女学生晚上少不了沦为搔首弄姿、人尽可夫的yín_wádàng_fù。言尽于此,你们随意。”猛女大变身的陈妍说完便无所谓地离开了,剩下其余两人继续石化。
“吆!还没走呢?忘了拿烟。”依旧是陈妍,这时其余两人才注意到她放在桌子上的芙蓉王。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雷风对陈妍的肯定。
“肖川--”肖川在雷风足以与超强台风的毁灭等级相提并论的尖叫中恢复理智。
“ta!你造的什么孽!真晦气!永别!”骂骂咧咧,雷风摔门而去。
天啊,这是肿么了?原来纯情的妹纸竟是大骚包,原来健全如我、坚挺如我也会被认为是性无能。还有什么是值得相信的?肖川心中久久不安,像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被qiáng_jiān了身体,又被qiáng_jiān了灵魂,行尸走肉一般游弋在车水马龙的街头。
作者有话要说:
☆、二三
送走了夏雪晨,作别了雷风,离开了陈妍,肖川背着行囊,前往火车站。
正值高校学生回家的高峰期,列车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不光座位上面全是人,就连过道里面也挤满了人。纵然如此,肖川还是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落寞和孤单。
他在座位上,静看其他乘客搬箱子的搬箱子,找座位的找座位,挂衣服的挂衣服,打牌的打牌,喝水的喝水。谩骂声、商讨声、哭喊声、叫卖声、咳嗽声此起彼伏,汗味、香水味、烟草味、油腻味、奶香味刺鼻浓烈。一切的一切,杂乱又和谐。
撇开外面的天地自然,车厢内就是一个小世界。不相识的人因着同一个目标造就了这样的世界,个人于这样的世界特别又普通,不过是沧海一粟。
插上耳机,整个的小世界便只属于内心。豁达如肖川,他将这样的旅行称作一个人的火车。
窗外的景致一格又一格,放电影一般,肖川思绪纷飞。
他想起初到y市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列车,这样的嘈杂,不知不觉,已是四个月的光景。
也是在这样的列车,他遇到了夏雪晨。
不过一面,他开始相信一见钟情,他觉得遇见夏雪晨是最美的风景。“一顾惜朝误终身,不顾惜朝终身误”,肖川曾想,他若要找,也找顾惜朝那样的男子。可惜,夏雪晨击碎了他的梦。
夏雪晨当然没有顾惜朝那样的倾世之貌,却也算清秀。初见夏雪晨,肖川便知道是了,他要找的在这里。那时,肖川看来,夏雪晨干净,纯粹。他的干净是被夜雨洗过的山石,自然,明朗;他的纯粹是山间的溪流,清可见底,一览无余。
于是,肖川想方设法地和夏雪晨打照面,制造相处的机会。
问他档案在哪里交接,军训的时候大出风头,与他在兰馨亭偶遇,约他一起游玩,骗取他的初吻,教他学轮滑,替他挨刀,为他向王牧求情,送他回家。
在肖川心中,夏雪晨简单又复杂。
夏雪晨会因为自己的英语作业得到一个a++而快乐得手足舞蹈,也会默默地把自己的心事藏匿得很深很深。肖川清楚地感受到,夏雪晨的内心似乎一直住着一个人。他也曾投石问路、旁敲侧击,但是夏雪晨的内心就如同一汪深水,没有底,没有边。
了解越多,便越不了解;人生若只如初见,便是极好。
肖川以为夏雪晨只是一个小孩子,却没想到夏雪晨比他还年长一岁。可是,那样怎样?他还是喜欢叫夏雪晨为小晨,总是担心夏雪晨受到伤害,总是觉得只有他才能够给夏雪晨足够的安全和幸福。
可是,他没有勇气说出这一切。他怕一旦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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