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路,休就被匆匆忙忙叫嚷著有大事的雄性给叫走了,拜郁望著高大挺拔的背影渐渐离去,第一次有了休是族长的真实感,毕竟除了打猎外他们几乎都是相处在一起,很少有分开的机会,若不是雌性不能参与部落要事,而且自己来的时日还不够证明他不是别部落派来的奸细,怕是现下两人还腻在一起。
微微叹著,心里蓦地有些失落,拜郁缓步走在街上,看著路旁奶猫似的小狮扑追来扑追去的游戏,略略失神。
虽是求了婚,不过他也明白这只是歹步,自己连不是雌性这事都还没提就要求男人做下决定,要是结成伴侣後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生孩子,或是需要他自个儿来生,无论哪样,拜郁都知道这对休不公平,他晓得自己该坦承出口。
可是想归想,终是没那麽容易,只要见到休沉默的看著自己,眼里隐有著丝丝情意,拜郁总会把话缩回去,然後再极尽调戏,至於话,早抛到了天边。
想他当王都已经近百年,这麽没种连他自己都想大喊「是不是男人啊」,但就怕把话挑明,等著的若不是自己想要的,他绝对接受不了。
走过下个转角,正低头思考的拜郁没看清来人,一时间就撞了上去。
两人各自踉跄退了一步,就听一声大喊:「啊──!我的药草!糟糕糟糕,都踩烂了!」然後蹲著身子收拾地上散落满地的药草,只是大部分都被踩到了,蔫蔫扁塌著。
拜郁惊了下也跟著收拾药草,怎麽会如此碰巧和巫医迎头撞上,不过既然碰上还是把刚才的事说说罢。
合力捡完地上让巫医心疼不已的药草,他道:「巫医……」然後被蓦地打断。
「我的药草,喔!我头好痛!都烂成这样给猪猪都不吃了……」
好不容易趁真正的寒冬来前到山上挖了整篓药草,赶著太阳下山前回到部落,巫医想这个冬天这些药草就够充足,很满意的走在街上,没料到太欢腾的结果就是没看路和人相撞,然後脆弱的药草散了一地,还被踩了几脚,要知道这种药草的特性就是不能压到要直接吃啊!不然都没效果了!
越想头越疼,巫医满脸绝望,拜郁觉得造成这局面大多是源於自己,安慰道:「巫医,不然你告诉我哪里摘得到这药草,我明天再还给你。」
「不用了。」巫医愁眉苦脸地摆摆手,「已经没了,剩下只有在崖壁上摘得到,其实也不关你的事,我自己没看路,唉……」
拜郁没打退堂鼓,反而又问:「只要是崖壁就有吗?」
「只有东边峡谷才有。」意识到眼前雌性不是常理能解释的,巫医狐疑地看向他道:「你不会想单独去摘吧?」
无辜笑了笑,拜郁假装灵光一闪地诧异道:「对了,曼查今天昏睡不醒,然後不知道怎样又自己醒了,巫医,我记得曼查家的雌性正急著找你。」
巫医一听马上背著竹篓急急跑走,拜郁就知道要对付巫医这招最有用,他偏头想了想,东边的峡谷?不就是巴月河麽!那还真的有段距离,还是和休说一下明天再去,不然要是变成上次那样……想到休为此落泪,若是再来一次,他肯定把自己千刀万剐!
独自回到家,到了半夜休依然不见踪影,好在有雄性跑来告诉他休仍在忙著和长老们开会,否则拜郁绝对会冲去把人要回来暖床!
隔天清晨依旧是同样的情况,只有头狮子叼著肉放到他家门前,还是重复相同的话,拜郁就知道这次的事真的非常大,不然休不可能放他孤单在家。
既然遇不到人,拜郁便打算自行前往,於是背了个竹篓、套上空浮鞋,他便出发到东方的峡谷。
没忘记上回被不明生物弄伤的事,知道自己能逃掉不过是靠了空浮鞋,他不会自大的以为凭著现代的设备就能解决一切,要是哪天空间戒或是光脑坏了,这里哪找得到人来修,他是不是就直接等死算了?
不能太依赖器具,这是皇兄教给他的道理,事实也的确如此,但该用的时候就该用,所以只能把器具当成助力,却万万不能当作主力,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心想著无论如何在天黑前绝对要赶回部落,拜郁加紧速度,加上有上次经验,这次他很快就到了峡谷。
峡谷的美景依旧,不过来者却没时间欣赏,飞下峡谷认出崖壁上娇嫩小草就是巫医要的药草,放轻力道摘了整篓,拜郁毫不留连马上动身回程。
飞在空中,忽地从森林急窜出个黑影冲向拜郁,拜郁身手灵敏的闪过,绿眼望去,攻击自己的竟然是只黑色大鸟!那金色瞳仁和记忆中的毫无差别,是上次紧追他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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