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铜镜中一个年约三旬的丽人顾盼生姿。
霍显左照右照,就在余四两腿打颤,以为她要爆发时,她示意婢女收起铜镜,把送来的布匹收起来。
闵贤面有得色,他混迹青/楼多年,对付女人最有经验了,霍显再尊贵,也是女人,多夸几句,哪有搞不掂的?看她在镜前骚首弄姿,跟青/楼里的女人有何不同?
若是霍显知道这个文质彬彬的老头心里真实的想法,估计会立即叫人把他拖出去,活活杖毙。
余四见婢女把布匹收下,长长松了口气,打死他,下次也不带这该死的闵九来了。就在他准备说两句奉承话,然后去帐房支银子时,刚被他在心里问候十八代祖宗的闵贤又说话了:“夫人高贵如仙人,怕是当今皇后也有不如。”
霍显不喜欢许平君,很不喜欢,曾起了弄死她,让霍书涵嫁给刘询的念头,现在霍书涵嫁给程墨,连娃都生了俩,她心中的恨意还是不曾消除。一听到“皇后”两字,脸沉了下来。
余四腿一软,一跤跌坐在地。闵九得有多作死啊,这种话都敢说。
闵贤诡异地笑了笑,道:“只要夫人愿意,皇后不过是囊中之物,何足道哉。”
霍显要当皇后,只能霍光当皇帝,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公然说出来,不要说余四,就是屋里侍候的婢女也变了脸色,霍显的婢女紫桐脸白了,怒斥道:“掌嘴。”
便有两个婢女过来要掌闵贤的嘴。闵贤笑了笑,淡然道:“请夫人屏退左右,我有一言奉上,定可让小霍夫人为皇后。听闻小霍夫人出生时出现异象,年幼时曾有仙人断言,她贵不可言,夫人难道忍看她为王妃么?”
其实霍书涵贵为北安王妃,很多人已觉得当年的术士铁口直断,名不虚传了,更有人说,程墨若不娶她,不一定能够封王,都是她命格高贵,沾了她的喜气,才得封北安王。
当然,这只是外人羡慕嫉妒恨的说法,霍显并不这样认为,她一直觉得,霍书涵嫁给程墨,亏大发了。要不是这小子甜言蜜语拐了自己女儿,爱女就是当今皇后了。现在闵贤可真触了她的痛脚,她示意婢女们退下,紫桐低声道:“夫人?”
怎能听一个死老头子胡说八道呢。
“你先退下,在外头候着。”霍显道:“我心里有数。”
紫桐狐疑地带众婢女退下,闵贤对摊在地上,浑身抖个不停的余四道:“你也出去。”
余四嘴唇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根手指也动不了,哪能起身出去?
闵贤也不管他,这等小人物,哪怕听了机密,也能叫他永远闭嘴。他正正衣冠,虽是一身布衣,举手投足间却有一股国士的气质。
“荆州王府闵贤闵子敏见过霍夫人。”他长揖到地。
霍显道:“你是荆州王幕僚?到这里做什么?”
“某今天到来,送夫人一份重礼。”闵贤说着,不告而坐,就近在一张椅上坐下,双脚不丁不八,双手放在膝上,道:“只要夫人听从我之计,小霍夫人可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夫人也可成为皇后的母亲,贵不可言哪。”
余四恨不得自己晕死过去,他得多倒霉,才得闻这等谋逆大事?等会出府,他一定要到官府举告,把这谋反的狂徒下大狱。
扶霍书涵坐上凤座,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是霍显的心愿,也是她的心病,一听这话,她身子僵了一下,只觉全身血液都凝固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荆州王要扶北安王登上帝位?”
这妇人果然不长脑子,闵贤唇边闪过一抹冷笑,脸上却是极诚恳,道:“夫人有所不知,荆州王世子进京觐见,却遭沈定老匹夫所诬,进了诏狱,生死不知。荆州王进京自表清白,却为陛下所忌,被阻于宫门之外。可怜荆州王一片忠君爱国之心,却落得如此下场。”
站在大义一面十分重要。要举兵造反得说皇帝多行不义,要谋反也一样。闵贤一开口,便把刘泽放在被害者的位置。
可惜霍显不理会这些,她关心的只有霍书涵,刘泽是死是活,怎么死的,她都没耐心听,就在闵贤停顿的当口,她道:“你有办法?”
这么急切?闵贤怔了一下,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道:“正是。”
先把程墨拉下水,一起把刘询拉下帝位,接下来还不是刘泽说了算?至于眼前这个没长脑子的妇人,无足轻重。
霍显认真思索,如果程墨登上帝位,霍书涵便是皇后,除此之外,好象再无别的办法。可是程墨和刘询比亲兄弟还要亲,能做这样的事吗?
闵贤察言观色,见她沉思,道:“只要北安王登上帝位后,让荆州王回荆州,放荆州王世子出诏狱,王位世袭罔替,荆州王一定力保北安王登基为帝,小霍夫人为后。”
最后这句话十分重要,霍书涵是霍显的软肋。
霍显纵然有疑虑,担心程墨为帝,不立霍书涵为后,在听到闵贤特别强调的保证后,也心动了。她只想看霍书涵母仪天下,别的不管。
“好,我答应你。”
“啊?”机会只有一次,不容有失,闵贤准备了两大车话,设想了无数个场景,做好万全准备,没想到霍显如此爽快,一口应承。
早知道这么容易,何必一心弄死两位皇子。闵贤很快起身道:“夫人有此见识,我现在就回去禀报荆州王,如此要事,夫人还须和荆州王细谈才是。”
“这个自然。”霍显傲然道:“你让荆州王过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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