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娘把佳佳和青青抱出去,苏妙华也退了出去,这几个月她一直陪伴在夫君身边,这会儿就把空间留给她们吧。
霍书涵平素无论遇到什么事,总是很淡然,哪怕前段时间程墨有大险,一个处理不好,程家会有灭门之险,她在诸女面前也镇定自若,安抚好一家老小。这时却美眸含泪,凝视程墨,娇唇颤颤,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程墨见她长长的睫毛被泪花染湿,轻抚她的俏脸,叹道:“这些天你辛苦了。”
霍书涵微微叹息,倚在他怀里,道:“你在前方厮杀,我照顾好家里,应该的。”
程墨一只手紧紧拥抱她,又张开另一只手臂,顾盼儿和赵雨菲偎了过去。
良久,四人才松开,分别坐下,程墨谈起平定匈奴的经过,三女都用钦佩的目光看他,苏妙华不知什么溜了进来,偶尔也插上一两句话。程墨在家书中已经说过,苏妙华和他在一起,三女都羡慕不已,能与夫君出生入死,也是难忘的经历了。
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来,屋中点了灯,晚膳摆上来,家主回来,自然要庆贺一番,不用交待,厨子也拿出浑身手段,做出一席好菜。
程墨吃到家中的菜,舒服得叹息一声,道:“还是回家好啊。”
一句话招来诸女一顿大白眼,难道她们还抵不上一餐饭么?
这一晚,程墨宿在霍书涵房中,一番恩爱自不用说。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狗子刚起床穿衣,大门便被拍得山响,张清、武空、祝三哥等兄弟都来了。
程墨本想赖床,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的,没想到这群损友如此不通人情,只好起床,匆匆洗漱,出来相见。
祝三哥先洗白自己:“不关我事啊,我也是被十二郎从被窝中拖起来的。这小子忒可恶了,自己临近成亲,想念佳人睡不着,也折腾得我们不能好好睡觉。”
张清反驳:“是谁昨天说,想念五哥,要让五哥讲讲平匈奴的战事?我好心叫你们起床,你们还怪我?”
也不想想他一大早奔波在冷冽的街道上,一个个叫醒他们,花了多少精神。
祝三哥看他鼓着腮帮子,像个孩子似的,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我开玩笑的,你也当真?”
“亏得你是当朝卫尉,说话跟放屁似的。”张清鄙视。
武空和几个兄弟微笑看两人斗嘴,他们睡得正酣,被张清从热被窝拖起来,心头也很不爽,可一想到能和程墨见面,又激动起来。
程墨悄悄回京,还没进宫呢,按制,须先进宫见过皇帝,算是缴诏,然后才能回家,他这是想家想得狠了,先回家见妻女,打算今天才进宫,没想到被张清遇上,要不然兄弟们还不知道他回来了。
昨天他也是太激动了,没叮嘱张清,更没想到这货一激动,不仅把他回京的消息漏露出去,还把兄弟们都找来。
看两人掐架,程墨只好当和事佬:“好了,都少说一句。我半夜回来的,不能进宫,只好先回家。你们在这里喝茶,待我进宫回来再叙谈。”
祝三哥斜睨张清,道:“十二郎了不得啊,有未扑先知的本事,一大早把我们吵醒,说你回来了。我就说,丞相回来,肯定得先进宫。十二郎,你是想念丞相,才有所感应的吧?”
他是聪明人,想挖苦张清,话说到一半,想起程墨先回家,若皇帝怪罪下来,可是大罪,虽说皇帝不见得会怪罪,可这时不发作,难保以后不会被敌人所用,话说到一半,赶紧帮程墨圆谎。
张清也想起这一茬了,赶紧道:“可不是,我盼星星盼月亮,就盼五哥能回来喝我的喜酒,特地请神算子帮我算一封,卦象上显示,五哥昨晚回来。”
夜里回京,凭程墨的身份,守卫肯定会放他进城,但宫门一闭,不到时辰绝不会开,这么一来,程墨回京先回家也就情有可原了。
“原来这样,十二郎可真是有心。”武空等人都点头,一副正是如此的样子。
要是传出去,就这么说,谁能说程墨的不是?这个时代,鬼神有莫测的力量,能算卦的人大多让人敬畏。
程墨进宫了。
刘询在早朝,得报程墨回来了,欢喜得站了起来,道:“快宣。”
满朝文武震动,人人侧身望向殿门处,不久程墨身着官袍走了进来,迈过高高的门槛,无视群臣的注视,只是望着高坐帝座的刘询,然后停步行礼:“参见陛下。”
“平身。程卿回来了,可喜可贺。赐坐。”刘询很激动。
程墨辞了丞相之位,只有一个列侯的身份,本应坐到列侯那一列,但刘询显然不愿他坐得太远,吩咐在身侧放一个毡毯,让程墨在他身边坐下。
那些曾四处活动,闹着要借俘虏一事杀了程墨的人脸上变色,另外一个坐在王室那一列的年轻男子也勃然变色,死死盯着程墨,目光怨毒,恨不得用目光杀死他。
程墨察觉到异状,望了过去。他确定不认识这个人,何以这人如此怨毒地盯他?
这个年轻男子是刘通,他一厢情愿以为霍光会出面废掉刘询的皇位,刘询皇位不保,武帝子孙中,只有他一个继承人,于是不奉诏而进京,临近京城时,又摆出自己的名号,大摇大摆朝京城赶来。
到京郊,惊闻霍光现身,力挺程墨,刘询的皇位稳如泰山。这时,他就是想静悄悄回封地也不行了,谁叫他大摇大摆而来呢?没奈何,只好硬着头皮进京了。
刘询没有杀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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