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全又是叫屈又是讨饶,说了半天好话,直到上官桀来了。
上官桀憋屈,本来指使马仔出面就能搞掂,没想到马仔上了年岁,一下子气死了。章秋不能白死。他放任章家人大闹,算是挣回一点面子。可更没想到的是,没权没地位不受人待见的没落旁支程墨涨本事了,居然带领大半羽林卫砸了章家大门。
这就不能忍了。
要是放任章家大门被砸,以后谁还跟随他?想到一直被霍光压一头,朝中大半是霍光的人,他就火大。霍光压他也就罢了,连程墨这什么都不是的混小子也不把他放在眼里,真是岂有此理!
一眼看到站在刘淘甫身边,笑微微的程墨,上官桀火往上冲,喝道:“拿下!”
他身边的侍卫刚应诺,羽林卫的同僚们轰然拦在前头,双方对峙。
刘淘甫仰天打个哈哈,道:“上官太仆好大的威风。”
大家同朝为官,同是九卿之一,他身为卫尉,比上官桀这个负责皇帝车驾的太仆还要有权力些。要不是昭帝没有亲政,要不是上官桀是武帝托孤之臣,这会儿见了他,还得上前行礼呢。敢在他面前拿人,真当他是吃素的吗?
上官桀仿佛刚刚看到他,“咦”了一声,道:“刘卫尉也来了?你不是家有喜事,向陛下请假半月吗?怎么这么得闲啊?”
不提喜事还好,一提喜事刘淘甫也火大了。他就一个女儿,这辈子也就办这么一次喜事了,可上官桀不仅带人闹了喜宴,章秋还因此而死。虽然不是死在他府上,但同僚们说起来,都说赴他的喜宴后死的。这多晦气啊。
“呵呵,老夫也想享几天清福,无奈有人趁老夫休假,对我羽林卫的儿郎下手啊。”刘淘甫语气森寒,虽是在笑,讥讽的意味更重。
上官桀看了一眼程墨,道:“章礼官被这小子活活气死,章礼官的子孙气愤难忍,失了分寸也是有的。刘大人,你不约束部下,却纵容他们无故砸了朝廷命官的大门,难道是欺章礼官身后无人不成?”
刘淘甫道:“哦?无故?我看,是章家无故大闹安仁坊吧?安仁坊的百姓何辜,章家居然抬了棺材闹得他们不得安宁。上官大人,你身为九卿之一,却不能体恤百姓,尸位素餐,岂不有负先帝所托?”
这就谈不下去了。上官桀怒道:“刘大人,你说话要负责任!”
刘淘甫也怒了,道:“你纵容章家扰得百姓不得安宁,却在这里大言不谗。老夫进宫弹劾你。”
上官桀道:“老夫要进宫弹劾你管束部下不力,不配为卫尉。”
“走!”刘淘甫怒攥上官桀的手,两人拉扯着来到马车前,各自甩开对方的手,上了自己的马车。
大佬就是大佬啊,动不动进宫面君。他是郡守,如果不是身为京城长安的地方长官,哪里能有面君的机会?就算这样,昭帝也很少召见他,一年半载的,他也没能进宫一趟。
武空等人也有些懵,看来事情真的闹大了,要是上官桀发狠,刘大人可压不住啊。
程墨道:“我们去看看。”
“对,我们也去。”武空、祝三哥等人附和。无论如何,他们都要站在刘淘甫身边。
羽林卫在程墨带领下很快走得干干净净,只剩一地垃圾。伍全只好自认倒霉,指使差役把章府门前打扫干净。
程墨到了未央宫,得知刘淘甫和上官桀在前殿,跟小内侍说一声,然后去厢房等候。
一部分同僚情绪低落,策马团成员几人低声商议几句,派一人找到程墨道:“五郎,这事,不会连累兄弟们吧?”
虽说法不责众,他们又是皇帝亲卫,有皇帝护着。可世事难料,万一因为罗安的缘故,他们成了替罪羊呢?人心险恶,不得不防啊。
程墨老于世故,哪会不明白他们的想法,诚恳地道:“我跟十八郎有些误会,但也仅仅是误会,以后有机会,一定会冰释前嫌。这次的事,多谢你们了,若是上头怪罪下来,我一力承担,不会连累兄弟们。”
有程墨的保证,几人都心安不少,特别是程墨把和罗安的仇怨定性为误会,还要冰释前嫌,让他们心里好受多了。
“如此,多谢了。”几人抱拳告辞,去策马团休息的房间了。
陈三听几人转述程墨的话,瞥了罗安一眼,道:“我过去看看。”
罗安想要阻止,陈三已出门了。程墨比罗安大气多了,这才是做大事的人。
西厢里,武空心里有些不安,道:“上官太仆的气势越发大了,不知大人……”
不是刘淘甫压不压得住,而是昭帝压不压得住啊。这事,已上升到两派势力对峙的层面了。
程墨在他耳边道:“不会的,上官太仆若不想造反,就不敢对陛下不敬。”
而昭帝,肯定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陈三过来,说了几句场面话。武空看了程墨一眼,这小子还有化敌为友的本事?
小半个时辰后,昭帝身边的小内侍来了,宣程墨到前殿。
武空大惊,道:“公公,陛下宣五郎,要做什么?”
难道刘大人顶不住上官桀,要推程墨出去了?想到刘淘甫有让程墨背黑锅的历史,他怒气上升,脸色立即不好看。
“没事的。”程墨安慰武空,起身道:“公公请。”
昭帝跽坐于上首,刘淘甫和上官桀分坐下首左右两边,见程墨进来,一人露出笑容,一人不怒自威。
程墨看了上首昭帝一眼。他看起来比程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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