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在店外等得不耐烦,眼看狗蛋进太白居有小半个时辰了,这么长时间,女扮男装的大姑娘早就吃喝完了,可他死盯着人进人出的太白居,愣是没看到狗蛋和“他”走出来。
他只好派两个小弟入内看着,既是需要的时候可以帮忙,也是监视狗蛋,若让他发现狗蛋想染指他看上的女子,他宰了他。
太白居门口的灯笼在风中摇晃,把进进出出的食客身影拉得老长,又有两个男子从里面出来,刀疤脸借着晃动的微光,凑近两步看了看,却被走在前头的一个男子瞪了一眼。
一向只有他欺负人,什么时候别人敢欺负他?他刚要发作,招呼身后的小弟把这两人胖揍一顿,一群食客发神经似的跑了出来,边跑还边喊:“杀人啦,快跑!”
那两个先出来,刚走下台阶,来到大街上的男子站住脚步,回头望向“砰砰”声大作的太白居,一脸茫然。
刀疤脸并不知道这两人是被他派进去的小弟赶出来的幸运儿,正因为先出来一步,没有受到惊吓。
“狗娘养的!”他低低骂了一声,这么多人一古脑儿跑出来,那女扮男装的大姑娘不知跑去哪里了,灯光昏暗,他哪里看得清?想到到嘴的肥羊就这么丢了,他气得目眦欲裂,胸膛起伏不停。
大街上几个行人刚好经过这儿,听到叫声有人问:“在哪儿?在哪儿?”
一辆马车自东向西驶来,被跑出来的行人一冲,收势不及,撞上一个男子,车夫想向右拐避开,又撞上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孩子号啕大哭起来,一个老者抱起孩子,上去和车夫理论。
灯笼晃动中,依稀可见老者就是扶店小二起来的那位老人,被车撞的,正是他的宝贝大孙子。今天他兴致好,带孙子到太白居吃一顿好的,没想到先是遇到有无赖生事,接着有人喊杀人,他坐在门边,离得远,看不清楚,可若真是杀人,官差定然要到场问案,这个时候不走,今晚怕是得在衙门过夜了。再说,孙儿还小,哪能让他瞧见这么血腥的场面?他带着孙子随人群跑了出来。没想祸不单行,一出来就让马车给撞了。
刀疤脸看老人和车夫理论,突然很想上去揣他两脚,再问问他,那位俊俏的美人儿往哪里跑,他好去追。他刚抬腿,身边有人叫了一声:“老大,狗蛋被那小娘们打死了。”
他还没回过神,道:“谁死了?”
难道里边真的死了人?是狗蛋失手把人打死了吗?
两个无赖齐声道:“狗蛋死了。”
刀疤脸一怔,转身望向两个小弟,见两人脸色苍白,一脸惶然,只有十五岁的小弟马老四身子还抖个不停。
“什么?!狗蛋被人打死了?”大概一息,刀疤脸才彻底回过味儿,立即跳了起来,吼道:“他怎么死了?”
附近几个坊,特别是这条街,是他的地盘,百姓们见到他们无退避三舍的,茶楼酒馆的小二见他们进来吃霸王餐,那是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他手下的小弟让人宰了?开什么玩笑!
马老四结结巴巴道:“被那小娘们一条凳砸死了。”
想想刚才的场景,他就心有余悸,太可怕了,那么快的手法,不要说狗蛋,就是他们老大,那也是万万避不开的。他耳边还回响条凳砸在狗蛋脑袋上发出的巨响,两条腿抖个不停。
“那小娘们?她一个外乡人,怕她个屁。”刀疤脸朝后喊:“兄弟们抄家伙,上!”
四散在街两旁的四五个无赖应声而出,他们打群架惯了,都有趁手的家伙,当下各自去取了,又有人跑去把这条街的无赖都叫来,一下子凑了十几人。
长生一见刀疤脸等人凶神恶煞冲了进来,脸都吓白了,脚一软,跌坐在地,其余伙计更不用说,机灵的立即躲到桌下,反应不快的吓傻了,呆呆站着,脚边一滩黄白之物。
仇掌柜听声音不对,移开捂着眼鼻的手。他的鼻梁折了,中间塌了一块,血从鼻梁处往下淌,整张脸看起来很是诡异,眼皮肿得老高,乌青一片,眼睛眯着,依稀能看到一丝光亮。要不是感觉到一团黑影迎面扑来,危急之中赶紧闭上眼,他一双眼睛就废了,饶是如此,双眼也疼痛难忍。
他努力睁开一条缝,只见很多人影晃来晃去,耳边传来“砰砰”声,不知这些人在干什么,想把眼睛再睁大一些,眼皮肿得核桃似的,却是再也睁不动了。
“不要打了。”他焦灼地喊,可谁去听他的呢?
刀疤脸冲进来一眼见狗蛋躺在血泡中,他立即红了眼,不由分说,一棍子把爷孙俩刚才坐过的座头砸得粉碎,然后咬牙切齿道:“给我砸,狠狠地砸!”
众小弟哪还会客气,顿时“砰砰”之声大作,伙计们也遭了池鱼之灾,顺带挨了好几棍。
苏妙华刚嫁到永昌侯府,哪有带刀剑等兵器?她平时练武用的长剑还留在丞相府呢,匆匆离家出走,心神有些恍惚,也没想到带兵器防身。这时见刀疤脸面目狰狞,见座头砸座头,见人砸人,不由恼了,抄起条凳,迎了上去。
刀疤脸自小混迹街头,打架经验丰富无比,却从没有受过名师指点,不过是好猛斗勇罢了,哪是苏妙华这等得自名家传授的子弟的对手?虽然她兵器不趁手,但三招过去,还是占了上风。
刀疤脸看到她一跃一丈多,便猜她武功不弱,要不然也不会想趁她神思不属的当口把她拐走了。这时眼见不敌,招呼道:“兄弟们一齐上,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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