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布字写得好,手脚又勤快,不到一天,王老汉便有了把衣钵传给他的想法,想把一身制泥的技艺倾囊相授。 .
多一个匠人,每天多刻几十个字,上头交待下来的任务,便多一分完成的把握,王老汉心情很是不错。
只要任务完成了,欧阳蛰一定会请程墨过来参观。以程墨对欧阳蛰的支持力度,定然会抽时间过来。这些天,他一直在练习刺杀的手势,只要有近身的机会,一定能一刀杀死程墨。
章布握紧了手里的刻力,稍微嫌厚的嘴唇紧紧抿成一线,心里默默盘算着。
印书局离供暖所不远,都位于京城中心偏北,距北阙大约半个时辰的车程。
北阙位置最好的府邸,永昌侯府,此时乱成一锅粥。
苏妙华当姑娘时,从没进过厨房,从来不知厨房会有污秽,地面不是一尘不染,而是有些油污,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那个宰鱼的婢女,惊叫一声,手一抖,菜刀脱手,擦着她的头皮飞过,只差一点点,就把她的脑袋削成两半。
这个地方太危险了,跟端上来的美食实有天渊之别,她一息也不要在这种地方呆了。苏妙华快如闪电纵身从窗户纵跃出去,留下乱成一团的厨子和仆妇。
程墨正和几个告辞的同僚说话,普祥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待他送几个同僚出了院门,还没转身,凑上去道:“阿郎,四娘子大闹厨房,您看……”
这才过门第二天呢,再这样下去,他这管家很难做啊。
“大闹厨房?”程墨边转身往后院走,边道:“好好儿的,她怎么跑去厨房闹事?”
普祥苦着脸道:“我也不知道啊。”
他不敢去问苏妙华,不说她是主,自己是仆,单说她一身好功夫,万一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自己这老胳膊老腿的,哪挡得了她一个回合?
苏妙华一回自己院子,便把鞋踢掉,喊雪晴:“赶紧拿衣服给我换,不对,端热水来,我要沐浴。”
她最怕身上油腻腻的了。
雪晴看她狼狈成这样,不禁道:“您这是怎么了?”
不会又跑去屋顶坐着吧?哪有新嫁娘爬墙上屋顶的?摊上这样的主子,她们这些婢女也跟着丢脸,偏偏主子不听人劝,唉。
她心里正感叹呢,苏妙华下一句把她雷得外焦内嫩:“我去厨房了,没想到做出绝妙美味的地方极是污秽,我以后再也不吃府里的东西了。”
要不要和离出府呢?这可真是个需要认真考虑的问题。
成亲的吉期定得太匆忙,来不及重新装修,浴室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青砖漫地,没有浴缸可以躺卧,水面上还可以撒鲜花,而是只有三丈见方的空地,粗使婢女抬了大盆,再端了热水进来。
苏妙华在家就是这样沐浴,也没觉得不好。
雪晴想劝,又觉得劝不动,纠结中侍候她把外衣脱下,只剩中衣和纨裤,行礼后退下。
苏妙华刚把自己脱得光洁溜溜,程墨来了。
“大白天的,她洗什么澡?”程墨四下张望,卧室中确实没有苏妙华的身影,不禁皱了皱眉。
雪晴低头道:“四娘子说新妇过门,应该洗手做汤羹,一大早去了厨房,没想到地上油污,她差点摔跤,只好先回来沐浴。”
要编个过得去的理由,解释苏妙华为何跑去厨房,真心不容易,亏得雪晴机灵,总算想出一个理由。
“有新妇过门做汤羹的习俗吗?”程墨双眼盯在雪晴身上,道:“雪晴,你自小侍候你家姑娘,她是什么性子你不知道?难道以为你是她的陪嫁,我就卖不了你?”
雪晴赶紧跪下,道:“四娘子是奴婢的主子,奴婢为难得很。”
她是苏妙华的贴身婢女,若是苏妙华做得太出格,她得劝,若是苏妙华受罚,她得陪,身为奴婢,着实不易。
“说实话。”程墨在椅上坐了,道:“你家姑娘搞什么?”
怎么她做的事,总是那么与众不同,惊世骇俗?
雪晴道:“奴婢真的不知道。”
天知道自家主子哪根筋抽了呢。
程墨见问不出什么,也没为难雪晴,连苏执都拿苏妙华没辙,她一个丫头,能拿主子怎么样?
苏妙华拿香喷喷的肥皂把自己来回搓洗了三遍,才觉得干净了些。
要问肥皂哪里来的?当然是程墨来到这个世界明的,府里上下人人可以使用,仆人们每人一个月一块,主子们无限里供应。
她换好衣服,把墨草草盘在头,一缕滑下,垂在她修长的脖颈上,随着她走动,轻轻晃动。
“雪晴,你死哪里去了?”她说着进门,一眼瞧见坐在椅上的程墨,有些心虚地缩了缩腿,想转身到隔壁厢房,叫别的婢女为她梳头。
程墨道:“岳父已在来的路上,想必再过半个时辰就到。”
还没有回门,新婚夫妇不能回娘家,只好委屈苏执跑一趟了。
“你叫父亲来做什么?”苏妙华脸色极不自然,道:“要和离就和离,我能做主。”
程墨冷笑道:“你名下有多少私产?离开这里能购置宅院,置办家私,赚钱养活自己吗?”
“我有嫁妆。”提到嫁妆,苏妙华觉得心里踏实很多,道:“虽然没有宅院,但有良田,可以收租子,还有一些古玩字画,可以变卖。”
苏执家底殷实,女儿出嫁,嫁妆丰厚,前天抬嫁妆过来,路上很多人看了眼红。
“还不傻嘛,知道良田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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