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道没见过人开膛吗?他见得多了,他见过把肚皮剖开掏肠挖肺的,他见过被乱刀捅成烂泥的。
“不过是开了一个洞…”他举起自己的左手看着。
这只手,不知道在多少人身上开了多少个洞。他曾经微笑着看他们倒下,无论是谁,每一次他都平静得像一汪死海,红色的液体他见多了,早已像每天喝的红酒一样习以为常。
可是今天他却…
我变得晕血了吗,他想。
如果不是,为什么他看见那个人悟着肚子走出来时竟会怕得瑟瑟发抖?不止,在那之前,在那个人走进去之前,他就已经开始害怕。
他怕的不是血,怕的是那个人死了?no,这太肥皂剧了,他不接受这种解释!他是谁,他是贺朱焰,曾经杀人如麻的屠夫!
“不…”贺朱焰痛苦地呻吟着。
我被他的枪瞄准了,我被他的瞄准镜捕捉了,我是不是逃不了了?
“先生,病人在休息…啊!你做什么,先生请你放开…快叫警卫!”
护士小姐呼喊的警卫还没到,贺大少已抓了床上的病人冲出了医院。
许毅正是虚弱的时候,敌不过他的力气,轻易地就被他扔进了车里,又一次扔进了车里。
车开到僻静的地方刹车熄火,许毅在等待对方的下一步动作,贺朱焰却只是趴在方向盘上不吭声。
上了他吧,就在这辆他送的法拉利里把他干了!别想的太多,我只是迷恋他的‘美色’,干了他得偿所愿也有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突然,贺大少抬起头来,一双细眼尽是锋芒。
许毅立刻戒备,这个人想要,杀他?
十秒钟过去,贺朱焰颓败地跌回方向盘。没办法,许先生的气场太过强大把他给压了下来,他不敢,这是艾家的许主事啊,他要敢霸王硬上攻,下个月活过了初一也活不过十五。
“许先生大概忘了,两个月,这才过了多久。我们是不是该去花店了?我做我的工作,你做你的客人。”
“就这样?”许毅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贺朱焰叹着气,“我当然不止想这样,但目前就只能这样。”
半个小时以后两人在花店现身,很让人吃惊了一把。下午许毅进了开膛会受刑的事,早已在道上传开了,这个时候不在好好在床上养伤竟然还跑来这里,他对贺朱焰的感情真是,让人感动得落泪。
关于红帮贺大少在花店兼职,以及艾家的许先生每日来捧场,有一个非常感人的传言。
传言浪荡的贺大少不满足客人的角色,为体验花店‘少爷’的生活,不顾恋人的感受在此‘挂牌’接客。对于任性的恋人,许先生除了包容别无办法,为防止恋人真的出轨,他每日必来花店监视。你看,就连今日身负重伤也要硬撑着追来。
想到这儿,无数道指责的目光射向贺大少,这个没有良心的浪子。
贺朱焰一路拽着人,到了许毅常坐的角落将人粗鲁地扔进沙发,浑然不知自己已犯了众怒。
“现在是九点半,到十一点还早,你坐着吧,茶马上给你端上来。”说完贺朱焰就转身走入花店楼上,换了齐宇一身衣服下场融入一片声色中,再不顾角落那个伤口快要裂开的人。
上不了你,你也别想安生躺回床上去养你的伤。我贺朱焰不痛快,你也别想痛快。
一件火红的es衬衣,一条黑色的紧身皮裤。
齐宇的身材要比贺朱焰矮小,他的衣物贺大少穿着明显不合身,但贺大少就是有本事把它们穿得好看,穿得‘百媚’横生。小一号的衬衣系不上,他便只把衣角栓个结露出整块的胸膛,性感得令人发狂。窄小的皮裤太紧,索性不扣裤扣留下一段没拉上的裤链,让小腹下的阴影若隐若现,放荡得令人尖叫。
这一晚,贺朱焰来者不拒,任何人都可以请他喝一杯,两杯,很多杯。任何人都可以得到他的香吻一个,两个,很多个。他不痛快?no,是谁瞎了眼,看他有多痛快。
兰迪到花店时,贺大少已醉得走不稳当。
“宝…宝贝儿啊…你怎么才来?”
“sorry,今晚有一个约会。”兰迪扶住投怀送抱的贺少,手不规矩地伸进他的衬衣抚摸他光滑的背脊。可是不等他揩油成功,对方已把手从后摸进了他的裤子,捏住了他的屁股。
“约会?”贺朱焰笑,好棒的屁股,一定够味道。
法瑞尔先生的约会是和朋友一起去看一场世界著名的舞剧,剧团的巡回演出今晚正好轮到香港。
“大河之什么…?”贺大少打了个酒嗝继续说,“我知道,不就是那种敲后跟的舞,我也会。”
“你也会?”
“不相信?我跳给你看。”
贺大少走向中央的酒池,吆喝撵开碍事的人,长腿一抬跨上一张小圆桌,这就开始了他的踢踏舞。他说会跳,实际上哪里会,只不过以前有一个搞舞蹈的相好他略微懂一点,也就依样画葫芦地双手叉腰,脚跟脚尖在桌上乱点乱跺。
三脚架的圆桌放上酒水很稳当,但放上一个又蹦又跳的贺大少那就不稳当了。但是贺大少不亏是贺大少,控制一张小小的桌子不在话下。
“———”
不知是谁大喊一声,劲爆的音乐震动起来。旋转的雷射灯下,贺朱焰不再跳什么踢踏舞,在直径不到一米的小桌上开始了一个人的桑巴。‘舞台’空间有限,他不能像男舞者那样以双脚的移动旋转来表演灵巧的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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