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城门关了我找不到地方投宿,我可以在您家借宿一晚吗?”霁月站在柴枝围成的篱笆外,有些可怜巴巴的看着篱笆里面坐着的老爷爷。
“不嫌弃粗茶淡饭就进来吧孩子。”六旬左右的爷爷和蔼的说道,古代人都很好客,因为拥有的不多,也不担心别人图什么。
“谢谢爷爷,那我就不客气了。”霁月推开篱笆门,把驴子也给牵进去。
家里只有老爷爷一人,家家的烟囱都炊烟袅袅,这家的厨房却没有一点烟火气,从一开始老爷爷就是坐在院子的大树下,估计是腿脚不方便,霁月就毛遂自荐帮忙做饭。
厨房除了盐巴一点油沫星子都没有,刷了锅之后才发现米缸里只剩一把米,煮粥都不够。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也不管那点米了,拿出包袱里装着的包子放锅里头蒸热,削了驴子的口粮炒了盘没有油星子的胡萝卜。
田壮挑了柴火走在归家的路上,远远看见自家厨房有火光,烟囱也飘出白烟,自从夫郎生产过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归家的宁静和喜悦感来慰劳耕作了一天的自己。
脚下的步子加快,进了院子放下柴火,“爹,谁在屋里头?”
“一个借宿的小哥儿,人不错。”老爹的话醉翁之意不在酒,田壮没应声,除了那爱惨了自己的过世夫郎还有谁愿意嫁一个有上顿没下顿的庄稼汉。
“今天的脚还痛吗?”田壮把自家爹给背进土屋。
老爹忙摆手,“不疼不疼,那药就别再买了,我都不疼了。”
没有拆穿老爹的谎话,捞起老爹的裤腿查看,“再多吃几剂吧,伤筋动骨哪有好得那么快。”
“儿啊,就别浪费钱了,那钱大夫的药要是有用我早好了,这都一个月了,别花冤枉钱。”
田壮还没接话,霁月就从厨房端了包子和胡萝卜出来,尴尬的和田壮打了个照面。
“爷爷,您这脚是摔伤了吗?”肿得跟馒头似的,挺严重的。
“在田埂下扭了一下而已,不碍事。”为人父母在子女面前总是喜欢大事化小,省得他们操心。
“爷爷这可不能当小事,钱财身外物身体才最重要。”放下盘子,“爷爷,不如你跟我去清河县找我哥哥看看,我哥开医馆的,外伤他比较有研究,钱方面就不用担心,您愿意收留我我哥会尽力医治的。”
霁月担心老爷爷的脚是真的,有打小算盘也是真的,一个上路也是怪害怕的,有个伴至少心里不那么惊慌,何况老爷爷的儿子浑身腱子肉,彪形大汉一个,遇上坏人不能打也装模作样吓唬人。
田壮打量着眼前这个小个子又黑瘦黑瘦的孩子,如果不是老爹说他是哥儿,他真还看不出来,连泪痣都盖住了,性别也掩饰着,不管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只要能治好老爹的脚他都愿意帮忙。
“好,什么时候动身?”田壮站起身,霁月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座山笼罩了,哈哈,他最欣赏这种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豪爽壮汉。
“明天,买些干粮就上路。”
“好。”
田壮拉好老爹的裤腿,拿了刚才田里挖出来的红薯进厨房,在厨房里还听见那个哥儿劝老爹多吃些,很好的人,但是田壮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晚上田壮和老爹睡一块,霁月就霸占了田壮的房间,本来以为男人糙汉子不会干净到那去,可是田壮的屋子一尘不染,实属难得的居家男人,这样二十四孝的好男人要放在现代准被很多丈母娘抢着预定。
霁月砸吧着嘴香甜入梦,却不知道左甫岳在那头找他急得嘴上冒泡,甚至发誓一找着人就要把某个逃跑的家伙吃干抹净顺带上一百遍家法。
鸡鸣时分霁月还在睡梦中,田壮已经起床料理好家里的事,雇不起马车的话,清河县离这里至少两个月的脚程,这段时间家里的庄稼和屋子就托邻居照料一下,虽然不值钱,但始终是自家的东西,敝帚也要自珍。
霁月起床之后就让田壮进城买辆马车顺便把驴子也卖掉,带老人家上路还是买辆马车的好,那么热的天赶路省得老人家受罪,掏了掏钱袋,多给了一两银子买些干粮什么的,到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也不愁吃食。
两个时辰之后田壮回来了,驾了辆旧马车回来,里头还有些耐存储的大饼和炒米,搬了袋大早的下田挖来的红薯上马车,背老爹上马车,霁月也坐好之后,田壮挥着鞭子赶马上路。
“老板,昨天傍晚是不是有人跟你买了头驴子,是何模样?”来人是韩轸,昨夜翻遍整个城都找不着人,主子大发雷霆,幸好早上经过街上听到几个总角小童在嬉笑昨天傍晚看到的怪异少年,循着这蛛丝马迹总算让他抓到些头绪。
肉铺子的老板往后瞧了眼拴在木桩子驴子,说道,“就那驴子,昨天傍晚卖给了个半大小孩,今早上被一个汉子给卖回来了。”
“确定没有认错?”一个汉子?皇夫大人千万别遇上什么歹人才好。
屠刀扎砧板上,老板吹胡子瞪眼的,“你这是怀疑我老驴不是?我每天经手多少头驴子,只一眼就认得每头驴子,再说那头驴子左后腿有条手指粗的疤,老驴我怎不认得,难道瞎了不成。”
韩轸给塞了块银子,老板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转变,“那汉子什么模样?住哪?”
田壮赶着车,听着里头相谈甚欢的两个人说话,那哥儿说的话不大符合他的年龄,这种被父母的呵护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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