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东海擦了擦泪水,知道他还在怀疑,就直接提供了陈佳明师兄的名字,这个师兄好像很有名,何力脸立刻变色了。
黄东海趁热打铁:“这些,都是陈佳明自己愿意承受的,不关在场任何人的事……只是,现在他身体实在是受不下去了,大家看看,他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如果不及时救治,我们就会失去这位曾经拯救过无数革命英雄的好同志!还麻烦各位赶紧让路,让我把他送去救治吧!”说完,黄东海泣不成声。
岛民们对黄东海很了解,这孩子从小到大几乎从来不哭的,爹娘死了也面无表情,小时候骨折了,也是无所谓,自己问了方法就把骨头给正了回来,一声都不吭……
何力还在犹豫,王婶第一个冲了出来,招呼她家的儿子、媳妇:“快快,帮忙扶起来!”
四毛到教堂时,受过陈佳明的好处,收到一套衣物,虽然大顺也有,但不知道为什么同样的东西落在不同的人身上,效果好像真的完全不同。
四毛没有犹豫,跑了过来,帮黄东海一起扶起陈佳明,王婶家的媳妇帮忙,王婶的儿子已经跑下山去准备船了。
越来越多的岛民们站了出来,簇拥了抱着陈佳明的黄东海往码头而去!
何力留在原地,发不出声音,但已经无力阻止更多……
此刻,岛民们前所未有的团结了起来。
他们质朴、他们纯良,可以被欺骗、可以被玩弄,但——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却相当的简洁明了。
有了岛民们的支持,黄东海得以坐了全岛最快的船,到达s城时,比黄东海自己划船来的快好多,耽搁的时间也都一起被补了回来,黄东海对了船磕了三个响头,抱了陈佳明往师兄家而去,因为在外滩上的岸,这段路并不遥远,一阵猛跑,黄东海敲了那门。
也许是革命工作搞惯了,师兄晚上还是很警觉,没多久就出来开了门,看了陈佳明这个样子,大惊失色,立刻拿起电话拨了起来。
不久进门来两个人,其中一个应该是医生,带了一个助手以及齐全的医疗工具。
黄东海帮不上忙,只有忐忑地在卧室门外等候。
师兄过来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黄东海一被问,眼泪居然又出来了:“被抓去批斗了!”
师兄惊:“回来才一个月就能被斗成这个样子?”
黄东海闷声道:“可能是因为他总不交代、不出声,他们觉得没诚意、太反动……”
师兄大叹:“这土改还真是个不得不做,做过头了又会很疼的手术呐!”
后来这位师兄,上报调研报告时提出:“过左”(过偏激、激进)的土改行为,极为不当,应该立刻停止!
不久,g党也开始反省这场全国死伤二十五万人的疯狂活动,但只是私下谈论,一直都没有正式说些什么。
历史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它的确是被统治阶层所编纂,但却无法改变全部。
不说,不代表就消失了,它总还是在那,一定要挖出来的话,还能是鲜活的。
只不过,此时看来,已为陈年旧事,希望日后能以史为鉴而已。
34 我早就是男人了
黄东海守了陈佳明不放,天天腻在那端茶、递水、喂饭,陈佳明虽然已经苏醒,但元气还是一时无法恢复。
为了给他解闷,黄东海就翻了那本一直随身携带的《失乐园》读给他听,陈佳明话不多,但嘴角带笑,至少是愉悦的样子,让黄东海相当有动力——不管曾经经历过什么,两人能在一起就是最好、最幸福的事!
在师兄家住了七天养了六天,黄东海想抱、想亲、想吻,还有很多秘密想对陈佳明说,但都觉得环境不方便,还是忍了。
第八天,黄东海喂了陈佳明吃过午饭,试着提议:“佳明,伤口我会处理了,我们回岛上好不好?”
没有犹豫,陈佳明微微点头:“你去哪,我就去哪!”
不想,黄东海眼圈立刻红了,陈佳明笑:“怎么现在动不动就红眼圈了,还是不是男人!”
黄东海摸了那手,俯身到那耳边,相当暧昧轻声道:“佳明……我的天使,我的宝贝……我早就是男人了!在梦中我已经拥有了你无数次!”
陈佳明脸刷地就红了,简直到了滴血的地步,那红的程度让黄东海很满意、很有成就感——至少整个人看起来健康多了!
整理了下东西,两人拒绝了师兄的直接经济援助,收下了一堆西药,和师兄谢过告别而去。
两人有意去看看教堂,教堂已经完全不对外开放了,只有个老头住在那。
在黄东海原本天天打扫的院子里,老头翻种了好几排菜,见陈佳明和黄东海过来张望,立刻扛了锄头跑出来挥舞着赶人:“看什么看!这儿不接待!”
气势太凶猛,陈佳明和黄东海也不想惹事,笑了笑,立刻退了出来。
黄东海不明白了:“佳明,为什么还关着?都要被变成农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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