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手机又响了起来,周衍接听起来,便听唐兆郢在那边吼:“周衍,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我得赶紧把你拖回来,免得你……”
“神经病。”周衍面无表情地又把电话给掐断了。然后,他干脆连手机也关了。
徐逆看了看他的手机,又看了看周衍,神色变得有些复杂:“周衍,是你前男友打来的吧?”
周衍没有回答,只是心情烦躁地翻着菜单。
徐逆继续说:“小时候,你就是个特别沉得住气的家伙,我还从来没见你为了谁动过真怒。看来这一次,你是真的栽进去了。”
虽然和徐逆久别重逢,让周衍有些兴奋,但他毕竟是个作息规律的人,秉烛长谈,或去酒吧、ktv之类的娱乐场所h个通宵之类的事情不适合他,所以过了十点,两人便在咖啡馆外分手道别。
徐逆就住在这一带附近,不必担心他迷路,周衍便没有矫情地说要送他。倒是徐逆,听说周衍从这里回公寓还要坐比较长的一程巴士,于是说要送他去车站,却被周衍谢绝了。
当回到公寓之后,已经快十一点了。
周衍一边呵欠连天,一边想着得先去冲个澡才能睡觉。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周衍吓了一跳,心想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楼下的保安?不至于吧。
他谨慎地先在防盗门的猫眼上看了看,却发现外面一片漆黑,根本看不见什么。他这才想起来,楼道的音控灯前几天就已经坏了,现在天色这么晚了,就算有人也看不见。
此时敲门声又响了,听起来十分急躁。
周衍下意识地觉得来者不善,便出口询问道:“哪位?”
“我,唐兆郢。周衍我知道你在家里,快开门!”
周衍松了口气,一边开了门,一边咕哝着:“你小子吃错药了,半夜三更……”
他话没说完,唐兆郢已经推开他硬闯了进来。他鞋子也顾不得换,便直接冲了进去,把公寓的各个房间都转了个遍。
周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跟着他转了一圈出来,问道:“你在找什么?”
“徐叉叉。”
“……”周衍无语了片刻,说,“好吧,他为了躲你,已经从阳台上跳下去了。”
“不是吧?”唐兆郢先是一惊,随即跑去阳台上往下张望。
周衍优哉游哉地跟出来,补了一句:“骗你的。”
“……”这回轮到唐兆郢无语了。
两人四目相对了片刻,唐兆郢问:“他真的没在这里?”
“你大半夜找上门来,就为了问我这个?”
“你晚上没跟他去开房?”
周衍凉凉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没开房?没准我是开完房办完事才回来的呢?”
唐兆郢吓了一跳,立即扑上去检查他的领口。
周衍制止住了唐兆郢的手,沉下脸来看着他:“唐门,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管我的?我跟别人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唐兆郢手上动作一停,竟变得有些结巴:“我……我担心你……”
“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了,就算我làn_jiāo、吸毒、染上艾滋病,也已经轮不到你来管了吧?”
“周衍!”唐兆郢忍不住抬高了音量,“我说过的,就算分了手,我还是想跟你做朋友的,我怎么可能放任朋友不管……”
“但是你这个朋友管得也未免太宽了吧?你说你拿我当朋友,那徐逆也是我的朋友,并且严格说起来,他可以算是我的发小,你有什么立场阻止我和我发小见面,甚至一副捉奸的架势跑到我家里来查人?”
唐兆郢一时词穷,结结巴巴地辩解:“我……我不是来捉奸……我只是……”
“够了,”周衍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现在你确定这房间里没有别人了,你应该满意了吧?这种闹剧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希望你立即出去。”
唐兆郢很少看见周衍发这么大火,意识到他是真的生气了,于是乖乖走出门外。
周衍连再见都懒得跟他说,直接“嘭”地一声关了门。
唐兆郢慢慢走下楼,然后慢慢走向公车站。
刚才周衍对他的质问,一句句仍在耳边回响。他不得不开始认真反思,分手后的这段时间,他究竟是如何定位自己和周衍的关系的呢?
当怀疑周衍和那个徐叉叉有可能去开房之后,他简直坐立难安,拼命打周衍的手机,对方却一直关机,直到他把电板打爆。
他也顾不得充电了,直接跑出去,找到当初和周衍分手的那个公车站牌,然后以那个地方为中心点,一家家酒店找过去,询问一个名叫周衍的男人的入住登记信息。
当然,酒店的人不可能随便将客人的信息透露给陌生人。于是他只好改变策略,谎称自己是周衍的表弟,家里母亲生了重病,又联系不上周衍,希望客服能帮忙查一下。
如此一家家找过来,依然一无所获。
最后他恍然想起,如果是两个人一起开房的话,有可能用的是那个徐叉叉的身份证,但是那个徐叉叉究竟叫什么来着,当时周衍只是一句带过,他并没有听得很清楚,现在连名字都不详,找起来就更加麻烦了。
如此在街上晃悠了几个小时之后,他终于心力憔悴,打算先回周衍公寓碰碰运气,说不定周衍并没有去开房,而是像往常一样,在作息时间之前赶回了家。
结果老天不负有心人,当他赶到公寓楼下时,果然看见周衍所在那一层的客厅亮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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