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就是赶紧回去别再来了。
“白天我让齐深来请先生,先生没有同意到我府里一叙,我只好自己来请了。”宫季扬笑了笑,“虽然很唐突,但我想先生应该会谅解的。”
“在下不敢。”柳易将视线转移到齐深脸上,嘴角噙着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劳将军亲自到这荒山野岭来,不过在下实在——”
“先别急着拒绝,”宫季扬打断了他的话,伸手递给他一张折起的纸片,“也许看过它后你会改变主意呢?”
柳易挑了挑眉,展开那张薄薄的信纸,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
“将军确定这是真的?”
“自然,我在京中的探子秘密传回的消息,过几日也许就传到北疆了。”宫季扬从他手中拿回了那张纸,递给齐深示意他烧掉,自己却一直盯着柳易的眼睛,“柳先生,现在……你意下如何?”
柳易抬头看他。
“既然将军坚持,柳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2章 荒岛
那张纸上的是假情报,柳易知道。
但既然宫季扬能做到用假情报引他上钩,就必然还有更多后招,他现在不上钩,早晚还要被他用别的手段引到将军府去。至于宫季扬想要他去做些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不过,只是将军府而已,去去也无妨——反正他也不是头一回去了。
宫季扬的将军府在雁城,北疆的心脏地带,像一座固若金汤的小城池,即使雁城被攻陷,将军府也一时半会儿难以被拿下。柳易第一次见到这座府邸,就觉得老将军要么是胆小怕事之人,要么是别有用心。
后来他发现他的猜想是对的。八年前,先皇以谋反之罪将宫老将军关押,后又因他曾护驾有功,有御赐的免死铁券在手,这才放过了夫人和弱冠之年的宫季扬,只将老将军流放。据传先皇临终前想要赦免宫老将军,但他年老体弱,没等到赦免就已经在湿热的南疆去世了。
“柳先生,请随我来,将军为您安排的住处在这边。”
一名侍女被派来为他领路,小小年纪便有美人之姿,秋水般的眸子颇有几分顾盼生辉的意思。柳易朝她笑笑,在她的引领下来到了花园后的一处小院子,见整个院子只有洒扫的仆人,不禁有些疑惑:“姑娘,这院子……没有别的住客吗?”
侍女扑哧一笑:“先生不必称我姑娘,我叫杭杭,是将军派来伺候您生活起居的。”她漂亮的眼睛里满是笑意,声音像黄莺一样清脆动听,“这处院子平日里不住人,是我家将军留着招待贵客的,我入府五年了,第一次见有贵客住到这儿来。”
柳易顺着她的话又笑了笑,没说什么,只随她进屋,放下了自己随身带的包袱,“杭杭姑娘,我托将军的随从帮忙带的几件行李可在这院子里?”
“都给您放到卧室里去了,我来帮先生整理一下?”杭杭笑吟吟道。
“不必,怎好让你一个小姑娘替我整理行囊。”柳易摇摇头,让她先去忙自己的活,“我独居惯了,平时多是在院子里或屋内练功,用不着这么多人帮忙,还要劳烦你去跟将军说一声。”
“这些人都是将军亲自挑选的,先生您得亲自去和将军讲。”杭杭眨了眨眼,“我可不敢却将军的好意,他要生气的。”
她看来是真有些怕宫季扬,方才还巧笑倩兮,听到要去和宫季扬说这些,一下像缺水的花一样蔫了下来。
“……好,那我晚些自己去。”见她不愿意,柳易也不勉强,“那我先去收拾东西,你忙吧。”
他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整理好,仅有的几套衣服放在箱子里,发现自己实在没什么好收拾的,于是走出屋外,看杭杭指挥着其他人往院子里搬花草和五花八门的摆设。
他本想说不需要这些,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决定把这些话留到宫季扬面前去说,为难杭杭这个小姑娘对他来说实在有些难度。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他住进来后一连几天,宫季扬都没有让人来请过他。他也乐得逍遥,每天在院子里打打坐练练功,过得倒是比在山上清闲多了。
“先生,您这是在干什么呀?”杭杭站在门前抬头望他,“这太危险了,您快下来——”
柳易坐在自己卧房的屋顶上,见她一脸惊恐地尖叫,觉得她太大惊小怪:“其实,我不会摔下去的……”
“可是您坐在那儿,将军大老远在门口就能看到了!”杭杭叫道,“万一将军心情一好,过来找您怎么办?”
“……”
柳易也不知她究竟为何那么怕宫季扬,只好安抚道:“他来了你装作在忙就好,也不必面对他……”
杭杭一脸马上要哭出来的表情,嘴上却还在小声反驳:“可我害怕,将军生气的时候很吓人。”
拿她没辙,柳易只好从屋顶跳了下来。
“你瞧,我真的不会有事。”他无奈地抬起手臂让杭杭看,“我自幼习武,这屋子的高度对我而言其实不算什么。”
杭杭正想说什么,厨房的帮工小子却从院门口探了个头:“杭杭姐,晚饭准备好啦。”
她只好闭上嘴,把闲得发慌的柳易留在原地,自己带人去取饭菜。
她前脚刚出院子,柳易后脚又跃上了屋顶,叼着根干草坐在上面吹风。他习惯坐在屋顶上看风景,虽然将军府像个固若金汤的堡垒,实在没什么好看的,但对他而言,也算是新鲜的风景。
毕竟不是人人都有机会俯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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