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也高度紧张,下意识就想把手机掏出来照一下情形。忽然小白一下子醒来,龇牙发出了一种愤怒的闷哼,接着从我胸口一跃而出。紧接着就听到屋里凳子被撞翻的声音,小白蹿在角落跟什么东西撕咬在一起,一阵嘶吠翻滚。
闷油瓶快速弹过去,对着那个东西一剑插入。但是应该没有插中,短剑钉在石墙上划开的声音非常刺耳。
小白也停了下来,在我脚下不断发出警告声。
闷油瓶在墙壁那里摸索,似乎是想开灯。我听见他拉了灯绳,但是屋里没有通电。
突然一个冰凉的东西掉在我后面脖子里,紧跟着非常快速地在我脖子绕了一圈,一股巨大的拉力就把我吊了上去。
我猛然惊觉那东西原来在房梁上!我反手抓住了脖子后面那根玩意儿,摸上去又湿又滑,像条黄鳝一样,我抓了一手的粘液,却没法用力将它扯断。
小白怒吼一声,顺着我腿飞快爬到我肩上,一口咬住了那根黄鳝。黄鳝蓦然松开,我在落地前做了个下蹲,勉强没有摔倒。闷油瓶已经反应过来,伸手拦了我一下,甩手把短剑射了上去。
剑身钉入木梁,传来一声尖利的叫声,就像是猴子的那种声音。上头似乎是一阵撕扯,很快就没了动静。
那东西应该受了伤,但是逃脱了。
暂时安静下来,闷油瓶上来摸了我一下,确定没事,转身去寻找可以点火的东西。我这时才发现这个屋子应该已经很久没人住了,全是蜘蛛网和灰尘,刚才被吊上去在半空撞了一头的蛛网。我使劲撸着脸拍去灰,那种被覆盖的感觉糟糕透了。
闷油瓶找到了打火石,在角落里找了一堆破布,点着了,扔在屋子中间的地上。
我们前后兜了一圈,这屋子造型比较简单,一座石砌的矮房,就两间,一个生活间,一个起居室。也没有什么家具,就起居室床边有一个抽屉柜。我们把抽屉翻了一遍,翻到一张破了膜的证件。
证件上盖着风陵渡旅游区的红色钢印,是一张工作证。左边贴一张两寸的大头照,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年男人,脸很干很瘦,又黑,像个干瘪没了水分的地瓜。右边的姓名栏里写着:赞巴索仁,职务是渡船人。
看来那个旅游区管理员这一点倒是没骗我们,这村子确实有赞巴这么个摆渡人。我们还歪打正着地潜入了他家里。
但是,这件事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一个是管理员的态度前后不一,另一个,如果他们很顾忌我们来找赞巴,那为什么任由我们进了他的房子却不进来阻止。最重要的一点,这个房子里好像根本没人住。
我还在抽屉里翻着,试图再多找些信息,闷油瓶一把抓住我手臂,示意我往后面看。
门槛进来的地上有一条水痕,一直拖曳到床前。床前的地上则是一大片湿迹。
我吃了一惊。因为我们进来的时候,我很肯定地面一定是干的。否则,我和闷油瓶应该先注意到这种不寻常的湿痕。
显然是在我们翻箱倒柜这短短几分钟内,有什么东西进来过。这种连闷油瓶都无法察觉的快速和身手,确实让我非常吃惊,甚至是惊恐。
看地上这条拖痕,那东西的体积不算小,至少也有一个十来岁的孩子那么大吧。
闷油瓶示意我不要动,然后他站起来,朝那张床走过去。
某种程度上说,那不能称为床,只能说是炕。因为这是在地上直接用泥巴堆起来的,夯实拍平,长年累月泥巴都干了,就变成了一张床的样子。炕上面散落着一堆干草,闷油瓶上去把草清理干净,招手让我过去看。
炕的另一边是跟墙和在一起的,在靠近墙角的地方,泥炕上有一个扁口的洞。刚才地上那条湿痕一直拖到洞口,显然那个东西下去了。
小白从我肩膀跳下去,凑在洞口嗅了半天,忽然用两个前爪在洞口扒拉起来,扒掉一些土之后,脑袋往里面一冲,卡到肚皮。它后腿嗤嗤蹬了几下,就钻进洞里去了。
洞里传来落水声,听着还有些高度。紧跟着水声激烈起来,好像打起来了,一阵厮杀的水花四溅。我挺担心小白,又完全没有办法。这土炕几十年结结实实,想要凿开都费劲。
很快小白就上来了,湿漉漉地两只前爪扒住洞口,死命地要挤出来。但它脖子里缠着一条黑色的东西,似乎正在把它往里面拖,小白没办法摆脱它。
我赶紧把小白拖上来。没想到下面那东西力气大得惊人,我跟拔河一样拔了老半天,小白来来回回地卡洞,急得叽叽直叫唤,等我把小白拔出一点,闷油瓶直接一手抓住了那根东西,一股脑地把它从洞里拖了出来,在硬泥炕头狠狠掼了几下。
那东西被扔在地上,大概被摔晕过去了,静静地待了两秒。我还没看清它的样子,忽然就斜着打起转来,飞快地退到另一边墙角里,竖起来跟我们面对面对峙。
这时候我才有功夫看清它。但不知该怎么描述它。
以下请想象:那就像是一条站立起来的大鲤鱼,只不过整体比鲤鱼大好多,有一米多高,一个十来岁孩子那么大。它的身上也不是鳞片,而是像沙皮狗那样层层叠叠的皱皮。原本是鱼嘴的地方,长了一张类似人脸的东西,五官俱全。
那张脸也是皱皱巴巴,因为皮层下垂,眼睛都成三角形了。原本是耳朵的地方,垂下来很多像章鱼一样粗细不一的触手,有两支触手比它的身体还长,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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