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黑眼镜像是对我特别感兴趣,时不时地蹭过来跟我搭腔。他是属于自来熟的那种人,说着说着就把手臂往我脖子里挂,搞得我跟他多熟络一样。这种时候闷油瓶就会不咸不淡地瞟我们一眼,然后走过来把黑眼镜拉走。次数多了黑眼镜就觉得异样,打趣地问闷油瓶:“你们俩怎么了?你们不是很熟的吗?”
对于这种问题,闷油瓶通常的反应是无视,然而这一次好像是故意说给我听,我听见他淡淡对黑眼镜说,“不熟。以前碰过两次。”
我僵在当场,愣愣地看着他们俩走远的背影,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憋得喘不过气来。我有些无措地想着,往前的几次,闷油瓶对我完全不是这样的啊。难道是我想多了,把他跟我的关系想得太亲近了?想着想着就很想抽自己两大嘴巴,我跟他,本来就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吧!去你大爷的闷油瓶,老子稀罕跟你熟!
接下来一路前往塔木陀的途中,我也就刻意跟他保持距离。后来遇到了胖子和潘子他们,我自然就有说有笑听胖子遍地开黄腔,再也不搭理那个死闷油瓶。但是不知又怎么了,他变得更奇怪了。往往我跟胖子唇枪舌剑时,不经意笑着转过头,总能看到他安静地坐在人群外,眼睛却不再看天,反而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他看到我也不移开目光,但是会微微低下头,垂下的刘海挡住了视线,我就看不清他的眼睛了。
这种时候,我会莫名地点上一支烟狠狠抽几口。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烦躁。
胖子有点看出异样来了,就问我,“天真,小哥怎么了?整得特忧郁似的。”
我更烦躁了,却假装完全没在意,“我咋知道。他不是一直就那样吗?”
胖子看看我,再看看闷油瓶,咂巴了一下嘴,“啧,气压好低。”
这种低气压一直持续到塔木陀的蛇沼。我跟胖子的屁股上吸满了草稗子,又痒又疼,只好躲开到树下拿匕首烧红了互相烫屁股,把草稗子烫出来。我外裤连同内裤一齐褪到腿弯,光着屁股让胖子烫,时不时抽两声冷气。幸好天色很暗别人都看不见,要不也实在太囧了。胖子边烫边惋惜道:“哎哟天真,你这屁股估计都没好肉了,可惜了这丰满的翘臀啊!”
我呸他一口说:“滚你丫变态的!要是知道你对屁股有特殊嗜好,老子我打死也不会脱成这样对着你!”
“我说天真,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你以为胖爷我乐意热脸贴你冷屁股呢?”胖子怒道,“你说你万一屁股蹭到我脸,我还活不活了!这黑灯瞎火的,我还不是危险作业呢嘛!”
正说着,忽然从树丛里射过来一道手电光,我还没反应就听胖子说:“哟哟!这成了,看得清楚多了!天真,咱赶紧着!”
胖子乐了,我却大为尴尬。这一片漆黑的旷野上,就一盏特别雪亮的灯照着,把我的屁股曝露在众目睽睽下,我心里素质还没那么强。不自禁就往偏里挪了挪,胖子一把拉住我,“别动!整那儿我看不见了!”说着又把我拉回到光束下。我听见树上潘子喷笑了一声,恼羞成怒地回头去看谁在那儿打灯。
逆着光看不见对方的脸,但是这树丛里除了潘子和闷油瓶似乎也没别人。既然不是潘子,那肯定就是闷油瓶了。娘的,这家伙就喜欢看我丢人!我想象他一脸淡定地正盯着我那惨绝人寰的屁股,心里就特别扭。好不容易胖子帮我处理完了,他顺手在我屁股上拍了两下帮我把裤子往上拉,“小天真,形状不错!小哥看得眼都直了!”
你妹!我拉好裤子往回走,手电的光马上就灭了。走过去果然看到闷油瓶正把手电插在负重带上,我刚想跟他说话,他却瞟也没瞟我,直接爬上树去了。他这种跟别人都好说好话就跟我没话说的反应让我差点一把火没压住,真想冲上去踢一脚树干把他们都踢下来。
蛇沼密林里经历过一场人蛇大战,我们的人都走散了,潘子还受了伤昏迷不醒,胖子伤得不轻,闷油瓶追着文锦进沼泽,也不见了。最后我们循着信号烟摸到了三叔他们的营地。营地里空无一人,景象非常诡异,但我们不得不以此为据点休整。
安顿好了潘子,胖子和我轮流值守在帐篷外。说实在的在这种不知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可怕事情的精神压力下,我已经非常烦躁和疲惫,但一想到闷油瓶不知又在什么地方是不是碰到危险,又有一种说不清的动力在支撑着我。我感觉到自己心里的焦躁是一种自我催促,暗示我等潘子好起来,我们要赶快往前走,只要我支持走下去,我一定能再见到闷油瓶。
只是没想到闷油瓶也会摸到营地来。他浑身上下涂满了烂泥,我还是一眼认出了他的眼睛。那一刻我本能的反应竟然是冲过去拥抱了他。我的手臂像藤蔓一样缠在他后颈,把他勒得紧紧的,好像身体的距离近一点,我的心才能安稳下来。他没有动,任由我抱着,没有任何回应。过了一会儿,直到我脱力松开了手臂,他不动声色的往后退开了几步,转身去打水来擦洗身体。就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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