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也有驻地的神官,但平常不住在学校宿舍,只是每周有几天会给学生传播神学。
现在找神官应该来得及吧?
“涵……涵……”凯文痛苦的呻、吟着,手指紧紧抓住杜予涵的手,用力之猛连指尖都开始发白。
“不怕!我在这!你一定要撑住啊!”杜予涵想在房间里翻找,看有没有治疗药水之类的药物,可惜被凯文抓得死紧,只能坐在床边干瞪眼。
“呜!——”胸前的吊坠发出一阵亮光,一阵剧痛袭来,凯文像离水的鱼,他拼命躬身想脱离体内熬人的痛苦,却挣扎的有些乏力,四肢只能轻轻抽动。
“嗯?”突然,杜予涵发现只要凯文戴在胸口的吊坠一闪,他就显得痛苦万分,而被雾气包裹的身体部分好像一直徘徊在吊坠以下,每当那些黑色气息要往上蔓延,那吊坠都会发出一阵强光。而凯文挣扎着想用手去触碰这吊坠,但每次刚碰触就立刻弹开,仿佛这吊坠有灼人的温度,异常烫手。
就像……就像这吊坠在压制这股气息似的。
看着凯文痛苦的脸,杜予涵一咬牙,抓起胸口的吊坠用力一扯。
“啊——!”凯文猛地仰起头,全身都在轻微的颤抖着,随着吊坠被摘离身体,他犹如断裂的弓弦,啪的又彻底瘫软下来。
而被摘下的吊坠在离开身体的一瞬间,光芒彻底黯淡下去。
杜予涵心里也很紧张,他不知道这吊坠有什么作用,摘除后会有什么后果,他只觉得,这枚诡异的东西是导致凯文痛苦的根源。
失去了吊坠压制的力量,凯文身上的黑色雾气开始往全身蔓延,不消一会,他遍浑身布满诡异的黑气。
杜予涵见状感到喉头发紧,生怕凯文会出现什么状况。甚至想激活自己的斗气,学着那些武侠一样,把内力传输给对方。
虽然凯文全身被黑雾包裹住,但好像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痛苦,只是在喘着粗气,努力调整呼吸。
良久,黑雾渐渐被凯文身体吸收殆尽,身上诡异的墨黑色也渐渐退去。尽管他看上去依然是面无血色,除了神色有点疲累,但看起来感觉舒服多了。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杜予涵焦急的问道。
“呵……”闻言,凯文轻轻笑了。
“……你笑什么。”
“我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凯文声音很虚弱,却面带笑意。
“呃……”杜予涵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一瞬间,两人都没说话,房间的气氛有点尴尬。
“嗯,我去给你倒杯水。”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杜予涵逃也似的跑了出去,被遗留在房间的凯文,深深的看了她的背影一眼,若有所思。
小心搀扶着凯文喝了点水,杜予涵让他平躺下来。
“其实我——”凯文欲言又止。
“没关系。”杜予涵制住了对方的话,“好好休息,有什么明天再说。”
凝视着对方良久,凯文终究轻轻点了一下头,闭上了眼,他确实有些困乏了。
看着凯文渐渐平缓的呼吸,杜予涵松了一口气。
无聊端起那断裂的吊坠仔细查看,中间是一把像宝剑一样的装饰,宝剑中央镶嵌着一颗巨大的玉石,玉石表面带着一些扭曲的符号,他摸了一下,不像是后天刻画上去的,反而更像自然长成的。
由于对矿石的研究也不深,杜予涵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是没想到就是这颗小石头,居然会带给凯文如此大的折磨。
守候着沉睡的病号,胡思乱想了大半宿,杜予涵打着哈欠,没过多久也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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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微泛白,窗外的小鸟待在树梢上,叽叽喳喳聒噪个没完。
长如扇子般的睫毛轻轻颤动几下,凯文幽幽转醒。
经过一夜的休息,他的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但经过昨晚的折腾,脑子还是有点眩晕。
昨晚晚饭过后,他像往常一样坐在祈祷室冥想,但脑海中全是一抹高大英俊的身影。他自嘲的笑了笑,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期待?
正当他准备祈祷的时候,忽然手脚开始发凉,一股力量从心底开始涌现,并开始向全身蔓延。接着他觉得胸口有股炙热的力量在体内与之抗衡,那种感觉如万蚁噬咬,痛不欲生。
他知道体内那股能量又开始失控了,为了掩人耳目,他忍着钻心的痛苦熄灭了所有的油灯,跌跌撞撞的躲回寝室,希望跟以前一样,等待痛楚的缓解,可惜走到后院已经浑身脱力,再后来……后来他就没印象了。
凯文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抬头四处寻找,一眼看见杜予涵,只见他整个人靠在椅子上,矮小的木椅靠背容纳不了高大的身躯,整个人只能勉强摊在椅背上,刚毅有型的五官此刻看起来有点孩子气,两道剑眉微皱,看来这姿势睡得并不安稳。
看着守了自己一夜的男人,凯文笑了,脸上洋溢着幸福与欢喜,像一朵含苞欲放纯白的莲花,洗尽铅华,绽放的瞬间,艳惊四座。
他知道了,但他却没有离开。
他不嫌弃肮脏的自己,他不害怕邪恶的自己!
他是我的朋友,我的……朋友……
我的涵……
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欣喜,凯文伸手拉住杜予涵的手。
杜予涵的手掌很大,骨节突出修长,长时间的握剑使得掌心布着一层老茧,摸起来有点粗糙,但很温暖。
“嗯……嗯?”睡眠很浅的杜予涵被凯文抓住手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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