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逢润觉得自己真有些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身下的这个人上上下下无一处不教他欢喜,这欢喜在心中慢慢发酵慢慢膨胀,就跟新酿出的米酒一般,又甜又醇又香。情郁在体内弥漫,不再像最初的时候那么激烈那么急切,而是缠缠绵绵温温软软的。低下头在他耳边吮吸一阵,抬起他的腿挺身探了进去。
其实杜雨时不肯喊叫倒不是一味的倔强,而是忌惮着花园里,远近都没有遮挡,倘或有齐家的女眷不巧撞过来,岂不尴尬。好在齐逢润不一时就进了来,毕竟还是战战兢兢。因为提心吊胆,就觉得那坚实的东西强行挺入时尤其刺激。体内的空虚瞬间被驱散,满溢的充实感终于还是化成了一声声的喘息。
惯于承受的内里火热地包裹住齐逢润,又是□又是柔润。齐逢润搞不清楚是那内里真那么美妙,还是因为自己心里其实太喜欢这个人的缘故,总之分别数日,再进了那所在,整个人都舒服得飘飘然了,不禁忘情地抽擦起来。
杜雨时早就不像初时那般排斥这件事情,当下双臂搂住齐逢润的肩膀,双腿也曲起缠住他的腰,与他密密地贴合在一起,随着他的节奏绿动起来。
齐逢润担心着杜雨时怕疼,除了第一次之外,每次都尽量放轻了动作。这一晚却发疯一般,做得越来越激烈,似乎有无止无尽地热情在心中激荡,驱使着他用自己的身体去感染杜雨时。而杜雨时除了最开始的刺痛之外,竟然几乎都没有感觉到疼痛,快赶似潮水一般在体内游走,使他无法满足地想要更多更多。
两人当下都做得畅快,可齐逢润事后缓过神来为杜雨时擦身时,才发现他身下有浸出的血丝,十分懊悔还带着一些惭愧。细细地为杜雨时上了药,还是歉疚,搂紧了杜雨时反复亲吻他的脸颊安慰他。
齐逢润的亲吻绵绵密密地偎贴在杜雨时的脸上,到最后还是气息渐缓慢慢睡着了。杜雨时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又喜又悲。喜的是这个人看来对自己还是有几分真心,并不全是玩弄;悲的是这种身体相联的关系怕是注定不能长久。有朝一日,等到齐逢润厌了自己,自己又会怎样的伤心欲绝?实在难以想象,也不敢想象。到此刻才知,人的感情是这样的微妙难以控制,原以为只是身体受些折磨罢了,哪知到如今竟然情难自已。
第 40 章
心事重重,却也敌不过满身的疲惫。齐逢润的胸膛厚实温暖,环抱着杜雨时。杜雨时便在这安定的气息中朦胧睡着了。
夏初的凌晨,有寒意渐渐透入肌肤,杜雨时后来就睡得不那么安稳,最后终于醒了过来。四周有雀鸟的叫声,离自己很近,几乎就停在自己身边一般,很新奇的感觉。照这样说天大概已经大亮了吧。身边的人还是牢牢地搂着自己,仍然赤身相触。两人身上还严严实实地裹了一件披风。
大白天的衣衫不整睡在庭园里未免太过荒唐,杜雨时挣扎了一下,才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衣服放在哪里。迟疑着想叫齐逢润,就听到那熟悉的嗓音在耳边说:“你醒了?”那声音的震颤拂在自己的颊边,微微地□,杜雨时又不好意思起来,只轻轻“嗯”了一声。
齐逢润近来时常与他相处,照顾他已经颇为熟练。拿过身边早已准备好的衣服,自然不是杜雨时昨日穿来的那一套,而是上个月特地为他裁的。扶起杜雨时,为他穿上贴身的小衣,接着又是中衣和外袍,虽然还是笨拙,不过整理一番也还算齐整了。不会梳头,又知道杜雨时不爱齐家的下人碰,就草草将他的头发挽起,接着就为他擦手净脸。
杜雨时看不见自己的样子,对穿衣打扮根本毫无概念,只是自己做不了这些事情,一直都是任凭身边的人照顾,其实没有什么讲究。这时心里想着彻夜未归不知道家中的老仆担心成什么样子了,于是巴不得齐逢润快些放自己回去。
哪知道齐逢润此时心中恋恋不舍,刻意放慢了动作。梳洗完毕又端过一碗粥来,一口一口地喂到他嘴边。好容易吃完了,只听齐逢润说:“我有事要去扬州一趟,今天午后就要走了,舍不舍得我?”
杜雨时心想,舍得便如何,不舍得又如何?默然不语。
齐逢润仔细看他脸上的神情,实在是有些闷闷不乐,就觉得他并不是对自己完全无情,心里略略安慰了一些,亲吻着他的脸颊说:“等我回来再去找你。”
若是初次受辱之时听到齐逢润说句还要来找自己,杜雨时非大吃一惊不可,这时却愀然想道,似齐逢润这般游戏红尘的人,一旦再得个新鲜人物,转眼就会忘了自己,每次分别,再见都是渺茫。当下更是一言不发,上轿而去。
一路出城,街上人还不多,杜雨时坐在轿中心不在焉。到家下轿,正要拍门,却发现门没闩,也没上锁,轻轻一推就开了。走进去,叫得几声黄伯,却无人答应。猜想老仆大概是出门去了,也就不以为怪,往后院自己的居室走去,想要再好好歇歇。
刚走进屋,就听到一个声音说:“你昨天晚上到哪里去了?”这声音竟然是吴明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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