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典格在哪里?”
“就在前面转角处,我带公子您过去。”伙计见买卖又有了希望,怕决明君反悔,忙放下披风,带军明军出了小间沿着回廊向精典阁走去。
上层其他小间都没有门,只有精典阁安装了门扇,而且是雕花的鎏金木门,门上两个貔貅门环,此刻门掩着,但并未上锁,郝掌柜坐在一张大乌木桌边,桌上一溜儿摆放着笔墨砚台,账簿,桌角一个小木盒子,盒子里燃着一卷盘文熏香,正中一只巴掌大的银算盘,郝掌柜拢着手炉,倚靠在垫着厚羊毛毯的木圈椅里,翻着眼睛,看着木桌对面站着的男子,那人着一件湖南作底金色丝线纹边的锦袍,腰上系着白色织锦,金丝绣出吉祥纹的宽边腰封,腰封上又坠了碧玉环的莲纹玉饰,玉饰上挂着金银两色的双耳吉祥结及流苏,外罩一件纯白狐尾做领,白色锦缎,边上绣金色吉祥双线纹的披风,漆黑乌亮的头发,用一支白玉冠挽在发顶,眉色不浓,眉形,却很好看,配着一双略有些带着疑问似的,黑白分明的眼睛,唇微厚,被牙齿轻咬着,显出几分艳色来。虽算不上俊逸绝世,也称得上是清秀贵气,他眼睛直直盯着郝掌柜,指节分明的手按在木桌上,身子略前倾,与郝掌柜僵持着,终于,郝掌柜败下阵来,眼睛一闭,长叹一声道“三公子,当初我们便说好的,我老郝跟着你来三个月,天气变冷就回南方去,你看现在半年都过去了,你自己看看我的手。”郝掌柜伸出自己几根冻的通红,圆滚肥胖的手指头,摆到男子面前“你看看,连算盘珠子都拨不动了,我是南方人,你就体谅体谅我这把老骨头放我回去吧。”男子看了看那只又肥又大的红萝卜手,也跟着长叹出声“郝叔叔,不是我不放你回南边,我现下哪里去找合适的人来顶你这个位置,你再坚持几个月,等我写信给家里,顶多到明年开春我就派人送你回去。”
郝掌柜连连摆手“不成不成,三公子,这不成,我还要赶回家过年呢。”
“可福瑞楼……”
门被扣了两下,然后吱呀一声开了伙计白衫站在门边,身后跟着个颜色清绝的公子,郝掌柜先开口了“白山有事?”白山先行了一礼“东家,郝掌柜,这位公子看上了本楼一件水貂披风,银两未带够,想先拿其他物事作抵。”
郝掌柜向白山招招手“那还不请客人进来。”又向自己的东家道:“东家,我这先忙着了。”展林风一时没回过神来,他只觉得白山身后的人似曾相识,但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待郝掌柜提醒了他两声,才退到一边的圈椅中坐下,却并不打算离开,白山领着决明君进了屋子,决明君环顾四周,见除了中间的大乌木桌,郝掌柜和刚刚坐到圈椅中的东家,只有几个巨大的博古架子,上面放着一些器物和盒子“公子想以什么物事做抵?”郝掌柜脸上笑起了褶子.
决明君先回了一个书生之礼,看了看自己身上,除了衣服实在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展林风在一旁暗暗打量,心道:“这人举手投足间溢着儒雅之气。”(其实是因决明君今日穿着书生式样的袍服,)眉目也像是哪里见过,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呢?他陷入了思绪,却并不能找出一星半点与之相符的人和事来。
伙计白山见决明君不说话,急道:“公子,我们福瑞楼不论何物,只要您带着的,就可以出于郝掌柜做抵押。”决明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衣袖,袖中手腕处有一串精血决明珠,然后他伸出左手,取下头上绾发的那一支紫玉雕刻的竹节簪子来,没有了簪子的束缚,发丝像黑色瀑布一样滑落下来,他将紫玉簪子递到郝掌柜面前“用这个做抵,不知能值几何?”郝掌柜眯了眼,伸出红彤彤的手接过,拿到近前仔细看了看道“紫玉簪一支,价值50两。”言罢,将簪子交回决明君手中,道:“公子可要做抵。”决明君握住簪子道“我要买的货物五十两可不够啊?”白山有些为难道“公子,要不,你换一件其他的,其实雪兔毛的也不错,只要三十八两银子,你看。”
“不用了,谢谢。”决明君正要将簪子收回怀中,就听旁边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郝掌柜,那只竹节簪子是紫玉的紫晶冻,您刚刚是不是没注意看,没看清。”展林风站起身向郝掌柜道。
郝掌柜微征了一下,平日里他评判典当的货品,展林风是从来不发一言的,怎么今日却说出抬高对方货品的话来?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是展林风看上了那支玉簪,想要多花点银两将他留下,还是展林风在提醒自己,不该将价格定得太低,那种质地的紫晶冻五百两纹银也未必找得到。
郝掌柜故作恍然的看向决明君“刚才真是,没看仔细,公子你瞧我这老眼昏花的,连紫晶冻玉也看不清楚,烦请公子再给我瞧瞧。”
决明君再次将玉簪递了过去,又侧头看向一旁的展林风,展林风朝他笑了笑,决明君轻轻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郝掌柜又仔细地将玉簪看了看,还拿到窗前,透着光照了照,果然是紫晶冻的,他转头向展林风道:“东家,老郝儿确实不中用了,连玉簪也分不清,您看还是将我放回南边养老吧,再在这三通城冻一冻,怕是连脑子也要糊涂。”
不等展林风答应,从乌木桌下拿出一块白兔绒的皮,将玉簪放到皮上,又迅速取出另一只玉簪来,同那只紫竹玉簪放在一处,向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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