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麽会不晓得学长是在分散他的注意力,就为了隐埋昨天晚上的去向,他当然知道陆于霏是在等他问他,但他就偏偏不问,因为根本不需要,只要定位学长把他的车开到哪里,不管多远,他都能在第一时间知道学长去过什麽地方。
陆于霏大部分的时候都很聪明,却总是忽略一些小地方。
一想到学长还是背着他和那个人联系,姜城霜就愤怒到控制不住想把陆于霏关起来锁在家里的念头。
到底为什麽?姜城霜很想抓着陆于霏的肩膀用力质问他:都已经跟他交往了七年,为什麽还是不肯一心一意得对待他,他难道做得还不够好吗?
这七年的日子算下来,他们真正相处在一起的时间其实并没有想像中来得多,他的工作忙,工作量大,时常国内国外熙来攘往得奔走,以前刚起步的时侯,广告、拍戏和试镜他都得全力以赴去挖掘、去争取。
稍微出名了之後更惨,常常为了取个外景就得在外头待个一年半载,有时候他一年中待在本地的时间比他拍一部戏的时间都短,更别说窝进学长床上的时间,可能加加减减不到一个月。
正因为如此,他们格外珍惜两人在一起的时光,人家都说夫妻相处会有七年之痒,他跟学长却完全不可能发生这种危机,他们能够一起相处的时间已经够短了,他疼死陆于霏都来不及,怎麽可能还有多余的精力这里痒那里痒的。
套一句简单的话说,煮熟的鸭子都还怕牠飞了,何况陆于霏是一只难以伺候的凶兽,他好不容易把他的毛摸软了,抱在怀里踏实了,说什麽都不能再让他有脱逃的机会。
姜城霜从来都不敢认真得逼问陆于霏的心声,陆于霏也没有正面给过他任何承诺,他也不敢听,他好怕学长跟他推心置腹的那天,就是他们没办法再继续走下去的一天。
他不在的这一年,学长又跟那个人见了几次面呢?两次?三次?每个月一次?还是只要一通电话,随时都能把陆于霏叫走?
但他能肯定的是,昨天那次绝对不是偶然。
一旦开启了一个念头,其他衍生的假想就会一个个冒出来,直到可怕的臆测和猜忌吞没他的主观认知,一次次消磨着他和陆于霏之间的信任基础。
姜城霜不禁开始後悔自己出国的决定,他对感情本来就是有偏执的人,领地意识很强烈,就算每天二十四小时盯着学长都还怕他飞了,他居然敢把学长单身一个人放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整整一年!
都是他的错,当初鬼迷了心窍,他不应该出国的,他根本就不该听信薄玉罗的话到法国修什麽表演学位,他当什麽演员?他当演员还不是为了陆于霏!
一切都本末倒置了,他当初会选择走进演艺圈,为的就是找一份自己擅长又能够经济独立的工作,他不想让陆于霏觉得他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官二代,只知道肆无忌惮得跟家里要钱,成天跟狐群狗党胡闹。
但他功课不好,学长又是全年级的榜首,他怎麽可能比得过他?
陆于霏比他大了两岁,天生注定他在年龄上永远矮了学长一阶,如果连在其他地方都不能超越学长的话,学长永远只会把他当作一个可有可无的学弟,他就永远赢不了那个男人在学长心目中的地位。
但似乎他努力奋斗了这麽多年,结果仍是徒劳。
姜城霜还记得第一次在大学新生书院见到陆于霏时,他脸上充满惊愕的表情。
那时候距离他们上一次说话,已经间隔了两年之久,他终於升上大学,成为南大会计系的一份子,学长也不再是以前他们康城市立高中的榜首,而是南大会计系的大三生。
姜城霜几乎是一眨眼就认出了正在登记名册的陆于霏,他跟印象中的模样差别并不大,身材仍是清清瘦瘦,用诗句形容的话就是像柳絮一样,头发似乎留长了一些,皮肤也晒成了健康的颜色。
陆于霏的长相顶多算是端正,却不足以让人过目不忘,然今昔非比,姜城霜却有与三年前初次见面时截然不同的感触
「你也考进来了啊。」陆于霏对比了名册上的名字,笑着对他这样说,他很难得会露出如此在乎别人的表情,以前看见他的时候,都只摆出一副拿钱办事的一号表情。
「也没有很难嘛。」姜城霜无所谓得耸耸肩,有些挑衅得撞了撞比他矮半截的陆于霏。
「之後就知道了。」陆于霏锐利的凤眼立刻扫过来:「三角函数都写不出来,还敢选会计系。」
「别总把高一的事挂在嘴边,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姜城霜意有所指得眨了眨眼,不自觉透露出得意洋洋的语气:「陆老师,现在要改叫陆学长了。」
陆于霏抿唇不答,却也没有纠正他。
相隔两年的重逢,姜城霜当时只觉得莫名的激愤,沉溺在一种报仇雪恨的痛快感,心想陆于霏一个书呆子算什麽,他要是肯努力,也是考得进大城市的名牌大学。
他後来才知道,当时激动到不停颤抖的情绪,是因为高兴。
陆于霏给予他的肯定,比他爸答应送他一台宝马当作入学礼,更让他感到欣喜难喻,就像他当初赌气选了陆于霏考上的科系,拚死拚活也要挤进南大,为的就是这一刻的凯旋胜利。
本以为向陆于霏炫耀过後会心里平衡一点,但学期真正开始之後,他才发觉自己根本碰不到陆于霏,大一跟大三的课连教学大楼都不同栋,好不容易考上了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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