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郁蔼的心顿时发起烫来。
哪个少年不崇拜英雄?
哪个男儿不想护卫这大好河山?
如今大庆朝真正的英雄就坐在自己身后,林郁蔼兴奋得耳朵都红了。
“将军——”林郁蔼颤巍巍开口。
比起称呼这位烈亲王为王爷,林郁蔼内心里,更愿意叫他将军。
“耳朵怎么红了?是冷了吗?”戚烈说着伸手捂了捂林郁蔼的耳朵,他手心里的热气烫得林郁蔼发抖。
“忘了你是在江南长大的,受不住京城这天气。”戚烈微微收紧抱着人的胳膊,低头在林郁蔼耳边哈气,几乎是要将那红得滴血的耳垂抿进嘴里,“我一见你就觉得喜欢,以后就叫你郁蔼,你也别叫我将军王爷什么的,叫阿烈。”
耳朵上传来的酥麻顿时令林郁蔼五脏六腑都烧了起来。
林郁蔼知道这位王爷名叫戚烈,封号也是“烈”。
原本封号都是要经过千挑万选才能拟定的,直接用名字做封号的通常都是敷衍了事,懒得费心取才会这么做。
不过这位烈亲王却又不同,正是因为先帝喜爱他,才用了他的名字做封号,希望令世人记住自己宠爱的儿子的名字,这是恩赐,也是荣宠。
☆、22
那天戚烈带林郁蔼见识了京城的繁华,两人在大冬天里骑着马闲逛,戚烈看见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要买给林郁蔼,仿佛是把他当小孩子一样哄。
林郁蔼虽然开心,也有点儿哭笑不得,他哪里就像小孩子了?
这么一路走一路吃,两人肚子一直是饱的,连午饭也省下了。
过了晌午,戚烈催着马往京郊的山上去,那儿有座皇家寺庙,称作崇国寺。
到了寺庙门前,戚烈动作潇洒地跃下马,拦腰抱了林郁蔼下来,握着他的手往庙里走。
崇国寺只对皇家开放,不是重大节日时都清静得很,路面上的雪应该是一早就被铲干净了,此刻只有几个小僧侣拿着扫帚在扫雪。
庙里的大师傅见了戚烈那身绣了五爪金龙暗纹的亲王服,便前来见礼。
戚烈双手合十回了礼,说晚上在这里吃斋饭,请大师差人准备着。
林郁蔼见几位师傅走了,便仰着头看戚烈,疑惑道:“阿烈信佛吗?”
经过了这大半天时间,在戚烈的一再要求和命令之下,林郁蔼终于习惯了这么亲昵的称呼。
“不信。”戚烈摇头,又笑道,“按佛家的说辞,我在战场上杀了那么多人,造了那么多杀孽,早该下地狱了。”
林郁蔼点点头,肃着张小脸道:“那便不信佛,若是没有阿烈,哪里来的大庆这万里河山。”
戚烈听了,双目里漾起点点星光。
“那我们来这儿干什么?”林郁蔼又问。
“我们去后山看梅花。”戚烈又牵起他的手,大掌包住林郁蔼还没长开的小手,阵阵暖意一直传到林郁蔼的手臂上,“你来的不是时候,这大冬天的也找不到什么好景致,只能带你来这儿玩玩了,待开春那些个冬眠的畜生们都出来了,我带你去打猎。”
林郁蔼才十四岁,他父母不想让儿子养得太过娇柔,平时屋里贴身伺候的全是小厮,唯一的女性还是位姑姑。
于是他于情-爱之事半点不开窍,只奇怪这才第一次见面,这位烈亲王为何就对自己这么好,说是君子之交,这样相处也太过亲昵了,只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至交好友也不会好到这样的程度。
戚烈牵着他沿着落满雪的石阶上山,漫山的梅花开得正艳,似有似无的香气夹杂着冷风从鼻端掠过,白的粉的,深的浅的,浓的淡的,一眼望不到边。
林郁蔼一双清澈的眼睛里满是惊艳。
戚烈从身后抱住他,玄黑色的大氅包裹住两人,“好看吗?”
林郁蔼点点头,但这姿势却让他有点儿不自在,便转过身子退后几步,面对着戚烈问:“阿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们一人披着玄黑色大氅,一人系着月白色披风,一黑一白相得益彰,两人身后便是漫山遍野的梅树林,这情景美得就像一副画儿。
“这就叫好了?”戚烈抬起他的下巴,带着薄茧的拇指擦过他的唇,“这才只是刚开始,我要把所有能给的都给你。”
戚烈眉目俊朗,鼻梁挺直,许是在战场上风吹日晒的多了,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他身躯健硕,镶金绣银的亲王服穿在身上,浓烈的男儿魅力扑面而来。
他看着林郁蔼时目光灼灼,林郁蔼唇上掠过一阵淡淡的酥麻,他莫名觉得身上燥热,不知为什么就脸红起来。
林郁蔼偏过头去,往旁边挪了几步,想躲开此刻的气氛。
戚烈倒也没有在意,只在他身后微微笑了笑,眼里带着纵容。
冬日里天黑的早,他们从山上下去庙里,正好是晚饭的时辰,两人一起吃了顿斋饭,骑着马回城。
林郁蔼吃饱了肚子,又窝在戚烈暖烘烘的怀里,半路上就睡着了。
戚烈把人送到林府,亲自将林郁蔼抱回了房。
之后去了林郁蔼的祖父林阁老的书房里,坐了一刻钟才出来,戚烈离开林家的时候,林郁蔼的父亲林修宜亲自送他出门,眼神极为复杂地盯着这位烈亲王的背影。
没过几天便是新年。
林府里张灯结彩准备着新年的事宜,除夕时不止宫里头的皇上皇后赏赐一堆东西下来,烈亲王府里也源源不断地送年节礼过来,其中有些稀罕的物件,全都是点名给林郁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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