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子眉目如画,仪态万千,眉宇间气质端凝,毫不娇弱,透着一股成熟睿智的迷人风韵。
此人正是漱玉阁阁主徐如烟,亦是玉引山庄中为数不多的女性。
由于她出众的容貌和出色的能力,纵然只是一介女流,在江湖上也能占得一席之地,爱慕的异性更是络绎不绝,其中也包括玉引山庄的少庄主南卿。
然而沉浮江湖多年,她始终不为任何风物所动,纵使已快步入而立之岁,却依旧独身一人,让许多追随者都为之慨叹惋惜。
眼前的徐如烟笑意柔婉,那双妩媚动人的凤眼落在高珩身上,停驻片刻,嫣如丹果的绛唇浅浅一抿,敛衽为礼。
“如烟不知燕王殿下深夜到访,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徐阁主不必多礼。”
高珩微微颔首,脸上的表情依旧恬淡如水,像是例行公事一般,并没有因为面前是个玉貌花容的大美人而显出丝毫的热情之态。
倒是站在他身后的程金枝已经默默更换了好几个表情,从惊讶到好奇再到打量,全然一副小孩子初次看花鼓戏的新鲜模样。
“难怪这漱玉阁到处都是好看的姑娘,原来连这个主事的阁主都这么美。唉,这果然是个看脸的世界,若在底下弹琴唱曲的全是脂粉厚重的三姑六婆,那这间漱玉阁估计早就关门歇菜了。”
正这样感慨地想着,见徐如烟的眼神转向了自己,程金枝忙强作镇定地收紧了脸庞,想要示以微笑,却僵硬着嘴角怎么都笑不出来。
“恕如烟无礼,若我没有猜错,殿下身边这位公子明眸皓齿,玉骨冰肌,应当是个姑娘家吧?”
高珩闻言眸色微转,似乎并不惊讶,淡然笑道:“徐阁主何以见得?”
还未等程金枝诧异于自己是何处掩饰得不足,徐如烟便笑吟吟地继续说道:“殿下深夜出府,不带仆从,却带着一个男扮女装的姑娘,想必这位姑娘多半就是殿下所宠爱的燕王妃了。”
“徐阁主果然厉害,这才片刻就被你看出了端倪。”
程金枝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瞄了瞄自己的衣着,心中却顿觉有些尴尬。
“王妃见笑了。”
徐如烟闻言轻轻地躬了躬身子,发髻上那支簪花步摇琳琅作响。
“只是身在这漱玉阁中,每天都需与形形色色之人打交道,各种人见得多了,眼神自然也就敏锐了许多。”
“既然徐阁主心思如此玲珑,想来心中一清二楚,本王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高珩目光略转犀利,却并没有先行询问关于人质如今的下落。
一来,他并不相信程家之前派人前来传报的消息内容属实,二来,他也不想让徐如烟知道,自己此刻其实正受着另一方势力的牵制。
换句话说,若是让玉引山庄得知程衍此刻有意将怀疑的矛头对准自己,这对这段本就存在风险的合作关系不仅没有益处,还有可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与猜忌。
“如烟自然知道。”徐如烟谨慎地侧目朝外看了一眼,见外头并无异动,这才缓缓道,“只是顾少主至今仍然身陷囹圄,没能全很而退,事情似乎和我们之前所预料的,有些出入。”
高珩一听徐如烟此言,便知她心中另有心思,但到底是番怎样的谋算,他一时之间还不能看透。
不过从一开始,他就已然明了,无论是玉引山庄,还是面前这个千娇百媚的女人,都并非能够轻易应付的泛泛之辈。
但好在他们毕竟是江湖中人,拉帮结派,论剑比武,尚能独霸一方,可若是想要与当朝太子和权臣抗衡,将顾寒清与顾家拖出水深火热的危局,终究要倚杖皇亲国戚的权威。
光是这一点,他们即使存有异心,也不得出于利益的考虑,而对自己有所顾忌,不敢轻举妄动。
“今天在京城中发生的事,想必徐阁主也早已有所耳闻。”
高珩向前迈近一步,声音虽然低缓,听来却十分沉稳有力。
“顾少主此刻虽然身在屠灵司中,但至少已经暂时脱离险境,同时也保住了顾家的安危。今日顾家若是一朝倾覆,玉引山庄多少都会收到波及,此番能够相安无事,已经是个相对让人能够得以喘息的结果,不是吗?”
“这确实不是个最坏的结果。”徐如烟纤长的眼睫上下摆动,随即突然停滞不动,从眼底投射出一道妩媚而锐利的光芒。
“但也不是最好的。”
“最好和最坏,时局所致,不是你我说了算的。”高珩淡定地避开她直射而来的目光,不疾不徐道,“很多时候,既然得不到最好的结果,只要不是最坏的,就应该心存感激。做人,是不能太贪心的。”
高珩脸上清冷似雪,嘴边浅笑如冰,见徐如烟动了动红唇却不说话,便继续道:“人质留着已经没有用处。靖国公的人马也不是没有来过此处搜寻。贵地看似隐蔽,却也不是个万全之地,程衍的这对儿女若是再滞留下去,于你于我,终究是个隐患。”
“所以燕王殿下的意思是,想让我们放人?”
徐如烟轻仰下巴,说到最后的四个字,眼睛紧紧地盯住了高珩。那双满含风情的凤目秋波盈盈,千回百转,伴随着唇角有意无意地微微上扬,看得程金枝在一旁愤然地咬着牙关,忍不住走上前来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不然徐阁主认为,殿下与我深夜来此,是为了赏风弄月,饮酒听曲吗?”
程金枝脸上虽挂着客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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