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客厅坐着和其他人一边抽烟,一边玩着尤克里里。我洗漱完之后,跟他说,你也早点睡了哦。他说,好的,何老师,你先睡。妈蛋,我今晚能不能睡着都是问题好么!上了床,我拿了本书趟床头上,字看不进去几个,整个人纯粹就处于摆拍的状态中。过了一会,在我腰即将断掉之前,他终于进来了,身上带着一股烟味。他审视了屋子各个角落很久,然后叹了口气,合着外套,躺在了床上。我说,你睡觉都不脱衣服的?他说,我还有点不适应。至于么,一个男生,怕老鼠怕得衣服都不敢脱了。
关了灯,我想第一个晚上,怎么还是得找点话说吧。于是想了很久,我问了第一个问题:怎么感觉你今天不太高兴。
他也挺率直,跟我说,他有点生另外两个演员的气。选房间的时候,他们看到这间屋子采光好,就想住这屋,后来突然看到有老鼠屎,又唯恐避之不及地选了另一个屋。
作为一个知心大哥哥,我说了类似于没关系,都是兄弟,人嘛谁没点缺点,等等这类的屁话。然后我问了第二个问题:为什么之前那么多天状态都不好呢?
他说,跟大家不太熟,有点放不开吧。
哦,合着就是跟我那几晚半夜给他鼓励屁关系没有呗。也对,要是我的几句话就能让他改变状态,我也他也不是现在这样了吧。落寞的我,加上并没有很想跟我聊天的他,没人再开口。好吧,就这样睡去吧。幸好我睡相还是比较老实的,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事实证明我还是太单纯了,不出问题,不仅仅需要的是我睡相老实。
半夜,一只手突然打了过来正正地落在我的脑袋上。我从睡意上醒来,看了他一眼。借着窗户透过的光,勉强只能看见他闭着眼睛。听着他均匀的呼吸,我猜想他应该只是睡梦中无意地伸手而已。于是我又转过身背对他继续睡。
没多久,我被他更迅捷的一拳再次打醒。这一拳位置精准,直勾勾地从我脖子下面穿了过去。睡意在这一刻魂飞魄散。那些在我脑海中曾经出现过的各种剧情飞也似的涌入我的思绪,我激动得似乎能让整张床能被我的心跳带动起来。整理了下情绪,我摆出一副很无奈的表情转过身去。他似乎还是闭着眼睛,呼吸也很均匀。我顿了顿,在内心想好台词,正准备开口,就听到了一阵刺耳的磨牙声。我去!这什么情况?我的嘴巴刚刚张开,第一个字还没蹦出来,就得到了这样的反馈。所以,之前的动作只是你睡梦中的无意之举么?我再次无奈地笑笑,转过身去。管他的,那就枕着他的手睡吧,反正我又不亏。
外面的光线依然朦胧,背后是喜欢的人的呼吸声,偶尔夹杂着磨牙的声,我的头下是喜欢的人手。被吓走的睡意估计跑去逛街去了,一时半会儿是不愿意回来的样子。我把我的手放在他的手上,然后轻轻地握住他。怕他醒,又期望他醒。就在这些奇奇怪怪的念头中,我看到外面的天逐渐变亮,然后窗外传来一阵欢喜的鸟叫,紧接着是楼下大爷的一群猫开始吵着要吃饭,最后汽车开过的声音也越来越繁杂。他转了个身,很自然地把手抽了出来。我叹了口气,酝酿着我是不是该问问他什么,闹钟却不合时宜地响起。我在三秒内完成了起床,找手机,关闹钟的整个过程,后来望了一眼他。嗯,还好,没吵着他。
他今天可以晚点去剧场。我穿好衣服拿上包,经过他的时候,帮他盖了盖被子。他穿着白天的衣服,带着帽子,感觉特别邋遢。我笑了笑,又帮他顺了顺拖鞋,轻轻出了房间。小可爱,你再睡会吧。
第二夜
整个上午的工作状态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睡多久却能那么嗨。吃过午饭大家休息的时候,他来了。他穿着黑色的外套,提着他的老婆——尤克里里。我和他对视了0.1秒,又似乎只是他的视线从我面前一扫而过,但有一种尴尬却在我和他之间莫名地蔓延开。他跟其他演员打了招呼,就自己走到角落里坐下,开始习惯性地咬着手指。隔着好远,我竟仿佛能听到他呼吸的声音。舞台上的事情打断了我的思路,我终于可以操纵我的意识让我的视线离开他。
整个下午,我和他没有说一句话,甚至都没有互相看一眼。这种奇怪的转变,让我兴奋又让我烦躁。
排练结束,我们5个演员分两个车回我们的小家。跟我一车的女孩是他的同班同学。很自然地引入,我把话题又聊到了他。
我:小可爱很有意思啊。感觉他一直处在极度嗨和极度不嗨的两个极端中啊。
她:哈哈。是啊。他跟不熟的人在一起就是这样。他有社交恐惧症还是什么的。他跟熟的人在一起那叫一个放得开啊。我们每周五晚上都要一起去聚会,大家都会小喝一杯。每个月总有那么一天,他要喝得大醉。然后他的室友w就要把他扶回寝室,还要把他弄上床,还要收拾他弄的一堆。后来他室友就跟我说,他再喝醉你就把他扔校门口!让他睡大马路上!哈哈哈。但是小可爱醉了他又每次跟个妈妈一样扶他回去。哈哈哈。
我:他跟小可爱是真爱啊。
她:啊?你跟小可爱是真爱?
我:我说,w跟小可爱是真爱啊。
她:嗯。对。
我:那他怎么没有女朋友啊?
她:他想有啊。天天念叨呢。但是他天天就跟我们混在一起,然后他还有社交恐惧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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