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庚本来只是见许晏之好像是要睡了,怕点着灯会让他睡不好,便上前问问。没想到突然被地带到床上,姿势别扭地坐着,庄主的头甚至还凑到了自己怀里,吓了他一大跳。但是仔细一看,庄主已经睡着了,竟是难得的熟睡。本想起身的动作就只好停下,就这样有点扭曲得靠坐在了床上。
许庚低头,许晏之现在的睡脸很安然,不像平日睡着时毫无表情的冷淡。眼梢眉角似乎比平时多了一丝暖意,其实庄主也不过二十多岁,但平时管着这么大个庄子,有时做事又干脆狠厉,平日也不怎么展露过多情绪,显露出过人的威势,因此很难看出他的年龄。
可是现在这样仿佛依赖一般靠着他睡着,竟然让许庚觉出了几分少有的孩子气。其实也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以前庄主小的时候噩梦时,自己上前安抚,庄主便会无意识地凑到自己怀里睡。所以同样的动作,便让许庚觉得带上了些孩子气,其实也不过就是表情缓和些罢了。
许庚安静地坐着,他想伸手轻拍许晏之的背,但是刚抬手便又止住了,只是低着头看着许晏之的睡容,就这样坐了一宿。
第19章
第二日,许晏之醒来,发现怀中温热,昨夜也不知何时睡着,而且竟然将许庚紧搂于怀中,头枕着许庚的胸膛,如此睡了一夜却完全无知觉。许晏之抬头,怀中之人两手规矩地放于身侧,身子不自然的扭曲着,配合着他霸道的睡姿。
许庚也发现了许晏之已经醒来,低头看过来,见许晏之睁着眼睛,他稍稍移开视线,低低道了一声,“庄主。”
“恩,什么时辰了。”许晏之放开许庚坐起来,随口问道。
“大概辰时过了三刻。”许庚也坐起身。
没想到已经这么迟,许晏之向来习惯早起,大多卯时过半便会醒来,今天竟然睡过了许多,而且还是与人同眠,实在有点奇怪,许晏之瞥了瞥一旁的许庚。
许庚这时正在整理身上的衣服,昨夜他穿着中衣就被拉上了床,经过一夜,身上的中衣已经是歪歪扭扭,皱得厉害。但是发现庄主打量自己,他忙停了手中的动作,垂着眼心中有些忐忑。
许晏之回过头没说什么,起身下床取过衣服,准备穿衣,本来这是由随身侍女服侍的,不过现在侍女一律都被他安排在了外院。
“庄主,我来吧。”许庚见许晏之欲穿衣,服侍的人不在,那就该他来做。他本来自己都不太会穿复杂的衣服,何况是服侍别人。不过这几日跟在庄主身边,他都一直注意着然后记下了,私下自己也练习过几遍,已经熟练了很多。
许晏之有点意外,不过却又觉得情理之中,这个人对自己的事似乎总是非常上心。将手中的衣服递给许庚,许庚接过衣服后,轻轻地帮许晏之披上,中衣很贴身,所以系中衣内侧的带子时,他尽量小心地不碰到许晏之的身体。
许晏之看着面前一直低头默默动作着的人,眼睛死死盯着手中的系带,嘴唇下意识地抿着,样子很认真,似乎为他穿一件衣服是件多重要的事情似的,不过这个人对什么事情似乎都有一种死脑筋的认真和执着。经过多日相处,即使没有特别去关注,他也多少有点了解眼前这个话不多的下属。
直到穿好了外衣,许庚才松了口气。接着他取过一旁地上的布靴,单膝点地,想要给许晏之套上,却不见许晏之抬脚。许庚抬头,有点疑惑。
“可以了,鞋子就不用了。”
许晏之抬手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起身,他无法理解这人怎能如此毫无排斥,理所当然地跪下为另一个男人穿鞋,况且这个男人还是在两天前近乎强暴般上过他的男人。这种完全的忠诚与服从,隐隐给人一种怪异感。
许庚闻言,将布靴放在许晏之脚旁,起身站到了一旁。
许晏之自己穿好了鞋,从衣服内拿出昨夜没来得及给的伤药,递到许庚面前。
“这个拿去用,我们等会儿就要上路了。”本来昨夜就该给他,用过后今天再上路会好很多,可是昨天忘了给,但他也不想再多拖一天,反正接下来也是坐马车,应该也没有大碍。
“谢庄主。”许庚觉得这段日子就跟做梦一样,有些太不现实,也许此事过后再也不可能离庄主如此近,更不可能得到庄主这样的关心和打赏。不过这本就是意料之外的事情,能够遇到是福气也是运气,他不会想要更多。
待都用过早点准备就绪后,一队人马又上路了。
其实这次许晏之出来,带的人不算多,不过就是几个随侍的婢女和小厮,还有卫楼的几个高手,当然暗处的影卫并不算在其中。
最近江湖并不太平,尤其凡庄更是暴风雨的中心。凡庄庄主竟然就这样带着几个人就大摇大摆地走在荒郊野外,自然会有人看不过眼。
马车行出小镇没几里,便突然停了下来,车子里原本坐着的许庚迅速起身谨慎地弓起身。
只是拦住马车的却并不是满脸横肉的盗匪,也不是武功高强的江湖之人,却是个身着紫纱面似娇花的美丽女子,只是这个女子却不是一般女子,知道她名号的人,大概便不会再去关注她姣好的面容,甚至巴不得离得越远越好,毕竟“紫纱仙子,血舞翩跹”这句话,不是白传的。
“许庄主,你我好久不见,怎生躲在车里不出来,我可是想你得紧啊。”声音婉转,似是含了三分怨,两分娇,更是掺了五分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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