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很了解人类嘛?怎么,想借机控制我?”
[聪明啊,竟然知道我意图,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遇上你这么难骗的家伙。]
“呵呵,过奖了,你也不赖的。”
[废话,你到底想不想把他据为己有?]
“这不太好吧?虽说拿他赚钱不错,拿他卖钱也不错,拿他炫耀也不错。可是这不好吧?”
[屁话,我只问你想不想!]
“不想……想……(不想)……”
刚想改口说“不想”,结果根本容不得纠正,我就失去了自由说话的权利。
还来不及细细思考,思维就沉溺于侵袭而来的无边黑暗。
生活如同一个漫长的噩梦。
到底什么时候起,我就在重复着自己的噩梦。
到底是谁,把这十四条烙印深深印满我的全身,束缚着我。
到底是谁,希望我做什么。
还有,那梦境里的背影,和约定,那个约定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这么模糊?
我要怎么做……
好黑啊!让我睁开眼睛看清楚,我要紧紧地凝视这个世界,我要揭穿世界这个谎言,我要明白我为什么存在,为了什么存在!
白光刺眼地扫过眼前,看见这丝微弱光芒的我,迅速追赶上去。
[完成。以后需要力量的时候,随时召唤我!第一次叫我,我要提醒一下,当你回到现实,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因为我存在的这段时间,大家的记忆已经被清空。]
当我再一次听到恶魔的声音,思维便从无边无际的时空拉回眼前。眼前渐渐出现模糊的景物,模糊的景物又渐渐变得清晰。
天啊,这片废墟是怎么回事!
眼前,只有一个无比巨大的废墟。废墟里,安静得没有一丝活气。周围的人们,仿佛觉得这个废墟一直都存在似的,毫不在意地来来往往。
这个位置,不正是第三医院的地址吗!
我……我的恶魔到底做了什么!
震惊、恐怖、恼火、悲凉、抵触、怀疑……
一时间竟然忘记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眼前的变故!
“长发的小鬼”呢?
我急忙四处张望。
我发现自己正跪坐在地上,冬漪在我的扶持下,正安静地蜷缩在我怀里,全身热得像个暖烘烘的火球。
“冬漪——”喉咙像被填满堵塞了,除了这声颤抖无比的名字,我竟然发不出一个词了。
残垣破壁
我睁大眼,震惊地望着眼前的在模糊的路灯余光照耀下,死气沉沉的瓦砾碎石。
除了凄清与寒冷,除了死寂与苍凉,这里没有一丝多余的美感残留。
这里不是有一栋很大很大的房子吗,为何不翼而飞?刚才我还好端端地和站在一角,目送即将离开的他们。周围漫溢的浓重的药水味呢?还有周围的护士呢?病人呢?探病的人呢?
微凉的薄风吹过,卷起蒙蒙的沙砾入了眼,顷刻间眼睛酸涩无比,泪液涌动。
“你哭了。看,我手上有你的眼泪。”冬漪虚弱无力、艰难地吐字,在不甚清晰的微弱光线下,他暗淡的眼睛里蒙着一层水光流转的雾。
冷风侵蚀而过,冬漪打了个寒战,更加往我不甚暖和的怀里钻。明明他是暖的,我是冷的,这样贴着我,只会让他更寒冷啊,为什么,他还会像个失去依靠又天真无邪的孩子,仿佛在冰天雪地找到一个可以躲避的洞穴就迫不及待地钻了,也不管这个洞穴是不是埋伏了凶兽……
“没事,沙子入了眼而已。”
我轻描淡写的同时,伸出双臂把怀里盲目依赖我的单纯小少爷抱住了。自认为只是个顺水推舟的动作而已,却吓到他了,他紧张地一把扯住了我胸口的衣服,再也不放开了。而我,既没有因为那废墟而继续目瞪口呆,也没有劲头和冬漪闲聊。只是觉得有点累,身累心也累。
原来,在事故面前,我还是可以这样镇定。我果然是冷漠的,冷漠到自己都心寒。如果没有这次的事故考验,我还真得不知道自己已经淡然无情到这种地步了。
以前兄弟有难,我会为大家出气出头,热血十足,风华无限。也好心地拜了这么多兄弟。难道到头来那些都是我的一张虚荣的面具?真正的我,对这个世界毫无乐趣,毫不关心,甚至是所有人死光了都不会觉得难过吗?
也许是我比较迟钝,才会有点麻木,才会临危不惧,也只有在很久以后想起,排山倒海的悲愤才会让我稍稍激动一下去打一记“马后炮”?
“或心,你的心不是冷的吧?虽然你全身都是冰的,但你的心一定很热很热吧?”
我沉默了一会儿,既不否认,也不承认:“……你不怕吗?你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吗?你不知道你家的那大群黑衣人去哪里了吗?夜这么黑,你不怕吗?”
“怕,一个人很怕。所以,你不会再把我丢走了吧?”
胸口被他突然收紧的手抓得有点痛。大概是他紧张了,在害怕地等待一个坏答案吧?
唉,如果没有希望,他就不应该怀有期待。
怎么还是这么傻。
怎么就不懂呢?虽然鸟儿都期待离开笼子去翱翔,但前提是那鸟有足够丰满壮硕的翅膀和不怕饥渴的忍耐力啊!舒适环境和奢华享受,早就决定了某些鸟将永远离不开笼子。冬漪,你不是我,你的世界也不属危险的森林。
“如果你喜欢,我不会赶你。不过,我不是好人,在危险下,我会为了自己而舍弃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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