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不想做出这般疏离的举动,可身体却仿佛总是比脑子快上一步,就已经做出了反应。
见到楼扶芳的反应,卫成泽略感无趣地收回手,眉梢带着少许的戏谑:“这回不说‘自重’了?”
看到卫成泽的模样,楼扶芳的心中一松的同时,又有些说不上来的失落。
终究只不过是漫不经心的逗弄罢了。
胸腔中翻涌的滋味有些复杂,楼扶芳略微侧过头,避开了卫成泽的视线。
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奏折上,停顿了一会儿之后,才稍显生硬地转移了话题:“这本该是陛下的工作。”
这些原本应该放在帝王案上的东西,此刻却出现在他的房里,本就有些不合情理。
“恩?”像是没有听明白似的歪了歪头,卫成泽顺着楼扶芳的目光看过去,眼中浮现出恍然的神色,“你说这个?”他双眼微微弯起,笑得煞是好看,“这当然是你的工作!”他说得理直气壮的,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话里头有什么错处,“这是我们当初约定好的事情不是吗?我放过楼氏夫妇,你替我批阅奏折——虽然那两人最后还是死了,可这个约定还是算数的。”
楼扶芳:……
看着卫成泽,楼扶芳顿时不由地有点头疼起来。
虽说他确实应下了当时卫成泽的要求,可却从未想过,卫成泽会如现在这样,将这件事完完全全地交给他——这与将一部分皇权交到他的手中,又有什么区别?然而卫成泽就是这样,没有丝毫顾虑地就做了,甚至还为了堵住卫修容与其余官员的嘴,将楼扶芳给提拔为正一品太保,司监护与辅弼国君之职。可即便如此,依旧有人对此诟病不已,甚至在此番情况下,将之指责为卫成泽的失当,更有甚者,直接指着卫成泽的鼻子大骂“正是因为你做出这种事,上天才会降下如斯惩罚”的官员。
当然,现在那位在朝堂之上辱骂圣上的老司马,正在天牢里面蹲着呢。卫成泽护着楼扶芳的心由此可见,自那之后,再也无人敢对此提出任何异议。
可楼扶芳为了避嫌,却一直称病在家,不再入宫去替卫成泽批阅奏章。
然而他却着实没有想到,卫成泽竟会直接让人带上奏折来他的府上,没有丝毫迟疑地,就将这些天来堆积的奏章,全都堆到了他的书桌上。
见楼扶芳半晌没有说话,卫成泽微微眯起双眼,面上的神色带上了些许危险,“或者说,爱卿想要反悔?”
楼扶芳:……
卫成泽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实在是让楼扶芳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孕夫种田记。
虽然当初的那件事情过去好些年了,他对此也早已释怀,可那到底是养育了他二十多年的父母,就这样把它说出来真的好吗?
揉了揉额头,楼扶芳不由地有些无奈。
不过……若是他未曾知晓那件事的始末,想必即便过去再多的时间,他也做不到这样轻易地释怀吧?
若是没有阴谋,当初又何必将宫中的皇子掉包?若是没有野心,又何须与已经坐上帝位的卫成泽相认?总归所有的事情,都是有迹可循的。
然而当时的楼扶芳却被愤怒所迷惑了双眼,只是一股脑儿地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卫成泽的身上,丝毫没有考虑过其他可能。
“你……”顿了顿,似是觉得这样太过无礼,楼扶芳改口道,“陛下——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
“什么?”卫成泽眨了眨眼睛,眼中浮现出茫然的神色,显然并未听明白楼扶芳的意思。和他对视了一会儿之后,才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似的,脸上露出恍然的神色。
“我告诉过你的,”扁了扁嘴,卫成泽的表情很是委屈,“可是你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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