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军首脑,外带两军主将被围,两路奇袭已成空想,面对被搀扶下去、血衣湿透的清军斥候,向荣不得不放弃攻打三里圩西面,转而去救周天爵。
向荣手下心腹邓绍良向向荣就进言道:“从东岭方向枪炮的激烈程度来看,发匪主力已全集东岭,大帅何不避实就虚,趁此直捣匪巢东乡,定获成功,反而去救周巡抚呢?再者周巡抚是自己一昧逞强,自陷贼围,与大帅无干,大帅又何必去管他!”
向荣骑在马上,一面督促部队,一面对着邓绍良举了只手,示意他不要再说,邓绍良欲再言,但向荣已面如冷霜,于是复不敢言。
向荣心里自有一番计较,周天爵烂威乱命,他巴不得其死在军阵之中,倘使自己或李星沅亲来主持军政大事,也必不会是这个样子,但周天爵此时到底是一省巡抚,死于流寇之手,朝廷必要追究,那时他向荣就得主动跳出来给朝廷顶这口黑锅。
或在朝廷看来,一股流匪,或许是小事,哪朝哪代谁没有?但一省巡抚死于流寇之手,这不是让天下看来,这大清要完了吗?孰轻孰重,细可思量!
再者占了东乡又怎样,你也说发匪主力集在东乡,到时发匪要是转军它走,对他来说,只丢了些守营的老弱赢弱、家眷拖累而已,一样没什么大损失,反而可以进军的更快,自古道:“流寇难防!”不说的正是这种情形?
到时剿匪不力,坐视朝廷大员失陷敌手,这两罪岂不是一并扣到他向荣一个人的头上了吗!
向荣一面细想一面挥军急驰。
夏城等人随着刘老二四下伏在东岭周围附近山岭的一个小坡上,队伍贴地放着三四杆发下的天字旗。
细往四下看去,四野的山岭看不清晰,但在自己不远处,或远或近都爬着一伙伙人,全都是十几二十人不等的规模,都有好几把旗帜!
而下面远处的东岭上,已经打出了杨、萧、韦、冯、的旗号,单单只是少了“石、洪!”
向荣大军新扩编的一千七百余镇筸兵,外带汇集调来周凤岐、李能臣派遣援助武宣大营的留守兵力近一千余,共计近三千人,很快就出现到了战场的视野。
这里说一下三里圩、东乡这一带的地形,村落是“棋盘”状分布于这些十字格上,每个“棋盘”的“井字格”内都有些高高低低起伏的山峦丘陵,夹围着这些山脚下的道路,每个山脚下都有两三条的路口通向其他地方。
平时太平军在这些山峦上都放上少量的兵驻守,同时将主力分编成几支部队巡逻道路,一旦发现某个路口清兵进犯,山峦上的太平军会马上发出警报,同时依靠山峦在路口进行抵抗。
后面的太平军主力就会视情况派出一支或两只主力部队通过四通八达的山路很容易到底路口抵御。
但这次清军倾尽军力来此,太平军的人手已经捉襟见肘起来,先前的一套已经完全无用。
向荣的大军杀来,当先就击破了当面太平军的围困,救出了张敬修的东勇,闽勇两千余人。
冯云山的后营老弱居多,而且新编入伍的东乡民壮战斗力偏低,刚刚是借了埋伏外加四千余人的人数优势,乘其不备将张敬修部包围了起来。
如今向荣亲督三千之众从外围杀来,冯云山稍交手后,发现不是对手,就急撤了围,引军后撤,与包围周天爵部的太平军汇合一处。
向荣救出张敬修部后,两军稍一整顿,又齐推枪炮杀向不远处的东岭山脚。
冯云山等太平军急撤开对占据山脚和一小片山坡的周天爵、刘继祖一部的围困,全军尽数退回东岭起伏的山腰一线。
向荣再救出被包围的周天爵、刘继祖部后,三支队伍当下合作一股。
见太平军退到山上,骑在马上精神高度紧张的周天爵脑袋上刚一放松,这个人一瞬间就塌了下来,差一点摔下马背,几个亲兵不知其所以然,大叫:“大人,大人!”
当初周天爵带来的几个青衣仆从,此时一领头道:“让开让开,大人的烟瘾犯了,快把大人小心扶下来!”
另几个仆人一个当地铺开一条毛毯,另一个从包袱里取出灯罩,旁边的一个人取出烟枪往上摸福寿膏。
亲兵们小心扶着周天爵躺下,领头的仆人接过烟枪将烟枪口放在火苗上烤了烤,小心递给周天爵,周天爵急急抓住就把往嘴里塞。
向荣厌恶的看了一眼周天爵,叫来刘继祖问了问山坡上太平军的情况,此时周天爵烟瘾发作,没人跟向荣来争指挥权,这大军自然由向荣来统一指挥。
在向荣的指挥下,清军继续向大部盘据的东岭村发动进攻,以图打垮太平军彻底平乱。
因为此时据向荣的估计,太平军与自己手里的兵力应该已经差不了多少,而自己却有着比太平军多许多鸟枪火炮,太平军主要的精兵应该都在这儿了,多数却只能靠肉搏,胜负可显而易见!
面对来自不同的兵勇将帅,向荣作为老行伍,当仁不让的指挥起来,当先派自己的一部镇筸兵为中部,水匪与东勇为两翼,齐头杀上东岭山坡,再在山下留下一半的预备队。火炮也调好了角度对准东岭山坡。
向荣因依仗火器而信心满满,从东岭往下望的杨秀清等人也有想法,早就准备好了对付向荣的一套打法,根据向荣用兵习惯,及清军多仗火器火炮远射,不耐肉搏的特点,杨秀清几人制定下了相应的战术。
先集中全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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