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使的是什么刀法。他脚下的步子踉踉跄跄,看着像是站不稳,手里的阔刀舞起来也像是毫无章法。不过一旦动起手来,他的刀法和身法却又进退有序,丝毫不乱。
甫一交手,我便隐隐的能摸出他刀法的一些门路来。
他道:“那你可要注意了,我的刀法很少有人能接得住。”
我不禁失笑,道:“那就请你使开了刀法,我也好见识见识。”
他笑了笑,道:“我的刀法很厉害,我怕会杀了你。”
我道:“天下镖局里的人都是不怕死的好汉,技不如人,杀了便就杀了,没什么好怕的。”
其实我说的这句话只不过是场面话罢了,他不可能会杀了我。直觉告诉我,眼前之人此次前来想来定有他求,倘若真的要杀我的话,何必跟我啰嗦这么多?
练武场地左右都挂着灯笼,四周昏暗一片,灯光映过来,我与他身上都暗黄暗黄的。前堂传来阵阵的嬉笑声,此地却还算安静。
静对片刻,我与他同时止住了笑。
不过我与他却是谁都没有先动手,我们就这样站在练武场地当中相对而立。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我心里暗暗思忖。他出刀时很慢,我看不出他出刀到底会攻我哪里,倘若我贸然出剑的话,会被他抓住破绽,反被他攻过来。以他的刀法,只怕被他占了先机的话,我会一直处于被动状态。若是我以守为攻,与他拆招时寻他刀法的破绽的话,虽会打的他一个不慎,但是想要刺到他的身体的话,想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左右思量之下,我发现以攻为守和以守为攻均都毫无拿他手里的阔刀没有办法。
突然,我灵机一动。他的刀法缓慢,出刀不急,我何不以快打慢?两人拆招时,占据主动之地和寻找破招之法最为重要,我若以快剑佯攻,每一剑都取他腕间内关、外关和灵道三处穴道,那么他的刀法便无从施展。不过这样出剑的话,恐怕我的门户就会露出破绽,但凡被他抓住丝毫机会,我可能又要处于被动防守的地步。
既要出剑快取他手腕三穴,又要防止他揪住我剑法的破绽反打与我。有些困难。
刀法直来直去的,应付起来会简单的多,就像百里徒的刀法一样。百里徒的刀法就是很简单,简单的劈、斩、掠、削,不过百里徒的力气很大,若是中了他一刀的话,十有**都要残废。
而眼前之人的刀法明显和百里徒的刀法不同,他的刀法中带着些花哨,进退可攻可守,使力不过三分,一旦被他摸到了机会,力道便会增加至十分。
总之,他的步法和刀法很奇怪。不容易对付,我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以快打慢的拆招之法。
我看了他一眼,他宽大的衣帽下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大概我在想着如何破他刀法之时,他也在想着如何拆我剑招吧?
此时,前堂喝酒的兄弟发出一阵欢呼声。
突然地,我与他同时动了。
我脚走斜步,长剑猛的递向他的手腕处,剑势未老,我又紧跟着又刺出两剑。他人向后撤了一步,手中的阔刀果然与我想的一样,出的很快,急速挽了个刀花。
只听得“叮叮叮”三声传来,我的长剑被他的阔刀向右荡开。我不等他有任何动作,脚下的偏步未断,带回长剑之时便猛地再次刺向他的手腕。我先前三剑并未用多大的力道,是以被他的阔刀打偏之时,我仍能轻松的将剑抽回。照这样的打法,他必定会施展不出那奇怪的刀法了吧?
可是,就在我的长剑即将递到他的手腕处之时,他的身上倏地鼓荡出一股风,手里的阔刀上泛出一股冰凉的刀气,霎时间,我只觉眼前寒光一闪,刺出的长剑竟然被一股无形的气劲荡开,而他的阔刀已经劈到了我的中门。
我大吃一惊,咬牙猛地向后急跃,人还在半空时猛地一剑扫出。
只听得“咔嚓”的一声,我人向后跌出去数步,手臂一阵发麻,手里的长剑也断成两半。
那人也没有追上来,刀上的气劲忽的消失不见,身体周身的那股风也换换消散开来。
一招,我便败了。
我有些无语,站在原地有些怔怔。
没想到此人修炼了内功,而且内力竟然如此高深。
他收起刀,笑道:“顾镖头,我的刀法还行吧?”
我不由苦笑,道:“阁下的刀法的确令人佩服。”
有内功和没有内功是一种差别,天壤之别。我深有体会。
他的刀法诡异,如果他使出内力的话,我的确不是他的对手。他要杀我的话,也确实很容易,可笑我刚刚还在认为他说的那句话是一句大话。不过有一点我猜对了,就是他并不想杀我。
这时,前堂后门处传来周伯的惊呼声:“不好了,有人要杀镖头!”
周伯叫那句“不好了”之时,我心里一惊,连忙喝道:“周伯,莫要瞎说。”
可是我这句话还是说晚了。
周伯距离前堂很近,他的叫声刚刚落下,前堂里忽的冲来数十口人,当先几人便是百里徒和何云他们几位镖师。
他们一个个身上酒气很浓。大概是看到了我手上的断剑,一群人不问前后因果,大叫着就要冲向此人。
我连忙大喝道:“住手!”
百里徒他们都是一怔,纷纷停下手中动作,不过一群人依旧是将这灰袍人围了起来,有不少人已经从兵器架上取出了兵器。
百里徒脸上酒晕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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