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著,忽然有人匆匆奔来,敲了门进来,道:"四殿下,沈军师,不好了!慕容怜带人进了弟兄们正盯著的那座宅子,不久却自里边同时驶出了四辆马车,分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而去,也不知里边究竟哪一辆才是真的。"里面几人大吃一惊,李长空呆得片刻,咬牙道:"好个慕容怜!青玉,你可有对策?"沈青玉皱眉道:"只好先让人都盯著,备下的人马按兵不动,等查得清楚了再说。"
却直到将近天明时分,那四辆马车仍是马不停蹄,此时早已远远超出沈青玉派下的眼线范围,好在跟踪马车相对倒是不难,只是如此拖延下去,何时是个了结?况且时间拖得越久,离得京城越远,对慕容怜自然便越有利。
连沈青玉的脸上也已难掩焦灼之色,终於呼地一声站起身来,道:"走得这麽远,他绝不会是去和余人会合。让人扮作劫匪,拦截马车!"李长空等三人无声长叹,都点了点头。此事本就不能明目张胆的动手,何况此时还不好和慕容怜当真撕破脸,虽然扮作劫匪,慕容怜想必也心中有数,但此刻他身处下风,行事大有顾忌,只要留了余地,便不致有太大变故。
约莫又过一个时辰,才又有消息传来,却让四人再度大吃一惊,连番血战,折损数十好手,那四辆马车里的人一一伏诛,其中却并无慕容怜和李长明!沈青玉呆得片刻,咬牙道:"上当了!那座宅子里,必是另有机关!"四辆马车远远驶去之後,他手下的人便冲入那宅子抓人,却发现里面已经空无一人,只得空手而回,却再想不到慕容怜竟然不在驶出的马车之中!
萧离道:"你们先去,我去找如眉,她精通机关之术,让她一起去瞧瞧。"也不等回答,径自奔出王府。
他心里倒不是觉得此事非她不可,只是许久未见,不免思念,兼之他这几日因李长空之事,难以理清自己心意,心绪不宁,故此渴欲一见,这等说话,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他一路奔到天牢附近,早有认得的人上来接应,问明来意,将他带去柳如眉的住处。他谢过那人,抬头见是一座小院,看上去倒也清静雅致,站在门口,已听得里面一阵飒飒舞刀之声,推门进去,果然是萧湘正在院子里挥刀疾舞,练得正自入神,看也不看他一眼,竟似全无所觉。他看得一眼,心里欢喜,心想湘湘进步不小,当下也不去打扰他,径自按适才那人指点,进了里面右侧一间厢房。
他一跨入房里,不由一怔,只见柳如眉柳眉紧蹙,正拿著针线缝补一件白衣。他一怔之後便是一恼,湘湘不穿白衣,这件男子衣衫,不消说,定是容孤雪的无疑!
柳如眉听得声响,抬头看去,一声欢呼,扔下衣衫针线,直跳过来,紧紧抱住他,连声叫道:"我想死你了想死你了想死你了!"萧离道:"我也想你啊。"柳如眉一怔,跟著便眉欢眼笑,道:"阿离,你第一次说想我呢!"萧离道:"以前不过是没说出来。"
他这一句想你倒也不是随便说说,这十余日他和李长空在一处,一则惊觉自己心意似有所变,二则担心柳如眉和容孤雪一起,会否有所意外,不免多有猜测思疑,心烦意乱兼之胡思乱想,想到她的时间确乎不少,无奈这想,却似和以往分别时又甜又苦的思念已有不同。
他指著那件白衣道:"这怎麽回事?"柳如眉沮丧地道:"容孤雪说他的衣衫破了,让我帮他补一补。可真难煞我了!"舞刀弄枪的事她做的多,拿针弄线之事却从未试过,这一赶鸭子上架,不免手忙脚乱,丑态百出。
萧离拿起白衣,见上面果然有个裂口,已经缝了几针,却是歪歪扭扭,时粗时细,尤其上面还沾染了几滴血迹,简直惨不忍睹。赶紧拿起她手,果然已被针戳了几下,顿时心疼起来,忙放进嘴里吮吸几下,问道:"还痛不痛?"柳如眉叹道:"不痛,就是麻烦得紧。"萧离道:"你本来就不会做这事,不要理他了,衣衫破了,难道他不会去买新的?"
柳如眉道:"他说他要盯著这里,没空去,人家买的又不合他心意。"萧离道:"那他可以让人家帮著去补,明知道你不会做这事。"柳如眉道:"他说他不肯。"萧离恼道:"他不肯,那你怎的就肯?"
柳如眉一呆,道:"阿离,我只是顺手帮忙罢了,你怎麽了?"萧离也是一呆,心想,是啊,江湖儿女,哪有这许多计较?他二人如今既在一处,偶尔互帮小忙,正是理所当然。可是虽然这麽觉得,心里却仍是堵得发慌,一阵阵的心烦意乱。
他只知自己烦乱不安,委实有些莫明其妙,却不知此事实难责怪於他,须知其时男女礼防甚严,一名闺中女子若肯替人缝补衣衫,便几等同於间接告诉对方自己的倾慕之情了,她虽是江湖女子,可以不拘小节一些,但如此肆无忌惮,他心中又怎能毫无芥蒂?
其实这衣衫裂口一看便是故意扯破,显时容孤雪有意为之,只是二人虽然都是冰雪聪明之人,偏生对这等家务俗事却都懵然不知,更想不到容孤雪竟会使出这样无赖的招式,自是分毫瞧不出来。容孤雪既然打定主意要慢慢亲近佳人,柳如眉便是有再多推辞,也是不成。
柳如眉见他半晌不语,道:"你不高兴,那我以後不理他就是了。"萧离摇了摇头,道:"那也不用。"柳如眉知他不悦,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叹一口气,凝视他半晌,忽道:"阿离,我们走吧。"萧离奇道:"你知道我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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