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洛明此刻做出的礼仪,是如今公国通行的贵族礼仪的源头。
在众人都被震住的时候,他又简短地描述了一下自己的所谓“身世”。
阿雅的知识储量当真是无可置疑,她闲着无事,已经将这些说辞打磨得炉火纯青。部分内容斩钉截铁地清晰,有一部分又适当加入了些许似乎是资料缺失的模糊,给人一种更加真实的错觉。
就算那些专业的纹章学、历史学专家来查看这一份说辞,最多也只能挑出几个无关痛痒的小毛病——小毛病反导更显得真实。他们甚至可能会把洛明的谎言完全当真,然后反过来质疑他们自己的研究成果。
当然,这份谎言离无懈可击还差着很远。某些博古通今的大师细心查看的话还是有些疑点,而这世上更是存在预言系法术,还有一些活了数百年的老怪物。
不过,目前显然是没有这种能人跑来质疑洛明的。
虽然洛明专门强调自己“家业在祖父那一辈已经衰落”、“我是家族的分支子弟”、“家族仅存的几人已经分家四散”……但能够说出自己祖先在数百年甚至千年以前的光辉历史,本来对于贵族阶级来说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要知道公国创立也没有千年历史,公国中的许多贵族,都是在公国创立之后那么多年筚路蓝缕、开疆拓土的时候才崛起的。在那之前,他们的先祖有的是骑士,有的是士兵,有的甚至是雇佣兵、投机商人甚至盗匪、平民。
虽然几百年下来,他们已经完全习惯了自己的贵族身份,风度也好家族制度也好都养成了,但与那些千年家史的牛人相比,难免会肃然起敬,又或者自惭形秽。
白手起家固然是可以炫耀的事,但任何贵族的先祖在千百年前的一开始也都是白手起家。能够将家族传承千年而没有衰亡绝嗣,这本身就代表着深厚的积淀。
那骑士的脸上一阵青红之色,却没有再做什么出格的举动,而是对洛明还了一礼。
“很抱歉,洛明先生,刚才是我唐突了。”
让他服软的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洛明正故意地将手套慢条斯理地向下脱——这就是一个威胁了。如果他不服软的话,洛明似乎会很乐意地把手套甩在他的脸上提出决斗。
现在洛明再与他决斗的话,就和之前的立场截然不同了,这叫此一时彼一时。
因为如今洛明已经把自己包装成了一个流着高贵血统的千年世家的末裔,此时他提出决斗,毫无疑问是名正言顺。
被野蛮人殴打一顿的话,好歹还可以激起周围贵族们的同仇敌忾,但若是由于出言不逊惹恼了另一位高贵者,在决斗里落败,也不会有一个人同情。
哪怕打赢了,他也不会获得什么光彩可言。
这样里外不讨好的事,谁爱干谁干。
洛明见他服软了,也就不再多说些什么。
从城堡而来的那支队伍越来越近,洛明便请夏洛克回到帐篷里去,并且让她务必要摆出一副主人的威严模样。
反正这场面已经注定不可能靠着和平谈判解决了,那么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咄咄逼人,在心理战上先下一城。
除了隐藏在幕后的邪教之外,对面的首领便是夏洛克的三个表兄弟。
看起来他们可以与夏洛克目前的势力分庭抗礼,但这支队伍其实只是勉强糅合在一起的一条三头蛇,各自有各自的小算盘。
令出多门,也就代表山头林立,可以分化。哪怕夏洛克这次不能直接拉拢其中一到两个人反戈过来,但让他们对这边产生敬畏感,潜意识地想要保存实力——只要产生了这种想法,一支看似团结的联合队伍便会立刻衰弱好几成,凝聚力大幅滑坡。
遥想地球当年,青天白日军就是山头林立,每个军头都想保存实力,结果账面上十几万大军,真正肯冲上去迎敌的却只有那么几百几千人,剩下的打顺风仗捡便宜倒是精通,一旦遇到硬骨头就会“胜利转进”,看上去大好的局面也给败光了。
当然,让夏洛克回帐篷里去,这也有为了安全的考量在里面。谁知道对面的队伍里面会不会突然又冒出俩神箭手偷袭?哪怕只是普通的弓箭手,突然射过来冷箭也危险得很,她呆在帐篷外边的话终究是不够安全。
那一行二十几人终于来到了帐篷前,虽然他们其中某些人似乎还有着想要向前冲的跃跃欲试,但夏洛克的臣属、士兵们严阵以待的模样却让他们知道无机可趁。
当为首的一人率先下马,后边的人也就有样学样,以表示他们在这谈判的场地上不会动武。
此人留着漂亮的黝黑山羊胡,眼神精干,身体健壮而匀称,穿着并不算奢侈但很体面的衣物,看上去一表人才,作为领队倒是十分适宜。
“那就是瓦伦汀家族这一代最年长者,夏洛克的大表哥夏里昂先生。”另一位骑士似乎是想与洛明结交,便主动解释了起来。
虽然已经听夏洛克稍微提起过一些,但洛明也不介意再听一遍。
“虽然夏里昂先生看上去不错,可我们都知道他就是一个草包,没有几个人真心追随他。这家伙平生最擅长的事便是修剪他的小胡子,然后想尽办法从书里抄出一堆华丽的废话,经常拿来挂在嘴边。”
这还算这位骑士客气,没有爆料更多黑历史——而夏洛克之前说起来的时候,对这几个想要自己的命的家伙可没有一点顾忌。
这位帅气的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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