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自己的儿子被两个人抬着进来,塞温爵士不禁扶住了墙壁,他害怕自己听到那最不幸的消息,直接倒下,然后给夏洛克添一大堆麻烦。
“没关系,莱克先生没有伤到脏器,我已经给他做好了应急处理,只要清理、包扎伤口,然后让他静养就行了。”
听了洛明这话,老人才松了口气。他顺手摸了一下额头,才发现就这一瞬间,额头上已经满是冷汗,果然是年老体衰了啊。
紧接着,格兰蒂也走了进来。虽然塞温爵士没有亲眼目睹刚才在外边发生的大战,但仅仅是通过门外传来的声音,还有地面的震动都能够知道其激烈。
在那样一场激战之中,这恐怕还不足二十岁的少女首当其冲,最后也没有受多严重的伤,脸色也没有脱力而导致的苍白。
这就是剑师的实力所带来的好处了,他得承认自己有了那么一些羡慕,甚至是嫉妒的情绪。
剑师是通向超凡脱俗之路的第一级台阶,只要没有遭遇什么意外,一位剑师至少可以活到八十多岁——在六七十岁时都还能保持大部分战斗力,保养得好的话说不定能活到一百多岁都还能像普通青年人一样行走自如,直到死前的那几天才彻底衰弱下去。
虽然远远比不上格兰蒂,但塞温爵士当年也曾经有被称之为天才的一段时间——他在二十三岁的时候就成为了一名高级剑士,许多人都看好他在四十岁之前可以成为剑师,在彻底老去之前还有时间试着冲击一下更高的境界。
不过,在那之前,当年正处年轻,意气风发的米亚那男爵已经以丰厚的待遇笼络他,二人私下里以兄弟相称,有着广大的志向,并为此努力了许多。
当他展露才华时,男爵更是尽可能地挤出钱财与资源提供给他。而他遭遇了一场惨败,实力更进一步的前程被残忍地毁灭时,男爵也没有抱怨自己的投资打了水漂。
那的确是一个对朋友有人情味的人,男爵将一个爵士的头衔交给他,以表彰他所作出的贡献,并让他安心养伤。
现在想来,塞温爵士只觉得惭愧:在老友卧病不起的时候,他由于自己家里的一些琐事耽搁了片刻——结果他就再也没能见到男爵的面,也不知道老友离世之前会怎么咒骂自己这个白眼狼呢?自己去到天国里又怎么有脸去见他?
他不禁对过去自己的鲁莽痛恨了起来。若是当时能够忍一时之气,恐怕后来还是有机会成为剑师的,比起如今这血气衰竭的老朽躯体来说,一位剑师对男爵效忠所能做出的贡献恐怕是十倍以上,辅佐夏洛克这位唯一合格的继承人也会简单了许多。
“莱克这小子,现在就受伤躺着,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在走廊中,塞温爵士突然说道。
“哎?您这是什么意思?”听到这奇怪的说法,洛明惊讶不已。
老人抬起手臂,活动了一下筋骨,笑着说道:“这样的话,可是少了许多顾忌啊。就算是我自己冲锋在前,或者帮夏洛克先生挡箭,丢掉了性命,这小子还安安全全地躺在床上呢。这样一来,我可没什么好怕的了。
不就是为封君捐躯么?这本来就是封臣的义务。何况我亏欠男爵太多,也只能补偿给他中意的继承人了。”
“虽然是因为丰厚的酬金的缘故,但我既然来到这里了,也会尽力去帮助夏洛克,完成他想要做到的事情。”洛明淡淡地说了这样一句。
虽然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但塞温爵士还是知道这个承诺有多么沉重。他当即说道:“您不仅会收获未来米亚那男爵的友谊,塞温家族也将成为您最忠实的伙伴。您保全了我的家族的后继者以及荣耀本身。”
荣耀——那当然是塞温家族为之效忠的夏洛克的生命了。
“好啦好啦,这些都是我们在胜利之后可以再谈的事不是么?比起这些话题来,更应该担忧的是刚才那位剑师的事吧?”格兰蒂稍微有点不爽地噘着嘴说道。
按一般观点来看,或许她是感觉自己被冷落了吧,但格兰蒂显然不是一般女孩,她更可能是在一些二人所不够了解的领域上有着更高的重视。
比如说——邪恶的领域。
“那家伙恐怕是一位邪教徒——在一般人的口中被统称为邪教徒,具体的细分,信仰的是邪神还是大恶魔或者别的什么,暂时也用不着多讲。
只需要知道,不为恶的邪教徒绝对比吃草的狼还要稀少就行了。否则我们也没有必要每年都砍掉百亩的树林来搞火刑。”
将莱克安置下来之后,三人就直接在夏洛克的房门口席地坐下,由格兰蒂开始了讲解。
“有些邪恶之徒把三流魔法道具或者记载有邪恶戏法的书扔得到处都是,因此偶尔见到几个会些三流把戏的家伙并不奇怪。
可那家伙完全不同——一位剑师,而且是斗气都透着邪气的剑师,手里还拿着罕见的凶器。说没有成组织的培养,我是不信的。
这样推导下来,结论只有一个——”
这世上不是没有自学成才,但自学成才也得有许多基础。那浑身邪气的斗气一旦暴露就会人人喊打,如果靠做佣兵之类的行当,是不会有机会收集到足够的资源,支撑他进入剑师的领域的。
他的战斗方式也很精妙,虽然凶残,却没有那种自学成才者往往具有的不成章法的味道。更别说那根能够靠血祭获得巨大力量的獠牙了——那十有**就是从某个强大的邪恶生物嘴里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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