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挂着一只小吊臂,单手拿着奖状在台上笑得乐呵呵的,那样子似乎丁点儿也没被受伤影响,任宙远在台下看他那么高兴,总算把悬着的一颗心放下,用力地拍着双手为安安鼓掌。
任宙远带着安安回家,一路上见他就没停过嘴,叽叽喳喳地说了一路,那只小吊臂都忍不住动用上,只是偶尔扯到了受伤的地方,“嘶”地猛抽一口气,接着没多久又继续扯开笑脸说个不停。
任宙远当真是看得既心疼又好笑,回到家后也不敢让安安洗澡,拿着热毛巾帮他从头到尾擦了一遍身,睡前又帮他换了一次药,看着那面积虽小但触目惊心的伤口,又狠狠地心疼了一把。
哄睡安安后,任宙远给范文锋拨了通电话,对方在电话里问了许多安安的情况,又一个劲地道歉,让任宙远无奈了个半天。
说完安安的事后,任宙远好不容易才有机会问了他关于论文的事情。
据范文锋的说法,公司目前打算正式通过法律途径以诽谤罪起诉“司空”,根据他们初步讨论的结果,认为任宙远提供的那些资料足以证明当年的论文是由他独立完成的。
“公司高层那边也会请专家来为你作证,虽然‘司空’说得言之凿凿,但是他的说法还是有不少漏洞,老板已经在外面搭了不少关系,准备请一些名气较高的学者出面,来证明论文本身没有问题。”
任宙远听完范文锋的话,纠结了半天的心情总算平复下来,和范文锋道谢后,又听他道歉了好久,才挂掉了电话。
任宙远回到卧室,为安安掖了掖被子,给他调整了个姿势,不让他压到自己的手臂,做完这些后才熄了灯躺下。
回想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情,让任宙远觉得这一天过得尤其漫长。
他第一次从“安逸”这个笔名的背面走到了众人面前,这种感觉新鲜又怪异,就像是剥除了自己的外衣,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别人眼前一样,从今以后,知道他的人会越来越多,这让他感到些许的不安。
但是今天的结果是可喜的,第一次出现在范文锋以外的人面前,虽然那些人的目光带着探视、不可置信,可他们一下子就接纳了他,没有他想象中的质疑和由于年龄而带来的轻视,并且他还通过自己的努力,为自己奋斗了一回,而不是一味地去依靠别人。
他在黑暗中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紧握住双拳,似乎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从拳心蔓延开来。
任宙远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可大脑还是兴奋得让他睡不着觉,不禁让他想到了今天的另一件事。
他侧过身动作小心地将安安抱到自己怀里,看着他小小的手臂上缠绕着的绷带,刚刚的力量好像瞬间就褪去不少,一种无力感又升了上来。
他的工作和安安,似乎永远都无法兼顾。
从刚怀上安安的时候,他就被迫中断了学业,后来进了考古队,倒是让安安落下了不少心理阴影,好不容易事业上有了一点点起色,又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
作为一个男人,他想拥有值得让自己,让儿子骄傲的事业,但是如果在这两者中选择,他会毫无犹豫地舍弃他的事业,只为给安安提供更好的。
任宙远这天晚上想了许多,却没想到,等他周一上班时,他的“事业”如他所愿地有了巨大的改变。
☆、第17章 发现
周一早上,任宙远刚到公司,人事的何经理就找上门来。
听了何经理铺垫了好长的一段话,任宙远才总算弄明白对方找自己的原因——
他要被调任为总裁助理了?!
“不是,何经理,”任宙远有点慌乱,身体下意识往前倾,“我就是一个写文稿的,何德何能做总裁助理啊?”
总裁助理就是和罗恩相当的岗位,只是罗恩挂的是总裁秘书,他即将挂的是助理的头衔,说实话秘书和助理他都难以区分这当中的差别,而成了总裁助理就意味着他以后将要经常对着列昂尼德,不论他之前记不记得他,日后若是经常在列昂尼德面前晃来晃去,难保有一天对方就会记得当初那件令人难以启齿的事。
何经理和善地笑着回道:“本来助理这类型的岗位都是要处理大量的文书资料的,你的能力足以胜任,恰好你又懂俄语,而目前你手头上要发表的那些推广稿件,若是距离公司决策人更近一点,说不定能有更好的点子,写出来的内容也会更好呢。况且……”何经理又笑了笑,“调任后你的工资将会翻倍,这不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吗?”
任宙远见他一副不接受任何拒绝言辞的表情,也知道这件事也不是他能做决定的,上面的人早就定下来的事情,他在这里再多费唇舌也毫无助益。
调任命令一下,任宙远还没来得及考虑是否要辞职的事情,当天就有人来协助他将东西搬至顶层。
任宙远无奈地和孔飞他们道别后,便跟随着何经理走到他新的办公地方。
列昂尼德的办公区域位于整栋办公楼最顶层,任宙远这次是第三次上来,之前两次都因为太紧张,心里塞了许多事情以至于没有好好地看一眼这地方,直到现在,任宙远才发现整一层楼,除了列昂尼德的办公室,外面的办公区域就只有罗恩的位置,和他即将要搬过来的位置。
就是说这一整层,平时就只有他,列昂尼德和罗恩三人。
罗恩看见他上来了,从自己的位置上走过来,和他打了个招呼后,就像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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