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寂寞亲自把年轻寨主押解出去,奚族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如热锅上的蚂蚁,只听见大寨主急急地拱手道:“张统领,十七寨主年少轻狂,万不可以其言与他当真,还请张统领看在今后我们奚族将与王家共进退,听从王家差遣的份上,放了十七寨主,奚族上下将感激不尽。”
张帆挥挥手,招呼众人重新坐下,意味深长地说道:“大寨主,我看这奚族要好好整治一番为好,不然全是一群言语冒失、以下犯上之人,以后还怎么管?再说这次是冲撞于我,他日冲撞几位长老和家主,可能马上就小命不保,望奚族众人切记啊!”
大寨主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连声附和道:“是是是,张统领教训的是,以后老夫定约束族人,保证此种事不再发生。”
张帆随即朝自己的亲卫一眨眼,吩咐道:“去通知宋执事放人。”几个呼吸时间两人去而复返,只见这名年轻寨主垂头丧气,默默立于拓跋宏身后,一言不发,而宋寂寞则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张帆重新开口道:“好了,望奚族众人以此为戒,再有胆敢顶撞者,杀无赦!”
转头看向拓跋宏道:“我张帆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大寨主,有什么难处可以说出来嘛!”
拓跋宏见张帆主动发问,正是求之不得,忙说道:“张统领,首先,从我们奚族征召一千青壮年实在过多,剩下全是老幼之辈,家中几无劳作之人,会动摇我奚族之根基,如果没有足够的青壮年耕种,很多土地将荒芜,长期的话将使我们奚族陷入衰退,这不符合王家的长期利益,其次,奚族大印乃当年这片大陆上奚族大族长所发,乃是我们这一支以后认祖归宗的唯一凭证,每年奚族的重要节日祭祀皆须使用,奚族人信奉印在人在,印失人亡,因此每个分支都铸有不同大印,由总家铸造发下,作为本支的身份文牒,世代相传,即使相隔数百年,只要是奚族之人,凭印可知属于我奚族哪支,望张统领高抬贵手,最后,张统领的这第四条所说的,进出天泉州的所有船只不给民船收税,老夫表示赞同,只是我们奚族每年在这上面花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如果只拿一成,我们十八寨将入不敷出,还望张统领海涵。”说完站起身来,向张帆行了一礼。
张帆坐在主位上,略作思考,这奚族大印之事张帆也是听熟悉奚族的士兵所说,临时瞎蒙上去的,没想到对奚族如此重要,随即问道:“如果不交出奚族大印,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真心投降?万一以后关键时刻你们又反水了怎么办,难道又要叫我劳师动众的过来平叛吗?你们必须找到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不然大印之事不容商量,至于征兵之事,就八百人,一个都不能再少,不容再议,你们能够组织两三千的队伍和我王家抗衡,不要跟我说家中无人,至于税银之事,考虑到你们维护确实需要钱使,我破例给你们四成,其余六成必须准时足量押入王家,我会在奚族安置人员负责监督,大寨主,你看可以吧?”
拓跋宏道:“其它事老夫就不再跟张统领争辩,这奚族之印,老夫万万不能答应,就算是杀了我们所有人,也绝不答应,望张统领见谅,我们奚族人重誓言,我愿意以我们奚族的名义起誓,在我有生之年,绝不背叛王家,如违此誓,让我奚族天泉一支,从此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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