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蒋天相房间,冯崖放缓了脚步,迟疑了一下,终究没有进去。滕宁曾经允许冯崖实地观摩一下偶像故居,冯崖由于很久没有去一探究竟。
滕宁接过冯崖的袋子,里面都是熟食,还有几包方便面和啤酒。叹了口气,自己上厨房系上了围裙。
“别忙了,太费事!有热水吗?”冯崖拿出方便面。
滕宁不屑一顾,“大半夜的吃方便面会上火,做点挂面很容易。”说着一手开火烧上了水,一手打开冰箱门拿出两把青菜。
工作了一天,冯崖确实有些累了。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眼睛看着电视,耳朵却在搜索滕宁发出的声音。有切菜的声音,有下面的声音,还有……嗯,那是打鸡蛋的声音。
不一会儿,滕宁“唏嘘”着将两碗面条端出来,冯崖闻着香味便食指大动,抓起筷子便开始吃。
滕宁坐在一边吃得比较斯文,看着冯崖豪放的吃相,不觉感慨,“冯组,既然下班早,就回家看看爹妈,有时间会会女朋友也是好的。您这么一带头,重案组的家庭生活风完全不见。要是大家都像您这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了一碗面条等半天,那美满家庭何在?和谐社会何在?”
冯崖吃面的动作略一停顿,接着他克服了某种困难,继续。
滕宁喝了口汤,润润喉咙,“别的不说,我们高明组长拿了多少张照片了?从他自己的小姨子开始,到同学、邻居、同学的同学、邻居的邻居……花姑娘的照片儿您没看一千也看了八百吧!怎么就没有个合意的?就因为你个人生活不和谐,导致了全组家庭的不和谐!”
冯崖嘴里塞满面条,开始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事实摆在眼前!”滕宁拿着筷子搅和面条玩,“一到下班,您就要开会;一到周末,您就紧急召集。您怎么知道年轻人是不是在外面约会呢?您怎么知道是不是有人在孝顺老人呢?您怎么知道谁正在做床上运动在紧要关头呢?”
“噗——”
滕宁动作迅速地将自己的面碗拿开,摇摇头,递过去一张面纸,“这下知道您无意中拆了多少鸳鸯,让多少人落下心理疾病了吧!”
冯崖挣扎着抓到面纸,捂在脸上,还一会儿,才把气息喘匀。涨红着一张脸,错愕地看着滕宁。
“看什么?”滕宁眉毛一挑,“还不快吃!”说着,夹起温度正合适的面条,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冯崖看着滕宁,竟不知道说什么好。被这个小菜鸟莫名其妙训了一顿,心里没有怨气,还觉得有趣。当下没有说话,老实地继续消灭剩下的半碗。
冯崖端起面碗喝干最后一口汤,长出了口气,窝在椅子里,真是舒服得一动也不想动。
滕宁则手脚麻利地收拾了饭桌,拉起冯崖将一袋子熟食塞到他手里,“已经12点了,您不休息小的我还要休息呢!您请回吧!”说着拉开了门,将冯崖推了出去。
没等冯崖反应过来,房门已经关上了。门一关,所有温暖的光线都被关了起来,冯崖站在门外心里空落落的。本来想和这小子喝点酒啃点肉,顺便说说初次执勤的注意事项,联络联络感情,谁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已经站在门外了。
冯崖摸了摸薄薄的房门,一脚就可以踢开的屏障,这个时候却让人连抬脚的心气都没有。
滕宁赶走了冯崖,收拾好了厨房,也长出了一口气。推开蒋天相的房门,坐在黑白照片面前,滕宁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怅惘。转头看了看蒋天相直视前方的双眼,滕宁轻轻问道,“爸,你有没有后悔?”
风云暗涌
道上了解大石头的人都知道,这个如同石头一样的男人说一不二。站在他的面前,被他坚定的眼神注视,你会觉得除了服从和点头,别无他途。可老王面对着大石头,既是被那种无形的压力压得几乎呼吸不畅,但还是费力地摇摇头,颤抖着声音说,“现在风声太紧,没有人愿意冒这个风险。不是我不尽力,是没有人……”
“两成。”大石头冰冷地打断老王的话。
“什么?”
“再让两成的利润。”大石头说,“人为财死,想赚大钱不会不冒风险。再让两成,不信没人心动。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这件生意做不成,谁也别想安安稳稳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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